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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散文《山水淘趣》(雲頂竹海)

《山水淘趣》

(雲頂竹海)

文:周政

(電視散文)

我腳下的這片山,是凝固的海,波瀾起伏着綠色的童話,這裡就是雲頂竹海!

雲頂竹海在海陽招虎山山區内,這裡群山環抱、泉水叮咚,百鳥婉唱,是江北最大的竹林。

“竹生南國”,這是大自然不可違背的生命嬗變的秩序。可在北中國海的大山裡,竟然蓬蓬生長着萬千竿竹,伴随着萬木峥嵘,這可為稀有。

有人說,這是造物主的恩賜;有人說,這是人文意識的景觀。我卻說,雲頂竹海是天地孕育,人文哺養的竹海,因為竹中有仙境,竹中有文化,竹中有故事。

文化不分南北,這竹就不分南北了。漢文化的形成與竹就結下不了情,在造紙術還沒産生時代,古人就把文字刀刻在竹簡上為書。就算紙的産生,文化也沒離開竹,竹為原料造出的紙多是貢為皇帝之用,書寫用的毛筆也是竹竿為柄。竹就成了文人喜愛之物。

“文人愛竹”,這是文人與竹的性格同類,都有剛正不阿的膽氣。

竹虛其心有其節;竹或影單或簇擁皆可長青;竹可雅用可俗用。

翻開《魏氏春秋》可見“竹林七賢”于竹篁間舉杯暢叙的身影;翻開《新唐書,李白傳》,可見“竹溪六逸”在竹下“溪酒作文”的狂逸之神。他們都是一群不貪權,不求利,寄情竹林,吟詩賦詞、撫琴作畫,與周公夢語,與竹聲合唱的文人。

“文人愛竹”,是文人的天性。

在雲頂竹海裡就可見“蘇公竹”,尋找到蘇東坡的足迹。傳說,當年蘇東坡任登州太守時到過雲頂,見蓬生的竹海,猶身于故鄉,甚戀之,便結草廬于竹海中。是以這裡便留下了“任上一月,竹海千年”之說。這裡還可見“闆橋竹”,找到鄭闆橋當年親手種下的竹。鄭闆橋在濰縣任縣令時,聽說海陽有竹,見慣南竹的鄭闆橋,就不懼千裡之苦到雲頂畫竹。留下了“千枝萬竿擋不住,随手擇來都是竹”的“野狐裨”畫竹之風逸。

我迷醉于雲頂竹海,深解屈原的“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的心境;仰慕王維“獨坐竹篁裡,彈琴複長嘯,林深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的超逸;敬佩蘇東坡“真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膽魄。

我悟到,“文人愛竹”,這是中國傳統文化與竹文化的和諧貫通。可以這麼說,竹文化燦爛了中國文化。

回望雲頂竹海,那千竿萬竿竹,沙沙作響的竹葉,不就是竹的吟唱,先賢的訴說麼?

我望竹,竹望我,我讀竹,竹讀我,竹海裡尋幽,使我心靈淨化、超脫,把五髒六腑洗的幹幹淨淨,人和竹同潔。

我想,這就是文人愛竹的原因吧?

竹與文人同吟風流時,也把美景、美韻、美句、美器帶到人間。

雲頂竹海裡的竹樓,就為天下一絕。

登高俯視,茫茫竹海,綠波蕩漾,推湧着金色的竹樓,頓悟而問:這不就是“海市蜃樓”麼?這不就是天上的宮阙麼?

我懷着尋幽探古的心情,沿竹間的小路走去,一路披着影影日光,走進了“寵竹亭”“七賢居”“東坡林”“闆橋竹舍”“乘鸾台”“觀音閣”,一座座竹樓滄桑了曆史,豐盈着民俗,燦爛着藝術。

竹樓,竹的柱,竹的牆,竹般通直的親情,竹樓是雲頂最具經典的文化,是遊人難舍的情緒。

站在觀音閣上,我感悟,難怪佛教把綠竹世界作為佛的“三千世界”,這裡真的有參不透的禅機。

擡頭見,一片佛雲浮綠海,那裡是雲頂禅院。

雲頂禅院,是亞州唯一座佛教文學研究的殿堂,像竹海一樣悠悠千年。

真可謂,白雲相伴觀竹海,佛教文學竹世界。

哦,雲頂竹海,你明亮了東方太陽!

青未了|散文《山水淘趣》(雲頂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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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點号 周政文學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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