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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鐵道遊擊隊與日軍鬥智鬥勇,日軍将會有何種下場!

鴉片戰争以後,随着大陸近代工業的發展,煤價逐漸上漲,棗莊地區的煤田由手工作業過渡到機器開采,産煤量大幅度提高。資本家為運銷煤炭相繼鋪設了臨(城)棗(莊)鐵路支線和棗(莊)台(兒莊)、台(兒莊)趙(墩)鐵路支線。這樣,棗莊的煤炭便可西通津浦鐵路,南運京杭大運河和隴海鐵路,加之煤質盛美,供不應求, 開礦的資本家個個“勘與王侯埒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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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的金錢财富都是用煤礦勞工的血汗澆鑄而成。大批失業勞工衣食無着,流浪街頭,情急之下便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吃上了“兩條線”(鐵路)。通過長期磨練,他們從奔馳的火車上飛下飛上,如履平地。不管火車上有什麼貨物,隻要他們能掀動,就掀下去換錢。洪振海、王志勝等便是這群人中的佼佼者。當然,他們往往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如被路警、車警抓住,輕則一頓毒打,重則坐牢砍頭。 可為了生存下去,他們又不得不铤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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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振海)

1937年秋,共産黨員朱道南在鄒塢義旗一舉,便吸引了數百勞工、農民。第二年5月, 中共蘇魯豫皖邊區特委便聚集棗莊地區的幾點星星之火,在滕(縣)峄(縣)邊山區墓山成立了由我黨直接上司的第一支抗日武裝——蘇魯人民抗日義勇總隊。洪振海、王志勝也毅然參加了這支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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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勝)

日本侵略者對棗莊的優質煤早就垂涎三尺,1938年3月侵占棗莊後馬上強迫勞工下井,進行掠奪性野蠻開采。從1938年至1945年日軍總計從棗莊煤礦盜采原煤12948.9噸,其中大部分被運往日本。為確定長期掠奪棗莊的煤炭,日軍派重兵駐守棗莊,在棗莊修築大兵營,駐紮日軍獨立步兵營第194大隊,還先後建立了憲兵隊、警察局、憲兵分遣隊、礦警隊、剿共班等軍隊和特務組織。憲兵隊是控制棗莊地區的中樞機構,隊長為守島,直屬駐濟南的141部部隊長村上上司。日軍除利用各種武裝組織鎮壓當地抗日軍民外,又組織了諸如“新民分會”、“維持會”、“商會”等民間僞組織進行欺騙性宣傳,搞“大東亞共存共榮”,推行所謂“愛護村”和保甲制,以強化其對棗莊的統治。

日軍在棗莊的另一統治特點便是利用開設“商團”、“洋行”、 “米面代銷點”等商業機構搞特務活動。他們在這些商業機構中安插便衣特務,搜集我黨我軍情報,同時跟蹤我地下黨人的活動,暗殺和逮捕我抗日軍民。此外,駐棗莊的憲兵隊、礦警隊和步兵大隊還經常單獨或聯合臨城、峄縣、費縣等地日軍,出城進行大規模“清剿”和“掃蕩”,給我山區抗日軍民造成嚴重威脅。

日軍為徹底切斷棗莊與山區的聯系,在通往山區的交通要道梁莊至北莊之間及渴口至北山之間設定兩處關卡,嚴密盤查過往行人。山區抗日部隊由于得不到棗莊日軍活動的情報,數次與日軍遭遇或被日軍突然包圍,緻使部隊情緒和戰鬥力都受到影響。為扭轉被動局面,蘇魯人民抗日義勇總隊上司決定從部隊選派精悍人員打入棗莊,建立秘密情報站。在研究人選時,總隊上司不約而同地選中了三大隊三中隊一排長洪振海和三排長王志勝。這二人在棗莊土生土長,人熟地熟,有利于隐蔽自身和情報的搜集、遞送。

1938年10月的一個夜晚,經過教育訓練的洪振海和王志勝,帶着總隊上司的囑托和期望悄悄潛入棗莊。他們以棗莊火車站西側的陳莊為基點建立了秘密抗日情報站,洪振海任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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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道遊擊隊紀念碑)

洪振海當過礦工、會開火車,并練就一身飛車功夫,被人稱為稱“飛毛腿”。他為人豪爽義氣,愛打報不平,雖脾氣暴燥,但他的俠肝義膽卻折服了衆多夥伴的心,大家都親切地稱他為“洪哥”。這次回棗莊搞情報,他和王志勝重操舊業,聯絡從前一塊吃兩條線的弟兄,夜晚從日軍的火車上扒煤炭,白天賣煤。他們利用這一職業掩護,千方百計搜集棗莊日軍的部署、出動等情報,有時為了摸清敵人據點内部的情報,就冒着生命危險到據點裡給敵人出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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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道遊擊隊敵占區抗日鬥争示意圖)

日軍在棗莊開設的“正泰國際公司”(群衆稱為“洋行”)是一個以經商為掩護的特務機構,為摸清洋行内部特務活動情況,洪振海決定派王志勝打入洋行。王志勝為人憨厚,善于交往,遇事大膽果斷,沉着冷靜,往往能從危難中化險為夷,素有“福将”之稱。他以搬運工身份打進洋行,果然不負衆望,很快便查清了洋行及其特務活動情況,并及時将情報送給洪振海, 洪振海再轉交給交通員劉景松,由劉景松設法送往山裡。洪振海在外面又相繼發展了數名正式情報員及幾十名外圍人員。在這些人員中有鐵路勞工、煤礦勞工、黃包車夫、家屬小孩及部分日僞人員。敵人一有增兵或調動,山裡部隊便可及時得到情報,提前轉移,不僅使敵人的“掃蕩”數次撲空,有時總隊還能在半路伏擊外出“掃蕩”的日僞軍,1939年8月,王志勝見正泰國際公司警戒較松, 便建議鏟除這個特務機構。洪振海、王志勝等3人乘夜摸進洋行,将三名掌櫃斃二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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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志勝照常去洋行上班,見三掌櫃金山正躺在血泊中呼救,便打電話叫來醫生。王志勝不僅末被敵人懷疑,反而因對金山有“救命之恩”被升為班頭。

1939年10月,王志勝在為日軍運貨時發現有部分武器被裝上火車,準備運往臨城。他悄悄地在裝武器的車廂上作了記号并馬上找洪振海商量,打算把這批武器截下來。經過一系列周密準備,晚上9點左右,火車剛開出棗莊站,洪振海和曹德全便躍上火車,待火車行駛到王溝西側的預定地點時,他們将包紮好的二挺機槍、12支馬大蓋步槍和兩箱子彈掀下火車,早就埋伏在那裡的王志勝等人馬上将武器彈藥運往蔡莊趙永泉家的地瓜窯裡,并通知義勇總隊派人取走。這便是人們廣為傳送的“飛車搞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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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榮桓)

1939年秋,羅榮桓率領一一五師部分主力挺進魯南,人民抗日義勇總隊亦被改編為八路軍蘇魯支隊,魯南抗日鬥争形勢大有好轉。支隊上司訓示洪振海,在繼續搞好抗日情報工作的基礎上籌建抗日武裝。這時情報站除洪、王二人外,又發展了趙連有、 徐廣田、趙永泉、李榮蘭、王志友、曹德全六名骨幹情報員,為隐蔽身份,必須有一個正當的職業掩護,一番讨論之後,他們認為開炭場子最合适:一是所經銷的煤炭不用花錢買,二是炭場子可容納多人,有利于集體行動。經過積極籌備,“義合炭場”于 1939年11月正式挂牌開業,洪振海任經理,王志勝任副經理。因炭場子由八名情報員合“股”開辦,故又稱“八大股”。他們白天表面上忙忙碌碌做買賣,實際上都在千方百計地搜集敵人情報。到了夜晚,多數人去搞日軍掠奪的煤炭,少數人将搞到的情報秘密送往山裡。棗莊的日本特務盡管猖狂,八方搜集我方情況,但對洪、王的活動卻毫無察覺,曾被王志勝“救”過命的金山見到王志勝後,還豎起大拇指說:“王的,發财大大的!”在開炭場子的當月,洪振海便秘密組織了一支有11人參加的抗日武裝,取名為棗莊鐵道隊,公推洪振海為隊長,王志勝、趙連有為副隊長。随後他們又将建立武裝的情況上報蘇魯支隊,請求支隊委派政委。

1940年2月,蘇魯支隊正式将鐵道隊命名為魯南鐵道隊,并派杜季偉任魯南鐵道隊政委。杜季偉化名劉鶴亭,公開身份是“義合炭場”的管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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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季偉)

杜季偉經過兩個月的考察與培養,先後吸收了王志勝、趙永泉、徐廣田、曹德清等人加入中國産共黨,并建立了黨支部。共産黨員成了鐵道隊的中堅力量。從此,這支小型抗日武裝在黨的上司下逐漸成長起來。

1940年7月,鐵道隊接到魯南軍區的通知,要他們弄一部分資金,以解決部隊的困難。鐵道隊的幾位上司商量後決定搞一次日軍的票車。于是他們通過關系找到了跑連雲港的僞車隊長,了解了日軍票車的行動規律。每星期六,鐵路沿途各站都通過這輛車向濟南交錢。于是,他們派人化裝偵察,摸清了日僞軍押車的有關情況。按照打票車的行動計劃,鐵道遊擊隊選擇了12名作戰勇敢的隊員作為先遣隊,先潛入列車上偵察情況,選擇目标,穩住敵人;副隊長王志勝帶20名精幹短槍隊員事先在預定地點設伏;隊長洪振海和曹得清則負責幹掉司機,掌握火車頭。到了星期六,鐵道遊擊隊按計劃開始行動。先期上車的隊員都盯上了自己的目标,列車過了棗莊站,洪振海、曹得清就躍上火車頭,打死了一名司機,另一名司機則被捆綁起來。随後,駕駛着火車向前行進。列車一到預定伏擊地點,猛一刹閘,車速放慢,王志勝帶領隊員爬上了火車,與車上的偵察員們互相配合,全部殺死了押車的20餘名日本兵。随後他們來到最後一節車廂,将裝錢的袋子一一抛下。這次行動共得款8萬餘元,并繳獲短槍8支、長槍12支、手炮1門和機槍1挺。而鐵道遊擊隊則無一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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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前準備圖)

1940年10月,魯南軍區司令員張光中、政委王麓水指令鐵道大隊務必想法搞到些藥品。一天,臨城車站的内線宋邦珍遞送情報:有一列裝載藥品的貨車将由青島開到臨城,然後向南行駛。鐵道大隊立即行動,當晚10時,遊擊隊員飛身上車,待列車行駛到沙溝與塘湖站之間時,戰士們迅速将藥品掀下。鐵道大隊把這些藥品及時運到魯南軍區。

1941年6月,鐵道大隊再襲日軍押款列車,繳獲法币8萬餘元。11月初,鐵道大隊與運河支隊、滕沛大隊、微湖大隊、邊聯支隊聯合行動,在塘湖站附近功截獲日軍運布車。共截獲棉布1200匹,軍裝500餘套,皮箱200隻,緞子被100餘床,呢子、毛毯各一宗,顯微鏡4架,電爐2個,發動沿湖十幾個村莊的數百名群衆幫助搬運。遊擊隊将這些物資藏于湖區,後來魯南軍區派騎兵連運到抱犢崮山内的曹流井村軍區被服廠,解決了軍區武裝越冬缺少棉衣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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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下旬,他們從棗莊送來的情報中獲悉,駐棗莊日僞軍将到山裡“掃蕩”。為了牽制敵人兵力,打擊其嚣張氣焰,鐵道隊決定,再次襲擊日軍正泰洋行。 正泰洋行自1939年8月遭我軍第一次打擊後,由原來的3個日本特務增加到12個,由茅山一郎大佐任大掌櫃,院牆也架設了鐵絲網。經過周密偵察,鐵道隊上司将隊員分為5個戰鬥小組,洪振海帶一個組在院牆外接應,王志勝帶4個組打牆洞進入洋行,将分住在4間屋内的鬼子全部用大刀片砍死。此戰共殺死13名日軍和一名翻譯。繳獲長、短槍6支,手表、懷表100多隻。這便是在群衆中盛傳的“血染洋行”,也是鐵道隊公開旗号後的首次戰鬥。這次勝利,對威懾敵人,鼓舞隊員鬥志,提高鐵道隊在群衆中的威信,具有重大意義。群衆稱鐵道隊是專殺鬼子的能飛檐走壁的俠客,而日軍則視鐵道隊為神奇的“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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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洋行)

1941年6月,鐵道遊擊隊又進行了一次奇襲閻團、臨城行動,并取得了勝利。閻團即由閻成田任團長的一個僞軍團。當時,該團由泰安調至臨城一帶駐防,其中一個營駐在微山島上。這個團與日本人一起在周圍地區犯下了滔天罪行,并直接威脅到在湖區活動的抗日武裝。是以,鐵道遊擊隊與其他兄弟部隊決定殲滅敵駐島的那個營。在一天夜裡,鐵道遊擊隊與其他部隊一同登上了微山島,鐵道遊擊隊直搗敵營部,擊斃敵營長,俘虜敵副團長,全殲該營,繳獲輕重武器200餘件。後來,鐵道遊擊隊又化裝成閻成田團的僞軍,襲擊了臨城車站,并成功地把此事嫁禍于閻成田。日軍把閻成田團的300餘人押解到東北煤礦做苦工,閻成田及其主要副手,則被綁在電線杆上用刺刀捅死。

1941年11月,魯南軍區被服廠遭日軍破壞,部隊穿衣成了問題。鐵道遊擊隊得知這一消息後,決定從日軍手中搞一批布。他們在沙溝車站找到内線,并了解到不久将有一批布南運。内線在火車停在沙溝的時候,将沙子放進了火車的油壺裡,迫使列車在臨城站修理,拖延列車開出的時間。到了晚上,列車終于開動了,但内線又準時拔掉風管和銷子,使兩節運布的車廂停在了沙溝南面的塘湖附近。兩三個小時後,布大部被卸下,沒卸下來的被放火點燃。就在這時,又從對面開來一輛滿載日本兵的軍列,還沒等軍列靠近,鐵道遊擊隊就對敵進行射擊。軍列不但沒停,反而加速,結果與燃燒的運布車廂相撞,日本兵死30餘人,重傷不計其數。這次行動共繳獲布1.8萬多匹,日軍軍服800餘套,還有部分毛毯、藥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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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道遊擊隊)

鐵道遊擊隊還時常擔負安全護送進階幹部過鐵路的重大任務。由于鐵道遊擊隊十分活躍,敵人加強了對鐵道兩側的保護,沿線碉堡林立,探照燈徹夜不滅,并且還在鐵道兩側挖了與鐵道平行的深溝或築起封鎖線,以限制鐵道遊擊隊的活動。是以,護送幹部過鐵路是一項很困難的任務。

皖南事變後,新四軍軍部決定開辟一條從華中鹽城地區北上、經山東南部西去延安的秘密交通線。鐵道大隊受領任務後,相繼成功護送劉少奇、陳毅、陳光、羅榮桓、蕭華、葉飛等穿越臨城附近的津浦鐵路,順利通過敵占區,安全過境。從1942年到1944年,先後護送千餘名幹部往返延安,未出現一次差錯,受到了魯南軍區的通令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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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華為鐵道遊擊隊的題詞)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10月,總司令朱德連發七道指令,要求日軍限期投降,否則予以殲滅。

駐棗莊一帶的日軍1000多人集結在臨城,以等待時機逃離魯南。幾天後,臨城的日軍及家屬乘一輛鐵甲列車于夜間開出,準備南逃徐州。當鐵甲車開到沙溝附近時,看到前面的鐵路已被鐵道隊破壞,又試圖退回臨城。這時鐵道隊事先埋在鐵軌底下的炸藥拉響了,敵人的退路被截斷。日軍鐵甲車在欲進不能、欲退無路的情況下,隻好停下。鐵道隊馬上将鐵甲車包圍起來。日軍在距沙溝車站不遠的一片開闊地裡集合在一起,以分隊為機關向我鐵道隊交出了帶來的武器彈藥。在鐵道線上與日軍浴血奮戰7年的鐵道遊擊隊,終于以勝利者的身份站在敵人面前。日軍繳械投降後,拿着鐵道隊開的路條,惶惶如喪家之犬向徐州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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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投降示意圖)

1945年12月底,鐵道大隊奉命到滕縣(今滕州市)接受整編。整編後除留兩個連隊歸魯南鐵路工委上司外,其餘100餘人編入華東野戰軍魯南軍區特務團。至此,魯南鐵道大隊番号撤銷,完成了它的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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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道遊擊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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