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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選民|年味-“幹糧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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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選民|年味-“幹糧托”的記憶

“幹糧托”的記憶

張選民

辛醜年大寒之後的天,飄起了撒撒揚揚的雪花,這也是今年有些子來遲了的雪花,還就下下停停着,不能持續了,天也是沒到了夏天時黑雲壓城的地步,依然是灰蒙蒙着了,還就時不時的飄着一些子雪花了,好像是這雲層,也不咋厚實了,任性而又為所欲為了,但這氣溫,好像是低了很多,家裡的暖氣管道是暖融融的燙人,但我還就沒覺得有多暖和了,總感到是涼簌簌的了。

今天已是臘月二十二了,但昨天來辦公室的路上,我還問了院子裡的那個和我一起出門的熟人“今天是農曆幾号了?”,因為着我是不大能記住這農曆的日子了,還需要着看手機,或是問人了,他告訴我“今天已是臘月二十三了!”,我高興的說“那就是小年了!”,他說“是啊!小年了!”,我很是興奮。但他明顯的弄混了陰曆和陽曆,因為昨天是陽曆的1月23了,并不是農曆的臘月二十三了,看來我也是糊塗着了!

臘月二十三,也就是農曆的小年了,按着傳統的習俗,也是個“大日子”啊,不但是過年的前奏了,而且也是過年的預演了,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了,其實,就是清苦了一冬天的人們,“大吃大喝”以前的“開胃菜”了。這天,按我們那裡人的習俗,是個要“祭竈”的日子,就是每家每戶祭奠竈火爺了,這竈火爺是在享受了人間今年最後一次供奉之後,就要上天,去向玉皇大帝彙報這一家人一年來的工作子的日子,是以,我們老家的人,還就很是看重這個祭竈的日子了,是每家每戶都要烙好幹糧托,侍奉着竈火爺了,也就是給他老人家上天路途的口糧了,臘月二十三的晚上,還是要祭奠一番,讓這竈火爺去了天上,多說些子好話了,往往是給這竈火爺的架闆上,燒香、點蠟,擺幾個幹糧托了,還要磕幾個頭了。但這祭祀完畢的幹糧托,最後還都是進了孩子們的小饞嘴了。

這有油、有鹽、有調料的幹糧托,還就揭示着一家人的生活“水準”的高低了,也是幹靠了一冬天,肚子裡已沒了多少油水的人們,第一次去吃這有滋有味的硬面馍了,是以,都感覺是好吃異常了。每年的二十三以後,娃們還就拿着自家的幹糧托,比較着,讨論着,好朋友之間,還會你瓣我一塊,我掐你一塊的交換着品嘗。往往是看看誰的幹糧托是白淨了,又是油多、調和多了,也就羨慕着人家的日子好過了。當然,除此之外,還就在比較着誰的幹糧托,層層子多了,火候好了,也在說明着他的媽媽或是姐姐,勤勞、能幹了,因為這層層多的幹糧托,可是不好弄着,最起碼是心靈手巧的婦女用心了,仔細了,隻有把這面擀得薄了,才能是卷出的層層層子多了。而那時的人們,還就是怕着娃不愛吃了,鹽,肯定是要多放些了,就想着先奪得了人的個“第一印象”,不是有句話說“好廚子一把鹽”嗎,是以這鹽出頭,還就是我們那裡人的一個習慣了。

小時候的我,還就吃到這幹糧托的機會并不多,一是因為着我的小時候,正值“文革”期間,這祭祀竈火爺的事,還就被當成是“四舊”的清理了,人們也不敢去大張旗鼓的祭祀了。二是這烙幹糧托,是要着麥面的了,那時的日子都過得緊張了,白面還就不寬裕着。我也是到了臨近改革開放的前幾年,人們的思想在轉變着,慢慢要找回民俗性的東西,也是由于着糧食慢慢的寬裕了,我才能吃上這幹糧托了。

很多年前,我才是慢慢的感覺到了這幹糧托的“好處”,但我已是個沒了母親的人了,隻能是靠着我大姐,來懷念着我的母親了,不是有句話“長女如母”嗎?我還就認準了我這個大姐,每年的過年前,我還就專門開車幾十公裡的去姐姐家,拿些子她烙的幹糧托了,她也是好像知道了我的這個習俗,每年的臘月二十三,還就烙了不少的幹糧托,就等着我回去拿了,吃着姐姐烙的幹糧托,我還就有了一種家的溫暖感,也有一種家的安全感,好像是吃出了媽媽的味道,我就滿足着,享受着,經常就把這幹糧托是“品”着吃了,娃們是不太愛吃這鹽重、調料重,還有些子油多的幹糧托,就連我們家老杜,也是不愛吃着,是以這每年拿回來的幹糧托,我還就能吃得很久、很久的了,也把這種親情享受得很久、很久的了。

明天,就是辛醜牛年的臘月二十三了,也就到了傳統的“小年”日,今年由于着新冠疫情的影響,我是沒辦法再去大姐家了,也就沒辦法的去拿這幹糧托了,我是萬分的遺憾了,但也是沒辦法的啊,全國的形勢都一樣,不準流動着的了,就地過年,免得疫情傳播了,就讓美好的滋味,永遠的留在我的記憶裡吧……!

張選民|年味-“幹糧托”的記憶

作者簡介:張選民 ,陝西藍田人,渭南職業技術學院教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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