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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湯達筆下19世紀的法國:金錢腐蝕的社會,冷酷無情的人際關系

司湯達

司湯達是19世紀法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代表人,他号稱是法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創始者,代表作《紅與黑》《阿爾芒斯》《拉辛與莎士比亞》。

司湯達對于時代的變化有着深刻的認識,他參加過拿破侖革命,感受到了拿破侖時代的個人奮鬥,也經曆過複辟王朝統治下的舊秩序恢複。這些經曆和感受在他的作品中有深刻的反映。比如《紅與黑》。

司湯達筆下19世紀的法國:金錢腐蝕的社會,冷酷無情的人際關系

《紅與黑》

《紅與黑》通過主人公于連的生活經曆描繪出當時法國複辟時代的廣闊的社會生活畫卷,揭示出當時存在的各種各樣的社會沖突,描繪了舊貴族包括宗教領袖、新富裕資産階級、城市市民等社會各階層的沖突鬥争。

于連自幼聰明好學、意志堅強、才能出衆,長大後憑借智慧在當地市長家擔任家庭教師。在此期間,他與市長夫人有了私情,事情敗露後,于連從市長家逃離,并進入神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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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學院中,于連又憑借聰明才智得到了院長的推薦,進入巴黎給拉莫爾侯爵擔任私人秘書。他的智慧得到了侯爵的認可,同時還與侯爵的女兒産生了感情。最終,市長夫人在教會的密謀下,不得已寫了一封密信舉報于連,使于連的努力功虧一篑,他在憤怒之餘射傷了市長夫人,被判處死刑。

于連出生社會底層,貧窮的出身、凄涼心酸的幼年生活,對他的性格産生了巨大影響。他的童年是在拿破侖時代生活的,長大後又在複辟時期。這兩個對立的時代在他身上造成了尖銳的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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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侖時代,他看到的是建功立業和小人物的個人奮鬥。在那個時代,不講門第、不講血統、不講資曆,不管你什麼出身,隻要你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你就能成功。普通士兵以其戰功可以成為将軍元帥。底層出身的于連怎能不向往呢?他堅信能靠自己的才能和戰場上的勇敢立功而獲得光榮和地位。

然而,他生不逢時,他剛成年的時候,正碰上了波旁王朝複辟。舊貴族重新上台,恢複舊貴族的統治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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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貴族複辟之後,拿破侖那個光榮時代過去了,眼前是一個倒退、猥瑣、卑劣的時期,再也沒有過去那些轟轟烈烈的舉動了,人們再也不可能得到以自己的能力而獲得光榮的機遇了,門第、血統、資曆又成為了取得地位和榮譽的必備條件,甚至成為了衡量人的價值的首要标準。于是,在現實生活裡,一批早已喪失了生命力的流亡貴族和一批卑鄙無恥、善于鑽營的小人掌控了社會。

面對這種現實,于連内心裡并沒有放棄他的信仰,他仍強烈惋惜拿破侖時代的一去不複返,他并無意于成為一個卑劣無恥之徒,也不願意在權貴者、貴族上流社會的面前搖尾乞憐,他面對他們一直保持着敵對的情緒和難得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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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複辟時期,他不僅要保護自己、要活下去,而且還要盡可能求得本人的發展。他不得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不得不藏起他内心深處的思想感情,不得不違反自己的感情,不得不勉強做出一副虔誠的姿态。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獲得機會,一個擠進上流社會的機會。

于連其實是一個沖突的人,他生活在兩種對立的環境中,環境造成了他沖突的心理。他既想要個人發展,又想要保持自己獨立的精神,但客觀環境根本不允許他這麼做,這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要發展就不能保持獨立的精神,要獨立精神就不能有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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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好人嗎?至少曾經是,而且内心一直想成為好人。他是壞人嗎?壞。的确幹了壞事,但這是他能選擇的嗎?他沒得選擇。一個文明和盛世的社會最顯著的标志就是,能讓人自由的選擇。沒有選擇的他最終隻能成為時代的犧牲品。

何以如此?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時代?

故事背景

19世紀30年代的法國,是法國曆史上新舊勢力激烈交鋒的時代,不僅如此,整個歐洲都卷入了這場搏鬥之中。随着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的展開,新富裕資産階級開始崛起,他們依靠手中的權力不斷挑戰舊貴族統治下的秩序。舊貴族日漸衰落,但他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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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機會,舊貴族就展開複辟行動,試圖恢複他們的統治秩序。他們一方面不斷鞏固舊貴族的利益,一面又感到大廈将傾而惶惶不可終日。這種沖突的心理使得舊貴族們憂心忡忡、思想蒼白、精神空虛。他們想有所作為,結果隻是不斷折騰,折騰來折騰去還是沒折騰出什麼,最後隻能醉生夢死、盡情逍遙、及時行樂。

因為天下大勢不可逆。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是大勢所趨,新富裕資産階級取代舊貴族,新制度取代舊制度,新秩序取代舊秩序,新的社會結構取代舊的社會結構也是社會必然。但新社會結構、新制度、新秩序,新富裕資産階級統治下的社會依然是一個極不合理、充滿了罪惡的社會。

司湯達筆下19世紀的法國:金錢腐蝕的社會,冷酷無情的人際關系

階級對立,貧富差距不斷擴大,社會下層充滿了苦難,新富裕資産階級依然過着驕奢淫逸、腐敗不堪的生活。政治上依舊腐敗,各種貪腐現象層出不窮。人與人的關系極為殘酷,弱肉強食等等。

而且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之後,金錢對社會的滲透比以往更深入,簡直無孔不入,已經侵入到了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生活的一切都被金錢化、商業化,在金錢面前,人性的貪戀、自私、冷酷、虛僞、醜惡表現得更加誇張。人類普遍的善良、良知在金錢面前幾乎蕩然無存。人類的一切正常情感在金錢面前完全窒息了。人類曆史上從未有過對金錢貪婪到了如此程度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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