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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化蝶”成百戲

作者:習霁鴻

“生死相随,皆緣和你永遠徘徊纏綿;曠世蝶戀,隻為在你肩頭片刻停留。”

當雜技遇上梁祝,會發生怎樣奇妙的化學反應?

一朝“化蝶”成百戲

《化·蝶》情别之蹬傘。

一朝“化蝶”成百戲

《化·蝶》共讀之蹬人。

一朝“化蝶”成百戲

《化·蝶》殉情之抖杠。

一朝“化蝶”成百戲

《化·蝶》化蝶之肩上芭蕾。 圖檔由主辦方提供

2月14日、15日,海南島春季國際藝術展舞台藝術精品2022年展演劇目——大型當代雜技舞劇《化·蝶》在省歌舞劇院上演。中國經典愛情故事在雜技藝術中煥發出别樣的生命力。

雜技藝術别樣演繹

與過往改編相似,《化·蝶》同樣是以梁山伯和祝英台凄美浪漫的愛情作為故事主線。不過,總導演趙明并不想講一模一樣的故事。以結構為例,《化·蝶》一方面是傳統的梁祝愛情故事加入破繭化蝶的情節,另一方面則展示了莊周夢蝶、物我兩忘的境界,使全劇更加豐滿、曲折,充滿情趣和意境。

與過往改編不同,《化·蝶》沒有采用慣用的多語言表達,而是用雜技藝術作為主要表達手段,并融合舞蹈、戲劇、默劇、魔術等多元藝術形式。“梁祝愛情故事是最具中國特色的愛情故事之一,曾被多次搬上舞台。我們不能去重複過去,要用雜技獨到的藝術形式來展現它别樣的韻味和美感。”趙明說。

不重複過去,想要實作,并不容易。趙明向海南日報記者坦言,創排作品的過程中,最大的難題就是找到故事和雜技藝術的有機結合點,正常的雜技表演沒有叙事、沒有情境,該如何表達愛情、化蝶、抗争與自由?

走進劇院,觀衆會在演出中找到答案。例如,書院裡,書童和書生們以“毛筆手技”的雜技表現書院的青春活潑氛圍,祝英台是以對書院更加向往;梁山伯出場時的“集體扇舞”,既表現了書生們的交遊,又刻畫了梁山伯翩翩書生的形象;馬文才家向祝家求親時,則采用了“滑稽鑽箱”的雜技,表現出馬文才家的财大氣粗以及祝英台父母的見錢眼開……“所有雜技的表達都是根據劇情需要,為劇情和人物服務,而不是為了炫技。”趙明說,而這樣突破身體極限的表達隻屬于雜技藝術,非其他藝術形式可代替。

“雜技藝術本就是身體的極限表達,非常神奇。從某種程度上說,它與破繭成蝶有着同樣的寓意。”趙明說,這也正是團隊最終選擇以《化·蝶》為名的原因。

雜技藝術,中外有之。值得一提的是,《化·蝶》采用的大多都是中國味兒十足的雜技技術。譬如空竹,其靈動映照了蝴蝶飛舞的自由自在;抖杠表達了梁山伯與祝英台遭到封建社會的阻攔和壓迫;蹬傘則營造出梁祝分别時的無限離愁别緒。

肩上芭蕾翩跹起舞

為豐富演出表達手法,給予觀衆震撼觀感,廣州市雜技藝術劇院曆時兩年打造了許多新創意項目,包括芭蕾轉碟、蹬傘、抖杠、毛筆手技、滑稽鑽箱、集體扇舞等。

雖然絕活頻出、亮點頗多,但如果要問其中最震撼的一幕,大多數觀衆都會把票投給“肩上芭蕾”:“祝英台”輕踮腳尖,立于“梁山伯”的肩頭,雙臂翩跹,上下翻飛,如同蝴蝶展翅,剛柔并濟,柔美而自由,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記者了解到,演繹“肩上芭蕾”的兩位演員正是這個項目的創始人——國家一級演員吳正丹、魏葆華夫婦。他們在《化·蝶》中分别扮演祝英台與梁山伯。

2003年,他們就曾與趙明合作,将雜技短節目《化蝶》搬上央視春晚舞台,他們大膽突破、精心創編的“肩上芭蕾”由此在國内掀起熱烈反響。吳正丹告訴記者:“之後近20年裡,我們總覺得和這個節目還有未了的緣分。”

10多年的等待之後,三人終于尋得機會再次合作,将幾分鐘的短節目擴編為一個完整的雜技舞劇。

在吳正丹眼中,梁祝的故事關乎愛情,但《化·蝶》卻不僅僅是講愛情,“我們希望以新的表現形式賦予這個故事更多内涵。在梁祝愛情之外,《化·蝶》也寓意着生命,寓意着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的過程。”

吳正丹認為,肩上芭蕾的形式與梁祝化蝶之後的愛情十分契合,其呈現出的浪漫與自由恰是梁祝二人對生命和愛情的诠釋。

空靈意境韻味十足

2021年,《化·蝶》在多地巡演,就引發了觀衆廣泛、熱烈的讨論。有觀衆在網絡上有感而發:“我看過不同版本的‘梁祝’舞劇,大多在‘劇’和‘講故事’上着力。但《化·蝶》則重意象,重空靈和浪漫,巧妙地将舞蹈、雜技、音樂、舞美融合一體,表現了‘人蝶互夢,物我兩忘’的哲思。”

是的,除了表演本身外,《化·蝶》的舞美、服化道等方面也都充滿了空靈與浪漫的氣息,既有傳統中國文化的審美,又不失當代舞台表演的創新。

《化·蝶》的舞美由著名舞美設計師秦立運一手設計。在元素使用方面,特意避免了滿台是蝴蝶元素的視覺印象,反而運用大量的圓形和線條,輔以竹、月、雲等意象,進行多樣化的組合,典雅大氣,使得舞台充滿詩意與韻律。在色彩方面,整體色調以灰白為主,對傳統雜技舞台的豔麗色彩進行淡化處理,為雜技動作賦予更深刻的情感内涵和文學底蘊。

作為廣州市雜技藝術劇院總經理兼藝術總監,提起《化·蝶》的舞美時,吳正丹連連稱贊其為“時尚的古典美”:“舞美運用了大量充滿中國風的形狀和因素,色彩很克制,并不繁複熱鬧,卻很有沖擊力。每一段、每一節的舞美設計都有自己的個性,能讓觀衆從中看懂團隊的表達。”

而由主力設計師李銳丁操刀的服裝也十分别緻,例如書院學子的服裝都是半人半蝶式樣,表現出書院在梁祝二人眼中的美好。同時,一些服裝上還運用了水袖等元素,十分唯美。

吳正丹還另外點出了演出道具。她說,以往的雜技表演會用上大量的大型道具,用以展示演員們的技藝之高超。但在《化·蝶》中,道具卻是以扇子、傘等輕巧道具為主,“更加貼合這個劇目空靈、浪漫、自由的基調。”

吳正丹表示,自己曾與丈夫多次來到海南演出,“海南很美,在藝術方面的态度很開放、很包容。而且通過演出回報可以看出,海南人民對藝術是有判斷力和要求的。”

“希望海南觀衆能夠來到現場觀看我們的演出,并給予我們回報,幫助我們越演越好。”吳正丹說。(習霁鴻)

來源:海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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