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隻知道王子武的畫畫的好,但除了熟悉他的人外,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個惜話如金的人,他不太願意參加外面的活動,不管外面的世界怎樣變化,如何誘人,視乎都影他響不到他,始終按照自己的生活、做人、做藝術的方式不緊不慢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而他卻連自己的作品能知多少錢都不太清楚。

自畫像 68x45cm
70年代他在自畫像上題詩道:慘淡經營愧無能,枉費衣食哭無聲。畫不出奇畫到死不負此生了此生。讀之令人揪心動容
上世紀70年代初,在西安市南小巷的一間僅有十平方米的陋室中,住着畫家王子武一家。床闆上卷去鋪蓋充當畫案,他本人則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用筆傾吐着心聲。
據畫家後來回憶,那時候身體極壞,手頭又拮據非常,隻想着不停地畫。生活十分艱難但他仍在病痛的折磨與窘迫的狀況下堅持作畫。
王子武《關中道上》他在關中道上長大,周秦漢唐豐厚的文化底蘊,黃土高坡高亢的秦腔,養育了他。1970年代,王子武先生的《關中道上》畫三套馬車載糧而行,趕車人似哼着秦腔,天際群鳥伴翔,頗富鄉情詩意,筆墨亦多趣。
《黑女子》七十年代以墨與彩臨摹的列賓油畫《黑女子》,正是子武西畫功底的見證,從蔣兆和到王子武踏出的這條大道,在美術史上的意義是不言而喻的。王子武自1985年從陝西移居深圳,過着淡泊儉樸的生活。雖然他幾乎不參加什麼活動,但在深圳卻有着非凡的影響力。
王子武 關中老漢多年來,他奉行着“抱樸守一”生活态度,不論外界如何喧嚣鬧騰,他皆穩如泰山,過着自己淡泊名利、不緊不慢的生活。有記者曾說,采訪王子武,不是難度很大,而是沒法做到,因為他從不接受記者采訪,也很少出席公開活動。研讨會上,80高齡的王老難得露面,卻保持了他一貫沉默是金的風格。他的女兒王小燕透露了一些他的故事。比如,他每天堅持練三小時的字。雖然家裡有很多練字的紙,但他堅持在寫過字的紙上一遍一遍書寫,直到紙被寫爛了。有人說,王子武是個沒有明顯标簽的人,在他身上既找不到讀書人的教條;他既不随便與人酬唱遊戲,也不孤僻冷傲拒人千裡。
王子武大智若樸,執拗的外表下是對人對事物的大随和、大了解、大寬容;他簡單甚至簡陋的生活和為人裡面,包藏着無比豐富的美,這美往往讓人感覺仿佛簡單得能看透,而越接近他,才越感到他的豐富之美,深邃博大。王子武對藝術界有個觀點:留得生前身後名。早在上世紀80年代他就名揚中華,所畫齊白石黃賓虹像、礦工、漁夫、少女、教師等等,震撼整個中國美術界。
當年,國畫大師黃永玉見到王子武的畫作《曹雪芹像》的時候,又驚又喜,半晌無言,最後隻用“震驚”二字表達了他内心的感受中國人物畫巨匠,蔣兆和看了王子武的畫,深有感觸的說:“人物畫要看王子武,他已超我”。可以看出大師們對王氏的評價是相當之高。王子武《曹雪芹像》執拗的性格就是懂得堅持、堅守的性格,有與生俱來的定力。一個藝術家、一個讀書人,隻有有定力才能說得上有動力,隻有懂得堅守才能懂得進步。王子武的藝術就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執着、純潔的堅守。他的堅守和執拗,不是僵化、死闆的、被動的守候,而是清醒的堅持與守護。
回望20多年來的中國美術界,各種潮流和表演花樣兒層出不窮,王子武絲毫不為所動,像農民對土地的感情、羊群對牧草的感情一樣,自自然然地堅守着中國優秀的傳統文化的精髓,“抱一為天下式”。對王子武先生來說,堅守、堅持、寂寞、冷清等等都不是問題,更不是難以忍受的、需要咬牙切齒的、需要滿懷怨憤的、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的問題。相反,恰恰是他生活和藝術的樂趣。
王子武人物
王子武花鳥畫
齊白石像
張大千像
對話王子武,北人南居,該怎麼畫還是怎麼畫
記者:移居深圳已近三十年,北人居南,南國的環境、氛圍對你的藝術創作有影響嗎?
王子武:該怎麼畫還是怎麼畫。
記者:觀你所繪一些人物,尤其是屈原、李白、杜甫、蘇東坡、曹雪芹等人士的形象,每感傳統文化對你之影響,為古聖先賢造像時,你是怎樣與其遙相感應的?
王子武:畫古人,要看很多資料,看很多遍,慢慢了解他們,甚至是他們當時的神态。畫曹雪芹,我就細細看了兩遍《紅樓夢》。
記者:除士子精英及風雲人物外,你還畫過礦工、漁夫、少女、教師等平凡百姓,蔣兆和先生生前曾說“人物畫要看王子武,他已超我”,那你認為人物畫的精髓是什麼?
王子武:兩個字——傳神。
記者:現在,很多畫家畫畫,尤其是寫意,基本上幾下就畫完了。畫畫到底是慢工出細活,還是随心所欲,一氣呵成?
王子武:該快就快,該慢就慢,一味求快或慢,都是不對的。我一般畫個四尺,至少得一上午。(王夫人:畫畫是一上午,可是之前的醞釀和準備,要花好幾天呢!)
王子武花鳥
記者:說到長安畫派,很多人将蔡鶴洲歸為“海派”,其實更多人認為,他應該屬于“長安畫派”,你覺得呢?
王子武:不管是哪個派,關鍵是要把畫畫好就行。
記者:你自幼酷愛繪事而苦無機會,當文書時業餘自習,後也當過美工等,長期于非專業或邊緣崗位上,你如何堅持夢想?對年輕藝術家及龐大的藝術逐夢者群體有何忠告?
王子武:現在的年輕人知道得比我多,我沒辦法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