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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張潔先生!那個深愛着故鄉的岐山姐姐走了

張潔先生走了,2021年1月21日,85歲,2月7日中國作家最高規格的網絡中國作家網釋出的消息,距中國壬寅年春節還有十天,舉國歡欣準備過大年看冬奧的時候。

懷念張潔先生!那個深愛着故鄉的岐山姐姐走了

“草坡村才是我真正的故鄉。”“我是東北人。可我不是在那兒出生,也不是在那兒長大的。我倒是在關中的一個叫做草坡的村子裡度過了大半個童年和整個少年時代。”“心裡時常升起一種模模糊糊的思念。思念我在那蔡家坡長大的草坡村,那裡的風,吹在臉上是柔柔的;那裡的太陽是融融的;那裡的麥苗鋪在地上是綠油油的;那裡的窯洞,是冬暖夏涼的;那裡的老鄉是純樸可愛的……我想念草坡,就像想念一個非常親近的人,可我說不清楚,我為什麼老是想念它,不知想它些什麼”,張潔先生在她的《懷念關中》中深情寫道。張潔先生和她的母親張珊枝女士在這個很有詩意的村子整整生活了十個年頭。草坡村就是我生于斯長于斯的故鄉——岐山縣蔡家坡鎮令胡村八組,村子所在地就是那個被我的祖先上百年來一直叫做書房溝的地方。

懷念張潔先生!那個深愛着故鄉的岐山姐姐走了

1946年6月,張潔(前中)和母親(後中)在寶雞留影。(資料圖)

一個作家能兩獲茅盾文學獎,全國唯一,多次獲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全國優秀短篇獎。多部作品被翻譯成多多種文詞,并獲意大利騎士胸章及德國、奧地利、荷蘭等多國文學獎。其中任何一項殊榮都是我們這些晚輩一生難以企及的高度,她卻憑借着對文學的深沉熱愛,對故鄉的滿腔熱忱做到了,《挖荠菜》《拾麥穗》那種飽含熱血的赤子之情,讓多少人記住了我的故鄉書房溝,那個紮着小辮挎着小籃滿山坡尋找荠菜的小女孩,也讓無數的讀者記住了張潔先生。我曾經無數次在書房溝的溝溝坎坎尋覓叫她一生魂牽夢萦的鄉土風情,卻總是寫不出一丁點似她妙筆生花般的文字。還好,書房溝那汪甘之如饴的的龍泉水一直汩汩流淌着,伴着她的朗朗讀書聲,書房溝孕育了三四位中國院士,數百名大學生,這也許就是對她在天之靈的最好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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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著名作家葉廣芩(左三)等一行探訪張潔舊居。

書房溝被多家媒體譽為寶雞第一文化溝大多就是因了她那極具思想沖擊力的文字,還有那眼文脈厚重的泉水。書房溝地處岐山縣仰韶文化标志區——另胡遺址核心區。連續三年寶雞市文化名人進校園啟動儀式能在書房溝舉行,無數天南海北的張潔先生的粉絲追随着她的深沉文字來書房溝探古尋幽,應是對她最深切的懷念。

拙作《書房溝》中那個溫婉雅緻卻剛烈如火、空谷幽蘭般的鄭倩如女士就是我心目中張潔先生的形象。

甚幸,六七年前,就有戴生岐、霍忠義等寶雞籍的專家教授呼籲在書房溝建設張潔舊居,開發書房溝。我還專門向寶雞市政協提寫了開發保護書房溝的提案,建議邀請那個遠在美國的岐山姐姐回到家鄉,不曾想,書房溝那個文雅娴靜最漂亮的女子悄無聲息地走了,正若她悄無聲息地來,舊居一晃竟然成了故居。還好,二零二一年八月,在原岐山縣蔡家坡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王海剛、岐山縣文旅局局長楊慧敏的多方努力下,終于在石房溝立起了保護碑,書房溝和張潔先生故居保護終于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懷念張潔先生!那個深愛着故鄉的岐山姐姐走了

張潔先生一直活在她自己的文字裡,自己的畫作裡,不肯也不願低下她那真實的頭顱,一直到她孑然一身挽一隻小布包離開他深深眷戀的熱土。貌似輕盈灑脫的張潔先生,這位《森林裡的孩子》,憑着《靈魂是用來流浪的》的《知在》,懷着《隻有一個太陽》,掙紮着《沉重的翅膀》,靈魂一直逃不出《懷念關中》和《世界上最疼愛我的那個人去了》,最終卻用《無字》和世界做了妥協。張潔先生一直有個願望,希望能葉落歸根,葬在他心心念念的草坡村(書房溝),我想她的靈魂早已随着她的仙逝不遠萬裡第一時間回到了故土。

懷念張潔先生!那個深愛着故鄉的岐山姐姐走了

張潔先生是陝西乃至中國極具辨別度的作家,寶雞現代最具影響力的文化名人,從文學的角度講,用什麼溢美之詞來紀念她都不為過,她在中國文壇有着路遙、陳忠實般的高度,她那幹淨、純潔、黃土般真實的文字必将深深地埋在讀者心裡,時間愈久,張潔愈新。張潔先生,書房溝的女兒,安息吧。

(李巨懷: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長安大學研究員,發表作品200餘萬字,出版長篇小說《老牲》等3部,其中《書房溝》多次再版并被拍成電影。)

編輯:邱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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