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清風
2013-11-19 9:10
——巴塞羅那拾羽
朋友，我的歌友們，你知道、或者是記得這首歌嗎？“……尼羅河的流水曾哺育他們，西班牙的陽光曾曬黑他們” ，哦，你說你記得，這樣一首精美絕倫的歌曲，一旦接觸，誰會忘掉呢？是的，這是德國作曲家霍曼創作的、描寫吉普賽人流浪生活的、著名的混聲合唱《茨岡》，也是我們遼甯楓之韻合唱團演唱的經典曲目之一。因為要參加巴塞羅那國際合唱大賽，我們經過一晝夜的陸空輾轉，于10月23日上午，到達坐落在地中海邊的、西班牙第二大城市——巴塞羅那，下榻于這個優美城市所轄的風情小鎮——卡利亞（西班牙語calella）。
因為1992年的奧運會，我知道了巴塞羅那；因為足球，我知道了西班牙；因為那節奏明快、熱烈奔放的吉它，我知道在遙遠天邊還有那樣一群人——那樣一個強悍而浪漫的民族……于是，我很奇怪地、自然而然地把對于西班牙的、瑣碎的、可能是淺薄的點滴了解串在了一起。當半島上最後一個騎士唐·吉訶德騎着瘦馬，高舉長矛，呼喊着向大風車挑戰的時候，西班牙正在掙脫封建時代的藩籬、枷鎖與羁絆，以宗教擴張主義為主旨，躊躇滿志，滿懷野心地高高地升起哥倫布的風帆，駛出巴羅士，駛出地中海，駛出那狹窄的直布羅陀海峽，向西進發，去尋找尋找新大陸，走上冒險的、充滿刺激的殖民主義、資本主義的荊棘險途；哥倫布壯志未酬，麥哲倫繼往開來……人們知道了，腳下的大地其實是一個圓球，西班牙語成了拉丁美洲的官方語言，印第安人被他們掠殺殆盡，無盡的黃金、香料、珠寶随着大西洋的潮水，滾滾流進了西班牙皇室的腰包，鑄就了這個老牌資本主義帝國的輝煌……而一百年後，無敵艦隊的慘敗，宣告了西班牙海上霸主時代的結束。它像一隻受傷的獵豹，蜷伏在南歐一隅的伊比利亞半島上，默默地舔舐着傷口，從此一蹶不振，淪落為西方帝國大家庭的“二等公民”。
今天，在歐洲一體化的曆史程序中，西班牙翻開了新的一頁，以其别樣的、獨特的風情，豐厚的旅遊資源，成為環球旅遊的重點目的國之一。
西班牙是個兩面臨水的國家。東面是地中海，南面是直布羅陀海峽，偏得地理優勢，雖然緯度不算低，但是，亞熱帶那種旖旎的風光，浪漫的風情，令人陶醉，流連忘返。前來參加國際合唱大賽的各國合唱團群組委會都住在卡萊利亞。在這裡，我們雖然沒有與“尼羅河的流水”一起揚波激浪，然而，那地中海的溫潤與缱绻和熱情又溫和的“西班牙的陽光”卻留給我們深刻、美好的印象。
巴塞羅那是一個海濱城市，其所轄城鎮沿着地中海海岸展開，小鎮卡萊利亞就座落于巴塞羅那東北面的地中海邊。與巴塞羅那比起來，顯得古樸，小巧，除了我們下榻的飯店和沿街的幾座寥寥可數的民居是新式建築之外，絕大多數建築物都是舊式的，街道很窄，全是棋盤道，直角彎，沒有柏油路面，全是色澤凝重的大方路石，都是古拙，簡潔，就像一件古老的家具，給人以深厚的曆史文化積澱。
小鎮的東面便是令人向往、充滿神奇故事的地中海。這裡與我們的時差是七個小時，實際上有九個小時左右。早晨六點多，生物鐘就喚醒了我們。生怕驚動熟睡的小鎮，我們悄悄地出門，相跟着走向大海邊，去探尋遙遠的曆史。沉睡在夢鄉的的小鎮，靜谧，安詳，隻看見一個環衛工大哥在默默地清掃本來很幹淨的街道。朦胧的燈光，柔柔地洇過來，灑在小鎮的夢裡。間或有早行的人，或者孩子，或者女人，或者老者，輕輕地從小巷的盡頭走來，用英語或者西班牙語，輕輕地低語向我們問候着，然後就悄悄地消失在小巷的盡頭，愈發顯出小鎮神秘、古老而幽深的生活節奏。
十月裡，淩晨的地中海，很是溫順，輕柔，還有些頑皮，像一個吃飽了躺在母親懷裡酣睡的孩子。在淡淡的夜色裡，悄悄地推起淺淺的湧潮，隐隐地，一道白線在我們的視線裡出現，趁我們不注意，浪濤“嘩—” 地撲到我們的腳下，我們驚詫地向後一跳時，潮水已經消失在晶瑩、堅韌、潔淨的沙礫裡。
天際漸漸發亮，一抹魚肚白挂在東方，小鎮的景物也漸漸清晰起來。高大的樹木和像小山似的仙人掌，矗立在寬闊坦蕩的海岸長路兩側，各種奇異的花草鋪向天邊，地中海像一匹碩大無朋的藍絲毯，舞動在朝霞裡，令人心醉。吃過早飯的人們，三三兩兩地來到海邊，有的換上泳裝，撲進大海，自由地遊弋，嬉戲；有的則躺在沙灘上，蓋上臉，曬起太陽來。海面上，經常飄揚起各式各樣顔色各異的風帆，那是沖浪的人們駕着帆船在海浪裡搏擊。
小鎮離巴塞羅那大概有五十多公裡吧，有舒适、便捷的地鐵通往巴塞羅那。從卡萊利亞坐地鐵，沿着海岸南下，一路飽覽地中海風光，不知不覺便到了巴塞羅那。與風情小鎮卡利亞相比，巴塞羅那是國際大都市别樣的胸懷、情趣與風格。走出地鐵，映入眼簾的是在高大的樹木掩映下的雄偉瑰麗的廣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繁忙的觀光大巴。廣場上，碩大的噴水池把涼爽的霧霭噴上天空，給人們帶來絲絲涼意；鴿子，好像還有别的什麼不知名的鳥兒，跟在遊人的身邊，啄食着人們投來的食物，與孩子們嬉戲着。來自各國的人們，像一條彩色的河流，在這個城市的寬闊的大街上雜而不亂地緩緩地流動着。大街的兩側，鱗次栉比的商号，大街的中央，又辟出一條街，好似我們的步行街，夜市，兩側是各類小商販，吃的喝的，各種工藝品，雜耍賣藝，文化用品，鮮花豔卉，寫字畫畫，等等等等，林林總總，琳琅滿目，無所不包，吸引着人們的眼球，掏空了人們的腰包。
大街的盡頭，是哥倫布廣場，廣場的東側，據說是西班牙皇宮，前面便是碼頭了。港灣裡，滿是落下風帆的各種機帆船，豪華的遊輪。據賽總介紹，在西班牙，私家船是富裕的象征。很多有錢人，都買一條船，供自己玩耍，消遣。但是，養一條船的費用太高。往往是買得起船，養不起船。海邊樹林裡的空地上，年輕人在表演熱烈火爆活力四射的街舞，遊客們如果跟着一起跳，他們便會很高興地贈給你一件黃背心，以示友好。我們合唱團有好幾位朋友都很自豪地炫耀着自己的黃背心。
下午，我們傳回卡萊利亞的時候，還鬧了一出笑話。地鐵全是西班牙語，誰也不認得。一列客車開進了站，呼啦一下子，大家蜂擁而上。剛坐定，忽然有人提醒大家：這是往哪兒去的車啊？快下來！呼啦，大家又蜂擁而下。幾位懂英語的，便分頭去打聽。熱情友好的西班牙人，拿出地圖，指着站牌，連說帶比劃，告訴我們，去卡萊利亞（calella）的是哪趟車，終點站的名字。大家恍然，互相打趣說，沒文化真是害死人啊。嘿嘿。
西班牙，這個遙遠、神秘、美麗、溫情、友善、禮貌、文明的國度，再見了，此生可能不會再有機會重遊了，然而，有此一遊，此生足矣。
巴塞羅那街頭的曆史人物雕像
卡萊利亞民居
巴塞羅那真人秀
巴塞羅那地鐵站
豪華的巴塞羅那
溫柔的地中海
通往巴塞羅那的卡萊利亞車站
巴塞羅那街頭
巴塞羅那的中國飯店
巴塞羅那街頭，快樂開心的孩子
寬敞的巴塞羅那步行街
巴塞羅那地中海碼頭
幹淨古樸的卡萊利亞小鎮
幽靜安谧的卡萊利亞清晨
巴塞羅那寬闊的街道
巴塞羅那碼頭鱗次栉比的私人遊艇
巴塞羅那年輕人的街頭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