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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人難以了解烏克蘭戰争:“我們沒有選擇這個”

作者:節律的小七

一個寒冷的早晨,19 歲的塔西娅和她的朋友們站在俄羅斯聖彼得堡市,他們加入了抗議者反對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口号:“Nyet Voine!” (“不戰争!”)。

“與其他人站在一起總是更安全……回頭看看你的肩膀,以防你需要跑步,”Tasya 說,為了她的安全,她要求不要使用她的姓氏。Tasya 說她的朋友們離開了抗議活動,回家或其他地方熱身,讓她獨自站在街上。

“然後一群警察從我身邊走過……突然其中一個人看着我,然後他們轉身朝我走來并拘留了我,”她談到 2 月 24 日的抗議活動時說。

俄羅斯各地的抗議活動仍在繼續,年輕公民、中年人甚至退休人士走上街頭,反對總統下令發動的軍事沖突——他們聲稱,他們對此沒有發言權。

現在,他們正在尋找自己的聲音。但俄羅斯當局打算關閉任何反對烏克蘭襲擊的公衆異議。警察幾乎以他們突然出現的速度鎮壓示威,将一些抗議者拖走并粗暴對待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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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2 月 24 日,在聖彼得堡中部抗議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抗議活動中,警察拘留了一名示威者。

據追蹤俄羅斯侵犯人權行為的獨立組織稱,聖彼得堡警方周三逮捕了至少 350 名反戰抗議者,自入侵開始以來,被拘留或逮捕的抗議者總數達到 7,624 人。

反對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雖然仍然有限,但來自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據英國《金融時報》報道,俄羅斯最富有的人之一、億萬富翁商人米哈伊爾·弗裡德曼(Mikhail Fridman)稱暴力事件為“悲劇”,并補充說“戰争永遠不會成為答案”——但他 沒有直接批評普京。.

“如果我發表任何在俄羅斯不可接受的政治聲明,這将對公司、我們的客戶、我們的債權人、我們的利益相關者産生非常明顯的影響,”弗裡德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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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商人,2019 年 9 月在莫斯科的 Alfa-Group Mikhail Fridman 的聯合創始人。

另一位寡頭奧列格·德裡帕斯卡 (Oleg Deripaska) 在他的 Telegram 頻道上發帖稱:“和平非常重要!談判應該盡快開始。”

與此同時,俄羅斯“知識分子”的成員——學者、作家、記者和其他人——發出了譴責戰争的公開呼籲,其中包括一封罕見的給普京的“公開信”,該信由著名的 MGIMO 大學的 1,200 名學生、教職員工和從業人員簽署。莫斯科國立國際關系學院,隸屬于外交部,培養了大部分俄羅斯政府和外交服務精英。

簽署者宣稱他們“堅決反對俄羅斯聯邦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

信中說:“我們認為,當鄰國的人們死去時,袖手旁觀并保持沉默在道德上是不可接受的。他們的死是因為那些更喜歡武器而不是和平外交的人的過錯。”

這封信非常個人化,簽名者解釋說:“我們中的許多人都有朋友和親戚住在軍事行動的領土上。但戰争不僅發生在他們身上,戰争也來到了我們每個人的家中,而且我們的子孫後代将受到影響。未來幾代外交官将不得不重建對俄羅斯的信任以及與鄰國失去的良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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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國立國際關系學院,通常縮寫為 MGIMO,是由俄羅斯外交部管理的學術機構。

據《華盛頓郵報》報道,俄羅斯外交官在公開場合與克裡姆林宮保持同步,盡管據報道,參加聯合國氣候變化會議的俄羅斯代表團團長 奧列格·阿尼西莫夫 為這次軍事行動道歉,“代表所有人無法阻止這場沖突的俄羅斯人,”并補充說,“那些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無法為這次襲擊找到任何理由。”

但事實上,許多俄羅斯人并不完全了解烏克蘭正在發生的事情。國家控制的電視節目幾乎沒有關于俄羅斯在基輔和其他烏克蘭城市進行轟炸和炮擊的報道,而是關注所謂的烏克蘭“民族主義者”和“新法西斯主義者”。

在俄羅斯軍隊進入烏克蘭大約一周後,許多俄羅斯人仍在接受戰争實際上正在發生的事實。美國和其他西方官員數周以來一直在警告即将發生的襲擊,但俄羅斯官方媒體,尤其是電視新聞節目,嘲笑這些聲明,聲稱莫斯科無意對基輔采取任何軍事行動。在入侵開始前完成的一項 CNN 民意調查中,隻有 13% 的俄羅斯人認為俄羅斯可能發動襲擊,三分之二(65%)的人預計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的緊張局勢将和平結束。

但是像住在莫斯科的 25 歲的阿麗娜這樣的俄羅斯年輕人并沒有看電視——她說她已經七年沒看電視了。她在網際網路上,閱讀部落格和收聽視訊部落格。她還沒有參加抗議活動,但她看到街上的年輕人參加“無聲抗議”,在他們的背包或包上貼上“不打仗”的标志。

她也很難了解為什麼會在烏克蘭發生這場戰争,以及這對她作為一個年輕的俄羅斯人的生活意味着什麼。

“很難預測任何事情,當然,情況很糟糕,”為了安全起見,要求 CNN 隻使用她的名字的阿裡娜說。“在我的一些朋友中,對未來有很多焦慮,很多恐懼,因為我們不知道它将如何影響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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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2 月 24 日,烏克蘭東部城鎮楚吉夫發生爆炸事件後,消防員正在滅火。

但 Arina 的母親完全不同:“我媽媽相信她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切,”Arina 說。

“她認為這是普京采取的必要措施,因為該國周圍有武器……來自西方的威脅,這就是普京這樣做的原因。”

Arina 說,她甚至檢視了俄羅斯學生線上雜志 Doxa 上的指南,該指南建議年輕的俄羅斯人如何與父母和其他人談論烏克蘭的戰争。“我們了解當你的父母、朋友、同僚、祖父和祖母變成戰争的支援者時會有多痛苦,”它寫道。

“是以,我們決定編寫一份指南,指導如何與那些為戰争辯護的人談論戰争。在我們的指南中,你将找到 17 個通過宣傳傳播的最廣泛争論的答案,這些争論最常在戰鬥中聽到,”它說。

阿裡娜及時閱讀。2 月 28 日,該雜志報道稱,負責監督通信、IT 和大衆媒體的俄羅斯政府機構要求 Doxa 從其網站上删除該指南。

Arina 說她和她的母親“發生了非常激烈的争吵”。“她隻是不接受我的立場,認為我是一個親西方的人,我什麼都不懂。她不相信我說的話,我不相信她說的話......我們非常不同的資訊來源:我從獨立媒體那裡了解到一切,這些媒體在俄羅斯大部分時間都被封鎖了,她看電視。”當阿裡娜和她的朋友們在社交媒體上關注有關烏克蘭的新聞時,他們看到西方許多人對普京襲擊烏克蘭的決定感到厭惡。她說,俄羅斯人的反應是沖突的、截然相反的。“第一個是,每個人都說,'是的,我們應該感到羞恥。' 第二個是,'不,我們不要為自己感到羞恥,也不要把不是我們做出的決定強加給自己。'”但雙方同意一件事,阿裡納說:他們希望國際社會知道“人民不是他們的總統,我們沒有選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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