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度
姚鴻斌
我常想為何會無端由的失落，假如不将這種失落歸同空虛或是不被認可的寂寞。正如午後坐在人群中調侃最近天氣變化的毫無征兆，突然會想起某年某月在一個夏季的黃昏，睡醒時門窗緊閉，一縷陽光從門扉頂層斜射在褪了紅漆的梨木桌上，開始豎起耳朵聆聽，在這個靜悄悄的狹小空間裡是否有其他給予心安的聲音，卻唯獨剩下蒼蠅斷斷續續的嗡嗡聲一陣又一陣徘徊充斥在整個屋内。打那時起，我便隐約知曉人不單單是承載歡喜的容器，悲傷，孤獨會在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間以全然未知的形式彰顯在生命裡，從此會割據快樂的領域并存在接下來所有成長的時光！
年少狂妄輕浮，出于好奇，為了探究所有新鮮的事物，立下自認為成熟，自認為高遠的志向，當時間的深度幾近淹沒所有的熱情，又學着搖頭晃腦嘲笑曾經的幼稚，總算是想通了，看透了。于是，開始接受生活的安排絞盡腦汁琢磨成年人的世界，為了防止不被待見，為了不做外圍的看客。
追索人性的厚度并不是一件百無聊賴的無病呻吟，假使很多人如是想也不能闡釋它的無用。站在蒼穹下的每一次呼吸都有着獨特的意義！
我明知最終的結果是痛苦不得安然，時時刻刻不知所措，人性的薄情有多荒涼人心的深度就有多荒謬。是以久經掙紮大病一場，從第一層幼稚跌入第二層幼稚，俨然第二重幼稚更趨近于無知，自此人間愈我苦痛的良藥便少之又少。
想一件事，沒能力想的透徹，後來決然不念。再後來，斷然耳目失聰。拒絕瑣屑的凡事拖泥帶水，便幹幹脆脆地背叛思想賦予你思索的某種意義，留給生活足夠的機會賦予其他的意義，不至于尴尬窘迫！
一個傻子陪同一衆聰明之徒穿過朝拜的密林，西裝革履聆聽過梵音的紳士急切的表露自己一路的辛酸，大抵是為了某種欲望或者榮耀。當隐藏在榮耀光環中的劊子手，接受表彰，贊揚。而傻子無條件癡迷忠心于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在那條朝拜的路途，好在生命總有其他的意義！
如若非要将這一排腳印延伸至飽經滄桑豁然開達的年紀，要清楚做一個不動聲色的人。
END
作者簡介：
姚鴻斌，甘肅清水縣鄉村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