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時代道德篇（二百七十一）：勢利紛華，不近者為潔，近之而不染者尤潔。
在北洋史上，提起高光的策士，皖系軍閥中有“小扇子”徐樹铮，奉系軍閥中有“小諸葛”楊宇霆，直系軍閥中有北洋元老“屠夫”陸建章。其實新直系軍閥扛纛人吳佩孚，麾下也有很多輕易不顯山露水的奇才，如張其鍠和白堅武。兩人都曾是吳佩孚的心腹，“易學”奇才張其鍠更是算出自己宿命，但為助吳佩孚東山再起，始終相伴左右，在鄧縣為吳佩孚探路時被土匪劫殺。白堅武雖說曾經也是吳佩孚的心腹之一，有吳之“小内閣”之稱。但是最終卻和吳佩孚反目成仇。宣統三年，群雄四起，此時吳佩孚還未發迹，白堅武卻已憑借才識，被西南實力派、後有“乾帥”之稱陸榮廷聘為顧問。
民國七年，南北和談，白堅武再被南北方牽線搭橋“紅人”、江蘇督軍李純聘為顧問。李純死後，是年六月，吳佩孚特别送給白堅武名譽高等顧問聘書一件，大洋四百元，殷切借重。随着吳佩孚升任兩湖巡閱使。白堅武認為：“兵猶火也，不戢将自焚。若視為家常便飯，則其是以成者即其是以敗也。”他屢以此言規勸吳佩孚，而吳佩孚仍嗜兵如嗜家常飯，窮兵黩武，不思悔改。第一次直奉戰争爆發前，白堅武從上海到了洛陽，正式進入幕吳佩孚。胡适認為吳佩孚在廟堂手腕上很幼稚，不過是一個嬰孩，全靠孫丹林和白堅武左右扶持，又對人稱贊白堅武堪稱吳佩孚的軍師。白堅武很替吳佩孚擔心，認為吳佩孚“長于用兵，短于廟堂，地位既高，谀言日至，往往拒谏飾非，前路茫茫，殊為可慮”。
民國十三年，第二次戰争爆發，直奉兩軍在山海關展開激戰。吳佩孚率軍事人員乘軍艦前往葫蘆島督戰。白堅武問吳佩孚，他是否也一同前往，吳佩孚指令白堅武留守。白堅武認為，軍事人員全部随行，卻令一個夙無軍事職責的總參議留守，是不夠穩妥的。結果直系軍閥内部倒戈，吳佩孚功敗垂成。民國十六年，吳佩孚東山再起，他派白堅武到南京與孫傳芳加強聯絡。然後，白堅武又回了天津賦間。随後吳佩孚在南北夾擊中再敗，被迫入川，投靠四川軍閥楊森。
此後，吳佩孚曾多次請白堅武入川相助，白堅武均認為時機還不成熟。然而白堅武卻前往日本，在日軍中結交了一些人備用。最讓吳佩孚不能接受的，是白堅武籌劃實施投靠日軍鬧劇卻打着他的旗号，名單列名者在其姓名前均畫有黑圈，表明系昔日吳佩孚之部下。濕了鞋的白堅武，是因為其為了達到目的而不重視氣節，他認為吳過于拘泥于道德限制餓欠缺“智識”，他曾在日記中寫道：“留芳遺臭之語，乃腐士妄行分别之談。以人性言之，凡抱一主張至萬劫不回，俱為高等人類之好表現。”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吳佩孚，自然和其難言恩怨。
參考資料：《白堅武與吳佩孚的恩怨》、《菜根譚》、《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史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