“從收入、利潤、資産負債率、經營性現金流這幾個次元的資料，我們都可以看到，整個公司的财務韌性和能力都在提升，這樣的财務結果是我們未來保證持續投入的一個根基。”3月28日下午，華為舉行了2021年度經營财報釋出會，華為首席财務官（CFO）孟晚舟在解讀财報資料時表示。
這是孟晚舟2021年9月回國并回到華為工作後，首度公開亮相。釋出會上，孟晚舟身穿黑色上衣，胸口别着一枚銀色蝴蝶胸針。有觀看直播的網友指出，這或許寓意着“破繭成蝶”。
在孟晚舟被無理拘押約半年後的2019年5月16日，美商務部正式将華為列入“實體清單”，對華為進行了多輪持續加碼的極限打壓。不過，将近三年過去了，華為不但沒有倒下，反而表現出了相當強大的韌性和戰略縱深。
在孟晚舟身後的釋出會海報上，盡管海面全部被封凍，但紅色的破冰船依然在前行，留下一道道筆直的航迹。華為面臨的外部環境依然嚴酷，但正如孟晚舟所說，過去一段時間是華為比較艱難的時刻，現在，華為已經穿過了“黑障區”——這是航天器傳回地球時，最讓人驚心動魄的階段。
華為CFO孟晚舟（企業供圖）
2021年華為實作收入6368億元，淨利潤達到曆史高位
華為财報會以9種語言進行了直播。
“記得上一次我參加華為公司年報釋出會，還是在4年之前。”孟晚舟在開場白中表示，過去4年世界的變化非常大，祖國的變化也很大，回國之後的這幾個月裡，自己都在不斷地努力學習，希望能夠跟上社會的腳步。
“當然大家也可以想象，華為公司的變化也是非常大的，是以今天我們利用這樣的機會給大家分享華為的最新情況。”孟晚舟介紹道，2021年，華為實作收入6368億元，實作淨利潤1137億元，達到曆史高位，相比上年同期更是上升了75.9%。
2020年，華為的銷售收入8914億元人民币，淨利潤為646億元人民币，相比于2019年均錄得了一定的增長。2021年，在外部打壓下的第三個年頭，華為首次錄得了營收下降。根據華為财報資料，華為2021年計入了一筆金額約608億的“其他淨收支”。外界分析認為，淨利潤的大漲，當中應有出售資産獲得的收益。
不過，孟晚舟也強調，即便不考慮資産處置收益的情況，華為的淨利潤率仍比上年有所提升。“這主要是來自于公司在幾個方面的措施。一個是我們對産品的銷售結構進行了調整，使得我們的銷售毛利率得到了較好地提升。另一方面我們對整個供應計劃進行了更好地協同管理，這也極大地改善了我們從訂單到收入的整個周期。”孟晚舟表示，由于華為公司在ICT領域持續地技術積累，通過數字化營運，華為也極大地推動了内部作業效率的提升。
同時，華為2021年經營性現金流為597億，相比去年提升了69.4%。“我們保持了非常良好的現金收入，換句話說我們的收入都是可以用現金的回款來支撐的，經營性現金流的增長也能夠非常直覺地說明公司主營業務的造血能力在持續增長。”孟晚舟表示，2021年，華為的資産負債率是57.8%，相比上一年下降了4.5個百分點；淨現金（擁有的現金加上短期投資，去掉有息負債）則達到2412億元，相對于去年增長了11.9%。
這些資料都顯示，盡管華為的總體收入出現了下滑，但公司應對外部不确定性的能力卻提高了。
營運商業務表現穩定，企業業務穩健增長，終端業務謀轉型
釋出會上，華為輪值董事長郭平在介紹華為2021年各部分業務情況時表示，公司整體經營情況符合預期，營運商業務表現穩定，企業業務穩健增長，終端業務快速發展新産業，生态建設進入快車道。
華為輪值董事長郭平（企業供圖）
郭平介紹，2021年，華為在營運商業務領域實作銷售收入2815億元人民币。華為助力全球營運商部署了領先的5G網絡，據第三方報告顯示，在瑞士、德國、芬蘭、荷蘭、南韓、沙特等13個國家，華為承建的5G網絡使用者體驗均為最佳。華為和營運商、合作夥伴一起，累計簽署了3000多個5G行業應用商用合同，5G在制造、礦山、鋼鐵、港口、醫療等行業規模商用。
在數字化轉型浪潮下，華為企業業務取得快速增長，實作銷售收入1024億元人民币。面向政府、交通、金融、能源以及制造等重點行業，華為釋出了11大場景化解決方案，成立了煤礦、智慧公路、海關和港口等軍團，整合資源高效服務客戶。全球700多個城市、267家世界500強選擇華為開展數字化轉型，服務與營運夥伴數量增長到6000多家。
對于先進制程晶片有較大依賴的終端業務，在打壓面前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實作銷售收入2434億元。在手機、平闆、PC這三個受限的業務領域裡，華為的收入出現了下滑。但與此同時，穿戴裝置、大屏等幾類業務也出現了非常明顯的增長，其中可穿戴裝置和智慧屏業務收入同比增長超過30%。搭載HarmonyOS（鴻蒙系統）的華為裝置超過2.2億台，成為全球發展速度最快的移動終端作業系統。
郭平稱，在過去的一年中，華為秉承開放、協作、利他的理念，着力打造繁榮的歐拉、昇思、鴻蒙生态，超過800萬開發者采用華為開放的平台、開源的軟體及豐富的開發工具，探索創新的商業場景和商業模式。
“2022年我們還要繼續求生存謀發展，未來我們的生存和發展要依靠研發領域持續的強力投資。”郭平表示，華為的問題不是靠節衣縮食能解決的，華為要進行系統架構的優化，軟體性能的提升和理論的探索，同時通過解決技術和工藝的難題，建構一個高度可信可靠的供應鍊。
“大家知道華為現在面臨先進工藝不可獲得的困難，我們要生存，就必須加大戰略投入，在單點技術領先遇到困難的時候，要積極地尋求系統的突破。”郭平強調。
華為2021年各業務各地區經營情況（财報截圖）
十年研發投入累計超過8450億元，軍團模式志在改造千行百業
求生之路上的華為，非但沒有放慢研發的腳步，還在越發加大研發力度。
2021年，華為的研發投入達到1427億元人民币，占全年收入的比重則達到創紀錄的22.4%。過去十年裡，華為累計投入的研發費用超過8450億元人民币。
“投資對華為而言，客戶的價值優先于股東的利益，研發的投入不受利潤的限制，這是我們一貫堅持的做法。”孟晚舟在釋出會上表示。
郭平也指出，人才、科研和創新精神是華為賴以生存發展的三大要素。“公司提出讓天才成群而來，我們讓專家在關鍵的領域充分發揮作用，使得人盡其才，讓他們在科學領域中‘橫沖直撞’，以人才的濃度來對抗技術的難度，持續地推動理論架構和軟體的創新。”
華為依然在大力進行招聘。郭平透露，去年前年兩年，華為大約招聘了2.66萬應屆優秀畢業生，其中有超過300多是華為定義的“天才少年”。2022年，華為計劃還要招聘1萬多應屆畢業生。“隻有優秀的人才才能夠解決華為現在的狀況，使得華為能夠進一步的發展。”郭平表示。
在急需拓展業務的當下，華為也正在将研發與業務進行更加深度的融合。前面提到的“軍團”模式，就是要通過加強一線的研發，來為華為開辟新的“前線”與“糧倉”。在煤礦軍團等五個軍團成立之後，2021年底，華為創始人任正非簽發總裁檔案，宣告成立軍團預備工作組，并任命了10位預備軍團長，将軍團模式進一步鋪開。
具體來說，華為“軍團”模式是把基礎研究的科學家、技術專家、産品專家、工程專家、銷售專家傳遞與服務專家全部彙集于一個部門，以工程開發人員為軸心，針對單個場景（比如，煤礦、智能光伏、智慧公路等）進行技術專攻。這種新的組織架構有利于打破現有公司各部門邊界，在短時間内“快速集結資源，穿插作戰，提升效率，做深做透一個領域”，進而實作業務高速增長。
比如，在礦山領域，華為正在試圖用全景視訊的方式減少綜采面的人員數量，用無人駕駛技術替代礦山司機，采用智能巡檢方式，降低作業人員的風險。在大量數字技術的加持下，助力“穿西裝打領帶挖煤”。
十五個軍團，與現有的BG、BU一起，寄托了華為用技術改造千行百業的雄心，也是華為在更長的時間内持續高品質生存發展的發力點，更是科技企業對社會可持續發展的一份則責任。這些貼近行業的創新嘗試，當然可以為華為帶來新的營收，但其更多的深層價值，也遠非金錢本身可以衡量。
“華為的最大财富是人才存儲、思想存儲、理論存儲、工程存儲和方法存儲，以及我們内部流程管理的高效有序的存儲，這些才是我們靓麗财報背後華為真正的價值。”在總結華為2021年财報時，孟晚舟這樣說道。
新京報貝殼财經記者 許諾 編輯 徐超 校對 柳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