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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曆史上農民起義為什麼那麼頻繁?真的是因地主壓迫剝削所緻?

作者:鐵馬冰河wu

引子

在卷帙浩繁的中國曆史上,農民起義是一個接踵而至、不斷出現的吊詭現象 ,教科書中甚至有“農民起義推動了曆史發展程序”之說辭,這似乎也成了國人腦海裡已成公式般的經典曆史規律。是以,很多人都以為人之是以為人,大凡“物不平則鳴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農民起義并非中國獨有的特色,而是世界史上一個普遍現象。

而實際上,中國曆史上此起彼伏的農民起義,在世界上幾乎是獨一無二的特殊曆史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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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特的農民起義現象

在中國古代曆史上,農民起義次數之多、之頻繁、程度之劇烈、破壞之慘重,放眼全球都是絕無僅有的。

幾乎每一次改朝換代,都伴随着席卷全國的大規模農民起義,而且這些起義都是以推翻政權為目标。當初,橫掃六合、統一天下的秦始皇做夢也想不到,就在他死于東巡途中,葬入骊山豪華陵寝的第二年,在蕲縣大澤鄉(今安徽宿縣西南劉家集)就爆發了陳勝、吳廣上司的戍卒起義,其苦心經營,希翼傳之千秋萬代的赢氏江山即開始傾塌了。陳勝、吳廣起義是中國曆史上第一次大規模農民起義,雖然為時僅6個月即宣告失敗,可謂旋起旋滅,但其來勢之猛,反抗之烈,曆史影響之深遠,都是前所未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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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勝、吳廣起義帶來的示範效應不可小觑。從此好像鑄成了一種不可逆轉的瘋狂曆史規律,一次次農民起義,對曆史上每一個王朝留下的豐富燦爛的文化遺産,以及政治、經濟方面取得的巨大成果,都被這些來自底層的反抗者們所掀起的一場場驚天巨瀾中被破壞殆盡,甚至蕩然無存。

陳勝、吳廣後,有爆發于新莽(西漢)末期的綠林、赤眉大起義、爆發于東漢末年的黃巾大起義 ,尤其是發生于東漢靈帝光和七年(184年)的太平道黃巾大起義,竟聚起百萬之衆,攪得劉氏四百餘年江山社稷天地翻覆,漢高祖劉邦創下的基業徹底覆滅。之後,較大規模的農民起義還有隋末的瓦崗起義、唐中後期的黃巢起義、北宋末期的方臘起義 (宋江起義根本不入流)、元末的紅巾軍大起義、明末的李自成、張獻忠起義和清末的太平天國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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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國人耳熟能詳的大規模農民起義,參與人數衆多,“動辄百萬之衆” ,農民軍和鎮壓他們的官軍一樣,手段也是極度酷烈的,基本把原有的社會結構與公序良俗破壞殆盡,其鐵蹄所經之處,到處屍橫遍野,殘垣斷壁,寸草不生。

除了這些能使各個封建王朝迅速衰敗的大型農民起義運動外,各種中小規模的農民起義更是數不勝數,堪稱史不絕書,幾乎遍布中國曆史典籍上的每一個章節。

值得注意的是,那些規模有限、組織松散的農民起事幾乎都發生于王朝統治較穩定時期。據不完全統計,規模較小的農民起義發生在三國時期的共有50次,西晉19次,東晉28次,五胡十六國時期22次。南朝劉宋24次,南齊9次,梁朝32次,陳朝2次。北朝之北魏發生農民起事92次,東魏、北齊各30次,西魏、北周各22次,整個魏晉南北朝見于史料記載的農民暴動居然多達330起。在明朝封建經濟比較繁盛的洪武、永樂年間 ,竟也爆發了103次規模不等的農民起義(明實錄)。到了清朝中後期,因内憂外患接踵而至,農民的反抗也愈演愈烈。據《清史稿》記載第二次鴉片戰争前的十餘年間,爆發的較大規模起事就有110多起,光1847年1年,就發生了26起農民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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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長時間頻繁地發生具有一定規模的群體暴力行為,在世界上其他國家、其他民族中也是極其罕見的,這似乎與中國人所特有的隐忍、謙和民族集體性情格格不入。

毫不誇張地說,農民起義幾乎與中國整個封建王朝貫穿始終。

綜合史料,你會發現西歐的農民起義非常稀少,從公元8世紀到16世紀的800多年間,見諸于史料記載的農民起義僅有8次。而且歐洲的農民起義更像抗争,不像造反,更不以推翻政權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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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農民起義在别國很少發生?

東亞的日本、北韓農民起義次數很少,規模也不大。中東、印度也很鮮見。俄羅斯農民起義較多,有些也為推翻沙俄統治,但總體次數比中國仍差之千裡,并且從未發生過農民起義推翻政權的現象。

和中國農民動不動就要“殺去東京,奪了鳥位”不同,其他國家的農民起事更像是一種抗議,而不是你死我活的暴力奪權。

東西方這種迥然不同的抗争活動值得深入研究一番。

中國曆史上農民起義為什麼那麼頻繁?真的是因地主壓迫剝削所緻?

農民起義此起彼伏,破壞劇烈,原因錯綜複雜,但不能都讓地主背鍋

飽受诟病的“土地兼并制“并非農民起義多的病根所在。稅賦愈發苛重、沒有最低保障、缺乏基本權利或許才是症結之所在 ......也就是說,中國曆史上農民起義次數之多,為患劇烈,并不都是因為地主剝削沉重所緻,而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不能把所有的鍋都讓地主背。因為水準所限和資料欠缺,探讨隻能到此為止了。

許多輝煌的曆史遺存都無法回避這樣一個事實:奇迹的創造者從來不是它的享受者或直接受益者,反之創造者卻要為之付出個人或家庭難以承受的巨大犧牲。

在一定的時期内,當深受暴戾之苦的人們的想法會變得很實際,并非他們缺乏像哲人一樣的思辨頭腦,隻是被艱難的生活逼上絕境後,人這種自然界中進化程度最高的智慧動物 ,也就隻剩下唯一的生存、覓食本能——向死求生,奮起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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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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