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财經看點網 莊博蘩】你看過AV嗎？
相信有很多人的“青春啟蒙”，都是日本的AV片。而日本的色情産業，日語叫“風俗業”，也一直在世界聞名。東京的歌舞伎町、大阪的飛田新地，在燈紅酒綠的街邊，一個個陰暗的角落裡，遊走在法律邊緣的風俗業發展得如火如荼。
也許你會心馳神往，但一位位言笑晏晏的女性，白天或者是在便利店打工的大學生，她攢錢是為了能上大學；又或者是在家照顧孩子的家庭主婦，為了幫助因為疫情失業的老公而出來補貼家用；還有因為疫情裁員被辭退而失業的白領……
疫情之下，大家都很難。而就在離我們不遠的日本，女性正因疫情，被逼入退無可退的深淵。
一、為了活下去，她們不得已的選擇
首先簡單介紹一下日本風俗業的種類。第一種是酒吧、夜店，裡面多為陪酒女郎或牛郎。一般來說就是和客人喝酒聊天，以酒的數量來算業績，不允許發生關系。但也有人為了留客，和客人“約會”。
年入千萬，日本收入第一的牛郎羅蘭
第二種是按摩店、澡堂。雖然日本有法律規定禁止提供性服務，但這些店收的門票是“入浴錢”，裡面會有女員工來提供按摩服務。如果“不小心”發生了關系，那屬于店員和客人“自願”的事。
第三種是近年興起的“外賣服務”。通過電話或者網站聯系，進而進行上門服務。
雖然日本在1956年出台了《賣春防止法》，但依然有很多遊走在法律邊緣的風俗店。而在風俗業這件事上，政府、商家和百姓達成了詭異的默契。有需求，就會有市場，就會産生更為複雜的利益關系。
而因為疫情，選擇進入風俗業的女性也越來越多。日本NHK出了一檔紀錄片，采訪多名因疫情收入下降而選擇賣淫的女性。
一位20多歲的女性，惠子，因為疫情被裁員。現在從事風俗店的外賣服務，同時還在便利店兼職打工。
惠子以前在公司擔任派遣員工（即非正式員工），因為疫情被裁員。因為沒有一些必要的資格證明和能力，找不到新工作，隻能進入風俗業來維持生計。
“因為疫情公司員工都在家辦公，派遣員工就不需要了。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要找什麼工作，便利店打工的工資都是最低時薪，真的撐不下去。”
非正式員工減少，有7成是女性
還有一位剛剛大學畢業的女生，今年25歲，現在同時在風俗店和柏青哥店（柏青哥：彈珠賭博遊戲機）打工。她每天的晚飯，就是沖一杯營養粉，因為要省錢還助學貸款。
“還在上大學的時候，母親自殺了。母親去世的時候，真的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辦，普通打工的錢也不夠，隻能去風俗店。”
這位女生并不希望以後一直從事風俗業。她想成為一名手語翻譯，每天都在努力學習手語，隻是她的錢并不夠支付手語課的費用。
“因為疫情，很多計劃都被打亂了，隻能重新想辦法。我也想過上普通的人生，普通地工作。”
而還有一種個人援交的行為叫“爸爸活”（找幹爹），指通過社交平台認識男性，和他們一起吃飯進而拿到報酬，但也可以不僅是吃飯。
因為疫情，在社交平台上投稿尋找幹爹的文章激增。其中一位30歲的家庭主婦，接受了NHK的采訪。
家庭主婦真理子，丈夫因為疫情收入驟減，一家人的生活壓力也變大了。丈夫将壓力，都發洩到了在家帶孩子的主婦真理子身上。
“‘明明就是個根本沒有任何收入的主婦，别來指點我！’、‘我在外面那麼努力地工作，你就在家什麼都不做也太狡猾了！’我的丈夫經常對我說這樣的話。從丈夫那裡拿不到生活費，一家人的夥食費隻能從我的存款裡出。因為收入減少，丈夫老是對我說非常難聽的話，精神真的快崩潰了。”
她的孩子現在還在上幼稚園，為了能保證孩子的夥食和學費，她已經通過“爸爸活”和十幾位男性吃過飯，并且發生身體上的關系。她的内心很想拒絕，但每次都能拿到數萬日元的酬金，為了孩子也隻能繼續下去。
“以後養孩子需要的開銷會越來越多，我真的很需要錢。和那些幹爹去酒店的時候，會強迫我拍視訊，而且拒絕采取避孕措施，有時候甚至被強暴到出血。真的很疼、很害怕，但是我不能說出口，也沒辦法逃走。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情呢？真的很難過。”
因為“爸爸活”并沒有法律的保護，是以這樣強迫的事情時有發生，而真理子為了孩子隻能繼續做下去。雖然也有考慮過和丈夫離婚，但是當初為了結婚辭掉了工作，沒有勇氣再重返職場。
“如果不通過爸爸活，我沒有自信靠自己養育孩子。我并不是說想實作擁有進階名牌、想去國外旅行這樣奢侈的願望，我隻是不想再過這種每天發愁錢夠不夠的日子，普通地活下去……”
從20歲到30歲，很多女性因為不同的原因選擇風俗業，但她們隻是想活下去。諷刺的是，負責介紹女性的交際俱樂部，卻在疫情期間賺的盆滿缽滿。
因為疫情，選擇爸爸活的女性也越來越多。一位交際俱樂部的負責人，已經介紹了超過1500位以上的女性，從中收取介紹費。自從新冠疫情爆發，每個月的營業額都有百萬日元。一年下來能有千萬日元的收入。
“詢價确實增加了，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女性在這樣的環境确實很危險，但讨厭的話不做就好了。如果不做這樣的工作女性就能活下去的話是最好的，可我一個人的力量沒辦法改變這一切。”交際俱樂部的負責人如此說道。
二、疫情之下，日本女性的困境
在疫情期間，各個公司大量裁員，其中首當其沖的就是女性。
街頭采訪中，一位女性表示，她已經失業3個月。同崗位的另一個員工，盡管他工作經驗沒自己豐富，對公司的貢獻也沒有自己多，但他還是被留下了。
而家庭主婦也并沒有想象中那麼輕松。就像前文提到的真理子，因為疫情丈夫收入銳減，那麼丈夫就不會再給生活費，還有無盡的語言暴力。家庭主婦沒有工作能力，隻能進入風俗業。
并且在日本，有123萬單身母子家庭，而單身父子家庭隻有18萬。疫情期間很多單身母親失去工作，生活費和孩子的教育費都是她們單薄的肩上，難以脫卸的重任。
單親母子家庭貧困率高達66%
根據日本内閣府統計，疫情期間，日本女性失業者的數量高達74萬，是男性的2倍多。在對因疫情而失業的女性調查問卷中，60%的受訪者認為疫情導緻生活十分困難。和2019年疫情前相比，日本女性的自殺數量也增長了80%以上。
新冠病毒，不僅以極快速的方式感染人體，也感染了各行各業，感染了每個人的生活。那些選擇進入風俗業的女性，她們也想做普通的工作，但各個公司裁員導緻工作不好找，普通的兼職收入根本不足以養活自己和家人。
或許有人會覺得，幹這種工作的人，不過是想賺大錢，想過榮華富貴的生活。不排除有這樣的人存在，但另一部分人，真的是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日本女性在職場上非常被動，而便利店打工，時薪一般在人民币60元左右，在東京這樣的大都市，這樣的收入隻能說是杯水車薪。她們需要的，并不是一句“何不食肉糜”，而是實實在在的錢。
結語
筆者在日本，在街邊看到過很多風俗店，還有的是風俗店一條街。對于日本人來說，這是一個發洩平日生活苦悶的好去處，有一個人能傾聽自己的牢騷，說的都是自己愛聽的甜言蜜語，還能發生身體上的關系。
不乏有些陪酒小姐和牛郎，利用客人對自己的愛慕賺得滿屋進階奢侈品，讓客人為了能留住自己花出大把大把的鈔票。但因為疫情而選擇進入風俗業的女性，更多的是因為生計。
在日本有這麼個說法：“20多歲的女性中每20人就有1人是風俗業從業者，200名女性中就有1人是AV女優”、“居住在東京的女性中每20人就有1人是AV女優”。
日本知名經濟學家飯田泰之，根據政府公開的風俗店數量計算，目前從事日本風俗業的人約有30萬。而風俗業年産出高達5.7兆日元，可以說是日本的支柱型産業。
風俗業每年5.7萬億日元的市場規模是化妝品行業的兩倍，高于便利店和餐飲業，正在接近旅遊業
這或許也是政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根本原因。而疫情隻是一個催化劑，日本的高壓，和對女性不友好的社會環境，正推着女性走向深淵。
有句老話是“笑貧不笑娼”。而日本女性的困境，隻是資本主義金錢至上的環境下女性的縮影，哪怕是風俗業，都能為國家帶來巨大的收益，成為支柱型産業的一部分。我們要警醒，更要感謝我們大中華，并不是日本那樣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