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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第四章、江湖四悲(3)衆人進入陣中,見此驟變,大驚失色,緊接着又從山上傳來一陣琴箫之聲,如泣如訴,讓聽者思緒難

作者:陳叔寶

《逍遙遊》第四章、江湖四悲(3)

衆人進入陣中,見此驟變,大驚失色,緊接着又從山上傳來一陣琴箫之聲,如泣如訴,讓聽者思緒難平,知其不妙,亟欲按原路傳回。

這時,濃煙黑霧之中隻聽轟隆隆像石頭移動之聲。說也奇怪,他們在此中驚慌串走,卻不曾碰的一塊巨石。這時,那琴箫之聲更加凄涼哀絕,聞着無不心痛如揪,眼紅欲淚,腦中皆想起平生極悲極苦之事,既而又覺那所想的悲苦之人清晰活顯在眼前,眉鎖哀婉。

衆人知是幻象,忙運氣凝神,那些道行淺薄之人則是悲聲大發,痛哭不已。這時,突然出現許多黑衣之人,皆面目難辨,唯露一雙充滿哀傷與殺氣的眼神。

這黑衣人稱為“淚衣苦相”,乃應淚而生,并非真實之人,卻能真實殺人,是誰眼淚招惹而來,就專攻誰人,絕不轉殺他人,不過,隻要眼睛放晴,這些“淚衣苦相”便寂然消失。

陣中之人哪曉得這些玄機。不移時,那悲痛流淚之人就精疲力歇,再無招架治力,隻能任人宰割。道行高深之人看到這等慘狀,心驚觳觫,恐“淚衣苦相”轉攻他們,不曾想這些“淚衣苦相”竟頓然消失。

他們見狀大惑不解,但此時也無暇去想,要專心抵抗琴音,俟機脫陣逃生。這時,山中琴箫之音驟變,與先前那悲涼之調截然不同,隻覺輕松歡悅,樂而忘憂,陣中之人頓時精神起來,一洗适才神悲情哀之态。

樂極生悲,福禍相依。萬物并作,吾以觀複。事物發展皆有内在規律,但也是有常可尋,當事物發展到一定極限時,就無法再行前進,這時候就會一變而回到自己反面,如此循環往複,以至終将無窮。

江湖四悲知道陣中那些人修行甚高,若是繼續持悲而行,隻是枉然,遂提神運氣,以“吾以觀複”之道,改奏歡喜樂章,使他們耽如其中,俟機殺之。

陣中之人聽到那歡快之音,确實心情舒暢。但他們皆非泛泛之輩,知萬物變化有常之理。知暗藏殺機,遂急運氣以禦不虞之恙。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那琴箫之音陡然一變,音調似喜若悲,似急還驟,如此循環不息,那陣中之人守神定性,運氣抵抗。此時的他們連經極喜極悲之調,瞬間内心由急到緩,由緊到松,已是弄得精力殆盡,哪裡還能再繼續抵抗這喜中含悲,悲中更悲的“天地同悲陣”的威力。他們滿懷悲苦,心中一酸,眼淚就奪眶而出,頓時出現許多“淚衣苦相”,揮起利劍向他們刺去。

衆人見這些“淚衣苦相”又猛然出現,慌驚不已,揮劍就砍。他們此刻隻想着對付“淚衣苦相”,已無暇再運氣抵禦那悲恸之音,雖悲傷心酸,淚流不止,“淚衣苦相”也就愈來愈多。衆人見這生死時刻,不覺都黯然叫苦:“平素修道逍遙,是何等美事,何苦無端來做這生死相鬥,魔又怎樣?道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誰勝誰正。”他們心中暗自懊悔,手中之劍仍是砍個不停,仍在做最後的掙紮,絕不願就這樣了此一生。

卻說陳之剛與靳強在上次與呂尚賢大戰時已是受傷,今又拼力引動那極悲極喜之樂。事物皆是辨證而生,雖說此調使得“天地同悲陣”威力大增,但他們也同時得到相應的危害。忽地,眼前一黑,“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陣内衆人忽覺那山中之音怨而不怒,傷而不悲,比先前平和許多,忙趁機提神運氣,收定心神,頓時悲感大解,眼淚漸止,那“淚衣苦相”也随之消失。衆人見狀,始明他們乃是應淚而生。這時,一陣轟隆隆石頭移動之聲,那“勤”字門豁然而開,衆人見狀,猶如沙漠見到綠洲一般,争相奔湧逃竄。他們逃離陣外,回頭看着陣中遍地的同門屍體,不禁掩涕歎息,驚悸之餘,更慶幸自己脫得大險,性命尚存。

經此一役,陳之剛與靳強隻覺真氣出多進少。修道之人皆以練氣為重,氣聚則生,氣散則亡。他倆知大限将至,遂把仇隐娘叫到跟前道:“人活一世,不過百年,我們為了仇恨已經害過很多無辜人。‘無事無非,無恩無怨’,二妹我們應該過些正常人的生活了。”說吧二人當晚便氣斷而終。

陳之剛死後,那條靈蛇整日郁郁寡歡,精神萎靡。這日清晨,仇隐娘與阮汝見抵稅蛇不在洞中,大慌,忙四處尋找,皆不見蹤迹,心中焦躁不已,怕找它不到,對不起已故大哥。

抵稅蛇劇毒無比,所經之處,草木皆枯,不複再生,二人便以此沿迹而尋。他們來到永州城,闊大少正好迎面走來,見他二人生的陌生,又見阮汝長的甚是順眼,便主動向前搭讪,得知是為找蛇而來,遂想起張去病在兩個月前捕捉到一條,不管是也不是,便告訴二人知是誰捕捉去的。他把仇隐娘與阮汝請到家中休息一晚,次日便與他們前去拿張去病為蛇報仇。

路經竹林,見去病正和李文軒他們暢言高談,便大步向前,二話不說,一把拿下,又一掌把離去病最近正欲向前的“風月仙長”蕭康“山川遺老”梅日筱打倒在地。這二老年歲已蒼,又兼仇隐娘掌不留情,這一掌便要了他二人性命,李文軒見狀拔劍就刺。李文軒平日所練皆是些強身健體的招式,哪能與這修道練術之人相搏,于是三下五除二,仇隐娘便把他打倒在地,昏厥過去。“詩酒禅客”李思堂欲要向前理論,結果還未開口,仇隐娘衣袖一揮,他就動彈不得。當下仇隐娘讓阮汝帶着去病與闊大少先行回去,而她問清去病家的路徑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