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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将傳(33)五郎降伏蕭天佑,宗保大破天門陣

作者:古文史學說

宗保來見鐘道士,再議破陣。鐘道:“迷魂陣最為慘毒,乘今破它。”

宗保道:“弟子在将台上觀望,見北營呂軍師善能用兵,怕難勝敵。”

鐘道:“我自有攻他計策。”宗保欣然辭退,就下令攻打迷魂陣。召楊五郎道:“此行要煩伯父。”

楊家将傳(33)五郎降伏蕭天佑,宗保大破天門陣

楊五郎楊延德

五郎道:“當得效力。”就率頭陀兵五千,殺入迷魂陣,正遇番帥蕭天佑阻住,二将交戰。經十數合,天佑佯輸,放五郎入陣。單陽公主縱馬舞刀來迎,兩回合,公主撥馬而走,五郎驅兵趕入。五百羅漢一齊向前,頭陀兵奮勇力戰,将五百羅漢誅殺完了。耶律呐見宋兵勢銳,揮動紅旗,忽太陰陣放出一群妖鬼,号哭而來,頭陀兵入感覺頭昏目眩,不能進前。五郎大驚,念動神咒,才率衆走回宋營,報與宗保知道。

宗保道:“師父曾言,此陣有妖,要按法破它。”于是取天書來看,上面有:“要小兒四十九個,各拿楊柳枝,打散妖歸三魂七魄。”宗保知道什麼意思,就下令備此小兒數目,都要戎裝;喚過五郎道:“煩伯父領此小兒人陣中,割去妖婦散體,必破它。”五郎慨然而行。又喚過孟良道:“你率兵二萬打入太陽陣,接應本軍。”孟良也領兵去了。

五郎奮勇當先,又引衆攻入迷魂陣來。單陽公主不戰而退,引敵兵入陣。楊五郎直殺進将台。耶律呐擺動紅旗,妖氣四起。四十九個小兒手執柳條,迎風而進,妖氛就散,被宋兵割去妖歸屍骸。耶律呐慌亂,抛陣逃走,五郎趕近前一斧劈死。五千佛子潰亂逃奔。頭陀兵戎刀齊落,寸草不留。

單陽公主措手不及,被宋兵于馬上擒住。蕭天佑激怒,提兵來救。楊五郎沖出陣前,兩馬相交,連戰二十多回合,不分勝負。五郎抽出降龍棒,擊中其肩,天佑露出原形,原來是一條黑龍。五郎掄起月斧,揮為兩截,向兩處飛去。據說天佑頭飛落黃州城,後稱火離國王;尾飛落鐵林洞,後做河口軍師,又亂中原。這時孟良攻入太陽陣,恰遇番将蕭撻懶,交戰兩合,被孟良一斧砍之,殺散餘騎,直沖入後陣,接着楊五郎,一齊殺回,遂破了迷魂、太陽二陣,殺番兵不計其數。

五郎押單陽公主入軍中見宗保,道知破陣殺蕭天佑的事。宗保大喜道:“破了此陣,其餘不足為懼。”就令将單陽公主押出斬了。穆桂英勸道:“看此女容貌端嚴,且是蕭後親生,不如留她以為帳下聽令。”宗保允言,就放了公主,号令諸将破其餘的陣,喚過呼延贊等道:“有五皇殿重兵尚多,你裝趙玄壇攻打它,孟良裝關元帥,焦贊裝殷元帥,嶽勝裝康元帥,張蓋裝王元帥,劉超裝馬元帥,是五人擊它的左右,破他北方天門陣。”呼延贊等得令,各領兵五千去了。宗保分派已定,與六郎登将台觀望。

楊家将傳(33)五郎降伏蕭天佑,宗保大破天門陣

北宋名将呼延贊

呼延贊等整點齊備,揚旗鼓噪殺奔玉皇殿來,恰遇金龍太子。兩馬相交,二人鬥十數合,太子佯輸,引入陣中。孟良、焦贊乘勢殺入,殺氣隐隐,不敢突入。贊等複率衆繞過北陣,正遇土金秀将真武旗揮動,嶽勝拍馬先進,突然天昏地暗,不辨路徑,被土金秀生擒而去。待焦贊得知去救,四下番兵圍合而來。呼延贊見勢不利,引衆殺出,歸見宗保,備述陣勢難攻。宗保點視,失去嶽勝、孟良,正在惱怒時,人報二将已到,召來相問。嶽勝道:“陣内奇變莫測,一時東西錯雜,都被番人擒獲。若非孟良扮為胡人來救,幾至一命不保。”宗保道:“玉皇殿内有二十八宿,七七四十九盞天燈,都是變化的名稱。”于是喚過孟良道:“你明日去攻陣,可先偷玉皇殿前珍珠白涼傘,再者焦贊砍倒二面日月珍珠皂羅旗,我自有兵來應。”孟良、焦贊領計去了。

宗保上報六郎道:“這一回必得聖駕親行,敵住玉皇大帝。大人破其右白虎,還要八殿下破其左青龍,我自率勁兵破其正殿。”

六郎答應,就入禦前奏聞真宗。王欽進奏道:“陛下為萬乘之主,何必親勞聖駕?要讓諸将前往,如不克敵,罪歸主帥。”

這大概是王欽怕他成功,故進此言以阻。真宗正欲允其議,八王奏道:“陛下此一番蓋為破陣,今遇成敗将決之際而有猶豫,何以勵諸将士?皇上正宜親往,使敵人望風而退,乃國家的長計。”帝意決定前往。

第二天,鼓罷三通,孟良與焦贊領兵先入,無人敢擋。當殺近玉皇殿側。孟良奪下珍珠白涼傘,焦贊砍倒日月皂羅旗。正遇番将土金牛、土金秀二人殺到,與宋将兩下鏖戰。孟良一斧劈死金牛,焦贊斬了金秀,部下番兵盡被宋軍所殺。後隊楊六郎拍馬攻入,先射落四十九盞号燈,他的陣就破了。二十八員星官一齊殺出,被孟良、焦贊揮刀都殺了。金龍太子見陣勢已亂,單馬逃走。宋帝架起翎箭,一箭射死于陣中。宋軍奮力殺進,宗保舉發火箭,焚其通明殿,燒死番兵不計其數。孟良等合兵一處,遂破了玉皇殿。

宗保下令道:“乘這破竹之勢,諸将都要努力。”令孟良攻入朱雀陣,焦贊攻入玄武陣,六郎、呼延贊攻入長蛇陣。軍令才下,孟良奮勇當先,率衆殺入朱雀陣來,正遇番将耶律休哥挺槍躍馬來迎,兩騎相交,二人戰上數合,不分勝敗。

忽陣後一聲炮響,劉超、張蓋從旁攻入,休哥力不能敵,就棄将台而逃。孟良乘勢追擊,于是破其陣。時焦贊攻進玄武陣,遇耶律奚底,戰上十數合,奚底敗走,被焦贊趕近前來,一刀斬之,破了玄武陣。楊六郎率衆将打入長蛇陣,耶律沙見陣勢俱亂,不敢迎敵。宗保阻住交戰,兩馬相交,未及數合,孟良、焦贊等從後殺來,耶律沙進退無門,拔劍自刎。時宋兵倍勇,哪個不要争功?宗保下令攻入北營。

楊家将傳(33)五郎降伏蕭天佑,宗保大破天門陣

韓延壽

韓延壽見天門陣破得七殘八倒,慌忙問計于呂軍師。軍師怒道:“你去,我親自去捉拿他們。”就率本營勁卒,如天崩地裂而來。椿岩使用妖法,霎時日月無光,飛沙走石,宋兵個個兩眼蒙昧難開。宗保君臣困于陣内,番兵四合砍進。正在危急之時,鐘道士看見,奔向陣前,将袍袖一拂,其風逆轉,吹倒番人,天地複明。椿岩望見鐘道士,忙報呂軍師道:“鐘仙長來了,師父快走!”說完,先化做一道金光去了。呂洞賓近前,被鐘離喝道:“隻因閑言相戲,被你害卻許多性命。好好歸洞,還是師徒。不然,罪責難逃。”洞賓無言以答,方知事有命定,違命不得,于是二人各駕雲而去。

宗保大獲全勝,即收軍還營。次日,坐牙帳,調集各處軍馬。部卒解進韓延壽。宗保罵道:“你誇北地第一英雄,今日何以被囚乎?”延壽低頭無語。

宗保道:“留你奸賊何用?”因命推出斬之,左右得令,綁去斬了。再錄諸将破陣功勳。派人追問鐘道士消息,皆言從破北營,竟不知去向。宗保始知其為漢鐘離降世也。吩咐諸将,各依隊屯營,以候聖旨,諸将遵令而行。自是軍威大振,遠近驚駭。

卻說楊六郎以諸将功績,奏知真宗。真宗道:“候朕班師回京,以議升賞。”

六郎奏道:“難得者機會,今番人大敗而去,陛下車駕長驅直搗幽州,萬世之利矣。”帝道:“今番人既去,軍士久戰力疲,令憩息以固根本。候回朝之日,再作區處。”六郎乃退。

次日,帝下命澶州三路軍仍前退回。令築堅關于九龍谷,留王全節、李明以所部鎮守,其餘征邊帥臣,并随駕班師。旨令既下,軍中無不歡躍。天明,駕離九龍谷。楊六郎為先隊,楊宗保為後隊,帝與衆臣居中,三軍透迤望京而來。

不一日已望汴京不遠,文武迎車駕入朝中。翌日設朝,衆文武朝賀畢。帝宣六郎至禦前撫慰道:“此舉多勞卿父子,朕當論功升賞。”

六郎道:“皆諸将協力效命,臣愚父子安敢獨受皇恩?”真宗命設宴犒賞征北将士,楊家女将皆來其席。是日,君臣盡歡而散。

次日,六郎趨朝謝恩。帝賜黃金甲二副,白馬二匹,錦緞一十二車。六郎當庭固辭。帝道:“此微報也,萬勿再三推卻。其餘建功諸将,當計議升擢。”六郎乃受命而出。歸至無佞府,參見令婆,道及聖上恩典,令婆道:“我兒久離三關,當複往鎮守,以防番人不測。”六郎依命,下令具筵席犒賞部将。

宗保、嶽勝等二十員戰将坐于左席,穆桂英、黃瓊女、單陽公主等二十員女将坐于右席,楊令婆、柴太郡、楊六郎居中,列位次而坐。是日廚下進食,士卒舞劍,衆人開懷而飲。

酒至半酣,楊五郎對母道:“孩兒佛緣未滿,且喜六弟建立大功,要我在軍中無益,今日特辭母、妹,再往五台山出家。”

令婆道:“此乃你之本性,去往但憑裁度。”于是五郎作别衆人領頭陀自回五台山去了,不在話下。是晚,酒闌席罷,諸将皆退。第二天早上,六郎趨朝奏帝,欲往三關鎮守。帝大悅,降旨允六郎去鎮三關,楊宗保監禁軍巡視京城。各自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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