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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燦榮看不懂美國暴露主流學術固有缺陷,百年變局正催生學術革命

金燦榮看不懂美國暴露主流學術固有缺陷,百年變局正催生學術革命

金燦榮日前在節目中說,他研究國際政治40年了,但也看不懂美國在俄烏局勢上的操作。作為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學院的院長,作為靠研究美國吃飯的專家,敢在電視節目中如此坦誠,說明不是他個人的知識水準出了問題,而是主流的學術系統出了問題,不是金燦榮個人看不懂美國,而是主流學術系統内的所有學者都看不懂。或者說,目前美國的行事風格是背離主流學術的認知,背離主流學術的邏輯設定。

概而言之,是學術與實踐、實際的背離。學術應該能夠反映和解釋實踐,一旦學術與實踐發生背離,不是實踐錯了,而是學術錯了。

真正的學術應該是基于曆史實踐的,是對曆史實踐的總結和提煉,來自曆史的實踐,解釋和指導當下的實踐。用王陽明的話說是“知行合一”,知是學術,行是實踐。但是,現代西方學術的基石恰恰不是曆史實踐,而是認為預設、認為虛構,是以認為預設和虛構的概念和假設為基本前提,實乃沙中之塔。

現代西方學術的人為預設和虛構特征、脫離實踐的特征,根源于宗教,具體說就是基督教。現代學術體統的基石就是科學,就是科學系統,分為理科、文科,理科是自然科學,文科是社會科學,而且重理而輕文,認為理科真而文科假,理科實而文科虛。其實,現代學術的虛構性來自科學概念本身,文科、理科皆如此。

其實,現代學術和宗教一樣,都是一套知識系統,而且這些知識系統源頭,不是曆史實踐,是人為預設,人為假定。宗教的預設和假定就是神,神是一切知識的源頭,神就是知識本身,人要擷取知識,就必須信仰神。這樣以來,信仰神就是擷取知識的手段,而非經驗性的學習。

現代學術作為一套知識系統,是西方去宗教化、世俗化的結果,更準确地說,是去宗教化不徹底的結果、世俗化不徹底的結果,在形式上是反宗教的,但在實質上又存在與宗教的聯系和繼承。

宗教最大假設和虛構是神,與人同性的神,經過去宗教化後,這個神被打倒了,但是不僅宗教式知識系統預設性和虛構性卻被現代西方學術完好地繼承了,而且神的核心也被現代西方學術繼承了。神是一個虛構、預設的概念,現代學術同樣也是建立在一些虛構、預設的概念之上,這些概念被稱之為“哲學本體”。從神到哲學本體,形變而實未變。

科學的最基本最核心概念是“真理”,就是直接對神學真理的繼承。在基督教中,真理就是神、上帝,上帝、神就是真理。從神學真理到哲學真理,是把神的與人同性的部分去掉了,即去掉了神中的人格化部分,剩下的就是非人格化的本體,也就是真理了。從哲學真理到科學真理則是加上經驗的部分,認為真理存在于自然世界之中,後來又擴充到社會之中,通過經驗研究、科學實驗,可以發現真理。

注意,科學真理存在于科學的誕生和發展之前,先有的科學真理,後有的科學實踐,科學實踐就是發現先驗地、先天地存在于自然世界中的真理。真理是現代西方學術、現代西方知識系統的基石,但是這個基石不是基于實踐的,而是基于預設的,繼承自基督教的神學預設的預設。

這種預設性就使得現代西方學術系統、現代西方的知識系統,即科學系統,天然地是脫離實踐的,與實踐背離的。同時,這一系統也保留着宗教的諸多特征,有信仰因素,是教條化的。

在自然科學中的沖突是,在實踐中真理是不存在的,因為以前認為正确的,後來經常被證明是錯誤的,被不斷地證僞。一方面,整個科學系統的基石是科學真理的預設,另一方面,在實踐中,科學又不斷地被證僞。然後給出的解釋是,科學就是通過不斷地證僞去接近真理,每一次證僞都是向真理接近一步。

既然在實際實踐中是不斷地證僞的,真理的概念又是從何而來?顯然是虛構的、預設的。最大的僞不是實踐中的證僞,而是科學真理的預設本身,真理本身才是僞的。

科學的神聖性、真理性,恰恰就來自科學真理的預設,如何把真理預設抽掉,其神聖性、真理性就會轟然倒塌,科學其實就是經驗技術,就是經驗規律。經驗技術、經驗規律是真實的,而真理則是虛構的,現代的科學真實和虛構皆有,給經驗技術、經驗規律披上真理的外衣,将經驗技術真理化、神聖化。這是科學虛僞、虛構的一面,也是其信仰、迷信的一面,這些導緻科學脫離實踐、實際。

在中國的傳統中,把經濟技術稱之為“器”,專門從事這些工作的人,就是“匠人”。現代高大上的科學家,其實就是“君子不器”的“器人”、“匠人”。

在社會科學中,則是将制度真理化、神聖化,更具體地說,是将現在西方在去宗教化、世俗化的過程中,所認知的制度真理化、神聖化,将基于其有限認知的制度說成是人類社會一般規律,把其基于有限認知的價值說成普世價值。最典型的就是自由的理念和民主制度。

從技術有用性層面,科學的确有價值,有技術性層面,民主制度也有價值,但是,把有用性的技術和制度上升到真理的層面,就是迷信和教條了。

既然現代西方學術是以虛構的、假設的基本概念為前提的,那麼它就是脫離實踐的,脫離社會實際的,為何如此形态的學術為在現代西方出現和存在?其原因也和宗教相同。

在基督教中,認為神是絕對超越人的存在,神是善、正義和知識的源頭,人類自身是沒有善、沒有正義,沒有知識,人天生是罪惡的,唯有通過信仰神才能獲得善、獲得正義、或者知識。

同樣,在現代西方學術中,人天生是愚昧的,需要啟蒙,現代西方社會的出現就是“啟蒙運動”的結果。現代學術、現代知識就是啟蒙者,将人由愚昧、迷信變得有知、理性。

也就是說,西方知識系統都是不尊重人的,都是無視真實人性的,都假定人性天然是惡是愚,都是以改造人、改變人為基本前提的。

以虛構概念為基礎,必然導緻西方知識系統的教條化、迷信化、虛僞化;不尊重人,以人為惡,必然導緻以人為工具,導緻脫離人民、脫離實踐,導緻專制化、工具化。最終這套系統将被少數精英所操縱,淪為少數人盤剝多數人的工具。基督教時期出現嚴重宗教腐敗,以緻教士們開發出一種宗教産品:贖罪券,說購買這種贖罪券可以消除罪惡,死後直接進天堂。

其實作代學術系統的出現,距今尚不過160、170來年。起初,作為一種先進的理念,大家願意選擇相信,并跟随之,接受改變。西方如此,中國也如此,中國與辛亥革命後正式全盤引入現代西方學術,至今也110多年了,兩者差距并不大。中國願意接受現代西方學術,并不在西方學術本身,而且認為西方學術是現代經濟和科技的支撐,是為了在經濟和科技上追趕西方。

現代西方學術在西方的實施已經160多年了,其弊端也日益暴露,其領先性的屬性已經在逐漸消失,教條化、工具化、專制化的一面正在凸顯,其脫離人民、脫離實際和實踐的一面正在凸顯。

對中國而言,經濟和科技的成功崛起,其超越西方的快速發展速度和發展模式也重新引發中國對自身文化的再認知。同時,對西方的關注重心也由羨慕和趕超經濟上,轉向審視其文化本身,引發對西方文化的再認識。概而言之,當中國實作經濟崛起之後,西式的主流學術系統與中國實踐和實際之間的沖突就迅速凸顯了。

總之,年輕的、基于虛構假設的現代西方學術系統,在本質上是脫離人民、脫離實踐的,不僅脫離中國人民和中國實踐,也脫離西方人民和西方實踐。随着百年變局的到來,這種學術與實踐、實際的沖突迅速凸顯。

金燦榮們這些主流學術系統内的精英,為何突然絕對看不懂美國了?原因無他,是因為美國更真實了,現在的特朗普的、拜登的行事方式才是美國的、西方的真實社會、真實文化的反應,但是,金燦榮們以往卻錯誤地将西方學術等同于西方社會和文化的真實,而不知其學術和其實踐、實際是背離的。

百年大變局意味着什麼?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現代西方學術虛假、虛僞的暴露,這套系統正在崩潰,需要一個套嶄新的,根植于曆史實踐和真實人心人性的嶄新學術體統來取而代之。唯有中國能夠提供和建立這條學術系統,這是中國當下真正學者的義不容辭的責任。

而中國當下的真正學者,必然存在于主流的學術系統之外,必然存在于大學及主流的研究機制之外。因為這套新的學術系統的建立,實則也是對舊的西化的學術系統的革命,新的學術系統将以中國的義理之學為核心,形成一個“義理為體,科學為用”的新“中體西用”體系。

中國有句古話“禮失求諸野”。現在中國的主流學術系統是西化的,也是“禮失”的,要糾正這種“禮失”,就需要“求諸于學術之野”。大學、研究機構之内學者都是拿着國家俸祿的,是學術之朝。而大學、研究機構之外的,不拿國家俸祿的民間學者們則屬學術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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