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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就此止步:伊爾汗國和馬木留克王朝的生死較量

1251年,拖雷長子蒙哥繼承汗位

。次年,六弟旭烈兀帶着兄長“從阿姆河兩岸到密昔兒(埃及)國土盡頭的廣大地區内,都要遵循成吉思汗的習慣和法令”的指令,開啟了新一輪的西征。

他率軍一路渡阿姆河西進,首先降服并徹底摧毀了木剌夷國(即阿薩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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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人就此止步:伊爾汗國和馬木留克王朝的生死較量

位于叙利亞的邁斯亞夫城堡,也是阿薩辛的基地之一

1258年1月底,蒙古大軍向阿拔斯王朝(即“黑衣大食”)的首都巴格達發起了總攻。

在城市執政官阿拔斯·阿蔔杜勒·穆塔利蔔被殺後,末代哈裡發穆斯台綏姆率衆投降,之後被“氈裹着縱馬踏死”,哈裡發的家族成員被盡數誅殺,阿拔斯王朝宣告滅亡。

巴格達的陷落,讓整個伊斯蘭世界同年陷入恐慌。

同年8月,摩蘇爾、法爾斯及小亞細亞羅姆蘇丹國的統治者們,在紛紛“祝賀旭烈兀成功占領巴格達”的同時,主動要求歸附。另外,基督教世界的小亞美尼亞國王海屯一世(1215—1270)和安條克公國波赫蒙德六世(海屯一世的女婿),也主動選擇向旭烈兀“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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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烈兀軍隊圍攻巴格達(原圖收藏于法國國家圖書館)

1259年,旭烈兀兵分三路,開啟了征讨阿尤布王朝的軍事行動。

次年1月,蒙古占領位于叙利亞北部的重鎮阿勒頗,城内10餘萬居民慘遭俘虜。叙利亞其他各城市懾于蒙古軍威,紛紛主動請降。

大軍在稍作歇息後,快速南下,

向都城大馬士革發起了攻擊。

諷刺的是,作為最高統治者的納昔爾,在得知阿勒頗陷落的消息後,提前外逃到了埃及。至此,大馬士革淪為“無主之城”,城内居民陷入到了無盡的恐慌當中。

最高異密(大臣)宰奴丁蘇黎曼主動召集城中官員和宗教長老們開會,商讨對策。最終大家一緻決議,主動将城池“獻給”旭烈兀,“以免流血”。不過,城内駐軍決意一戰到底,拒絕了投降的“建議”。

3月,蒙古軍隊擊敗城中守軍,成功攻占大馬士革。

據史料記載,旭烈兀十分贊賞宰奴丁蘇黎曼“審時度勢”的态度,不僅“賜予錦袍”以示親近,還封他為叙利亞的大斷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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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大馬士革

在得知蒙哥卒于四川後(8月),旭烈兀留先鋒怯的不花繼續征進,親率主力部隊傳回波斯。1260年9月3日,雙方位于今巴勒斯坦那布盧斯附近的艾因賈魯平原展開決戰,蒙古軍隊幾乎全軍覆沒,第三次西征就此止步。

與此同時,雙方圍繞“叙利亞問題”展開了長達幾十年的血腥争奪。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兩個國家都如此“看重”叙利亞?我查了一些資料,接下來跟大家簡單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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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烈兀和妻子脫忽思哈敦

為什麼伊爾汗國和馬木留克王朝這麼“不對付”?

總的來說,兩個國家“不對付”的根本原因,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叙利亞。

為什麼伊爾汗國一直對叙利亞“不死心”?學界主要有以下幾個觀點:

1)尋找與西方直接貿易的出海口

基于貿易角度看,單純依靠安納托利亞和小亞美尼亞的“間接”商路,遠遠“不解渴”。是以,隻有全面叙利亞,掌握地中海東部沿海地區與西方直接貿易的出海口,才能充分帶動國家的貿易經濟,進而賺取到更多的商業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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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木留克王朝的控制範圍(1279)

2)擔心馬木留克王朝與金帳汗國“強強聯合”

實際上,在蒙哥即位之初,旭烈兀就和金帳汗别兒哥(拔都之弟,

?—1267年

)的關系非常糟糕,後來更是一度兵戎相見。是以,當别兒哥主動尋求與馬木留克王朝建立外交關系時,得到了對方積極的回報,

這是伊爾汗所不希望看到的。

作為“兄弟之國”的金帳汗國和伊爾汗國,為什麼總是打來打去?

不過,如果能夠順利占領叙利亞,無疑等同于掐死了馬木留克王朝的咽喉。不必說他們再也不敢再與金帳汗國“勾勾搭搭”,“合擊”自己;将之完全摧毀,甚至“進軍非洲”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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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木留克王朝和金帳汗國,對伊爾汗國呈現“夾擊”之勢

3)繼承“成吉思汗”的偉大事業

坦誠說,旭烈兀西征的動力絕不止一個。

換言之,西征既有物質财富的收獲,更有精神上的滿足,即“進一步傳承和發揚黃金家族”的榮光。顯然,讓自己碰了釘子的馬木留克王朝,是伊爾汗國“更進一步”的最大障礙。不過,

要想徹底摧毀馬木留克王朝,首先就是全面占領叙利亞。

4)與生俱來的“天然沖突”

對于一直以“穆斯林守護者”的馬木留克王朝而言,幾乎摧毀了伊斯蘭文明的伊爾汗國,是自己最大的“死敵”。

如果叙利亞淪陷,自己的結局恐怕比阿拔斯王朝還要慘烈。

是以,在拜伯爾斯(1260—1277)、蓋拉溫(1279—1290)以及納綏爾(1293—1340)三位蘇丹統治時期,他們不僅多次成功抵禦了伊兒汗國的進攻,

并且在外交上實施遠交近攻的戰略,旨在“反包圍”伊兒汗國。

大敵目前,馬木留克王朝對“異教徒”十字軍和西方基督教國家,采取了“先和平後戰争”的外交方略。

他們先後與聖殿騎士團、醫院騎士團、條頓騎士團以及熱那亞和威尼斯等商業城市簽訂休戰和約,不僅大大削弱了他們與伊爾汗國結盟的可能,也為政權的穩固争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元朝中國人的魔幻漂流:列班·掃馬和馬忽思的西行奇遇記

蒙古人就此止步:伊爾汗國和馬木留克王朝的生死較量

伊爾汗阿魯渾緻法國腓力四世的文書,意圖共同對抗伊斯蘭世界

在國家局勢日趨穩定後,馬木留克王朝發起了一系列有計劃的軍事行動。

他們不僅全面拔除了十字軍在叙利亞沿海地帶的軍事堡壘,并在1291年徹底将十字軍從東方驅逐了出去。與此同時,

還對多個伊爾汗國的“小弟”,發動了殘酷的報複行為。

比如在1266年,他們将小亞美尼亞王國的首都息思(今土耳其科贊)化為一片廢墟。

對于金帳汗國的主動示好,馬木留克王朝給予了頗為積極的回報。1320年,金帳汗國秃倫公主拜嫁給了馬木留克蘇丹滅裡·納昔兒,兩國關系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一番操作下來,馬木留克王朝大有“做大做強”的架勢。

面對馬木留克王朝咄咄逼人的态勢,伊兒汗國同樣采取了遠交近攻的外交戰略。

其中就包含了通過頻繁地發起叙利亞戰争,打破他們和金帳汗國“合而攻之”的政策。

換言之,伊兒汗國對叙利亞的戰争,不僅僅是領土擴張的軍事行為,同時也是維持和鞏固統治的軍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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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木留克騎兵,頻繁讓伊爾汗國吃盡了苦頭

伊兒汗國與馬木留克王朝的主要戰争

伊兒汗國針對叙利亞的戰争,主要集中在旭烈兀(1256—1265)、阿八哈(1265- 1282)、合贊(1295- 1304)以及完者都(1304- 1316)四位伊兒汗統治時期。

1)旭烈兀時期

蒙哥汗去世後,旭烈兀按照蒙古“習慣法”,主動停止了戰事,并率領主力大軍傳回波斯,委以先鋒怯的不花留守叙利亞。法國曆史學家勒内·格魯塞考證認為,因為“怯的不花與盟友發生了激烈的利益沖突”,

鎮守叙利亞的蒙古軍隊“可能不足萬人”。

這樣的局面,無疑給了馬木留克王朝“複仇”的良機。

1260年9月,雙方在位于今巴勒斯坦那布盧斯附近的艾因·賈魯平原展開決戰。

蒙古軍隊遭遇慘痛失利,幾乎全軍覆沒,統帥怯的不花陣亡,叙利亞諸城全部丢失。艾因·賈魯戰役的慘敗,不僅意味着分離長達250年之久的叙利亞與埃及“破鏡重圓”,同時意味着蒙古人的第三次西征徹底劃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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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的伊爾汗國軍隊

不過,艾因·賈魯戰役的失利,并未給旭烈兀西征軍造成決定性的打擊。

相反,因為叙利亞與埃及的合并以及怯的不花的陣亡,更加刺激了旭烈兀進攻叙利亞的“複仇欲望”。

1260年11月,旭烈兀乘馬木留克王朝内亂之際,派遣約六千人的蒙古軍(據烏馬爾《眼曆諸國行紀》載,蒙古軍僅1300人)再一次出征叙利亞,并一度攻克了阿勒頗和哈馬兩城。不過,在12月爆發的第一次霍姆斯之戰中,蒙古軍隊再次遭受重創,旭烈兀不得不停下了繼續進攻的腳步。

到了1262年,伊爾汗國和金帳汗國陷入内鬥,旭烈兀不得不将重心轉移到了高加索地區,叙利亞和埃及局勢暫時“轉危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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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旭烈兀西征期間,就順便“收了”不少本屬于金帳汗國的地盤

2)阿八哈時期

通過庫拉河戰役(1266)和赫拉特會戰(1273),二代伊爾汗阿八哈成功地解除了金帳汗國和察合台汗國的軍事威脅。

不過,馬木留克王朝一直頻繁對小亞美尼亞王國以及魯木地區發動着軍事打擊。

1277年4月,馬木留克軍隊與魯木地區約一萬四千人的蒙古駐軍在阿布魯斯坦(即今土耳其阿爾比斯坦)地區展開了激戰。蒙古軍隊再次遭遇慘痛失利,不僅統帥秃忽和秃答溫陣亡,“蒙古軍被擊潰,逃生者為數不多”,損失極為慘重。

阿八哈聞訊後,迅速率軍馳援魯木。

他先下令處死了部分勾結馬木留克的突厥蠻人,并留守宗王弘吉剌台負責鎮守,很快恢複了當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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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者為阿八哈,小孩兒為合贊汗(阿魯渾長子),抱小孩兒者為阿魯渾(阿八哈之子)

拜伯爾斯逝世之後,馬木留克王朝進入動蕩期。

1279年,蓋拉溫篡奪王位,大馬士革長官宋豁兒叛亂并投奔伊兒汗國。為報阿布魯斯坦戰敗之辱,阿八哈決議出兵叙利亞。

1281年,他委任宗王忙哥·帖木兒統率5萬蒙古軍,并在3萬小亞美尼亞人、格魯吉亞人和波赫蒙德七世的法蘭西人的協助下,向叙利亞發動了進攻。

9月,蓋拉溫親率8萬軍隊,在霍姆斯與蒙古聯軍展開會戰,史稱第二次霍姆斯之戰。

在這次戰鬥中,因為負傷的忙哥·帖木兒臨陣脫逃,聯軍不得不提前撤出戰場,再一次承受了失利的結局。

不過,占據了一定上風的蓋拉溫并未選擇“全軍反攻”,而是見好就收,并很快撤離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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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汗國的蒙古貴族

3)合贊汗時期

阿八哈去世後,伊爾汗國進入動蕩期。

與此同時,金帳汗國和察合台汗國不時攻擊伊兒汗國邊境,迫使他們不得不将注意力轉向外高加索北部和呼羅珊地區,進取叙利亞一事被擱置了下來(

傷不起的“敗家子”:“太後”忽推哈敦在伊爾汗國的“補鍋”實踐

合贊汗即位後,通過進行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改革舉措,使得國家的綜合實力在短時間内有了顯著提升(

“中興之主”合贊汗,是如何拯救伊爾汗國的?

)。于是,他重拾旭烈兀和阿八哈的外交舉措,在1299—1303年間,先後三次用兵叙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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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伊斯蘭教的合贊汗

1299年10月,合贊汗以馬木留克王朝頻繁騷擾邊境為由,親率9萬騎兵入侵叙利亞

。面對如潮水一般的合贊汗大軍,阿勒頗、哈馬兩城不戰而降,馬木留克王朝陷入嚴重危機。

同年12月,第三次霍姆斯之戰爆發了

。與前兩次不同,合贊汗以絕對優勢取得了完全勝利,馬木留克蘇丹納綏爾敗還開羅,霍姆斯和大馬士革等城市紛紛主動納款稱降。

1300年,因天氣炎熱以及察合台後王忽都魯·火者劫掠邊境等原因,合贊汗在任命了當地長官之後,率兵傳回了波斯駐地。沒過多久,大馬士革等地再次發動叛亂,伊爾汗國占據叙利亞不足百日。

1300年9月,合贊汗派忽都魯沙率3萬大軍為先鋒,再次征讨叙利亞。

與此同時,馬木留克軍隊在納綏爾的率領下,從開羅出發,抵達大馬士革城。不過,因為多年不遇的寒冬,緻使兩軍人畜凍死者甚多。

是以,合贊汗第二次反攻叙利亞的軍事行動,不得不就此終止。

蒙古人就此止步:伊爾汗國和馬木留克王朝的生死較量

正在學習《古蘭經》蒙古王子

1301年,伊兒汗國遣使馬木留克王朝,提出了不平等的議和條件,慘遭拒絕。

一直對叙利亞虎視眈眈的合贊汗,決定第三次出征叙利亞。

1303年3月,蒙古先鋒統帥忽都魯沙進攻阿勒頗和哈馬諸城,合贊汗随後督師。

4月,忽都魯沙率軍抵達大馬士革。不久,雙方在馬兒隻·蘇法爾草原展開了決戰。

戰争初期,蒙古聯軍占據着一定優勢,但因為後勤補給不足,最終被馬木留克軍隊全面擊敗。根據史料記載,蒙古聯軍超過1萬人被俘,損失戰馬2萬餘匹。

伴随着蘇法爾草原之戰的全面潰敗,伊兒汗國再也無力進行對外擴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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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汗國主題細密畫

4)完者都

完者都即位後,一如既往地追随着兄長合贊汗的外交政策。

不過,此時伊爾汗國的軍事行動,與之前相比隻能算是“小打小鬧”。1312年,完者都曾派遣一支小規模的蒙古軍隊,嘗試攻掠叙利亞,結果無功而返。

從這以後,蒙古軍隊再也沒有越過幼發拉底河,“征服叙利亞”的計劃終究成為了鏡花水月。

繼完者都汗之後的不賽因,盡管統治了伊兒汗國長達17年(1317—1335),但“他終身是那些以他名義實施統治而且互相争權奪利的蒙古封建主們的傀儡”。

與此同時,伴随着納綏爾在統治後期(1309—1340)的貪圖安逸和揮霍無度,馬木留克王朝也不再對伊爾汗國有所企圖。

1322年,兩國終于簽訂了和平條約,長達幾十年的仇恨和攻伐終于結束了。

不賽因死後不久,伊兒汗國迅速解體,

并于1355年滅亡

。到了14世紀末,馬木留克王朝進入動蕩期,一度被帖木兒壓制得“擡不起頭”(

讀書筆記:遠在中亞的帖木兒帝國,到底是不是明朝的“小弟”?

1517年1月,馬木留克王朝最終為奧斯曼土耳其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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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9-1856年的奧斯曼土耳其

結語

毫無疑問,伊兒汗國侵襲叙利亞的軍事行動,給當地乃至本國的軍民,都造成極大的财産和生命損失。

在叙利亞方面,成千上萬的群眾或死于非命或被俘為奴,很多城市被摧毀,社會生産力以及各項産業均遭到嚴重的破壞。

蒙古人就此止步:伊爾汗國和馬木留克王朝的生死較量

蒙古騎兵

在合贊汗統治時期,盡管伊爾汗國境内的所有蒙古人被強制“皈依”伊斯蘭教,

但在進攻叙利亞的程序中,這些“蒙古穆斯林”們可是“絲毫不手軟”。比如在第三次霍姆斯之戰結束後,

大馬士革居民不僅繳納了100萬第納爾的“戰争賠款”,更頻繁遭到了蒙古聯軍的嚴重戕害。

伊斯蘭史料如是寫道,

“因是死者近十萬人,所獻合贊之額,共有三百兆六十萬答剌黑木。此外供給兵械布谷暨馬駝二萬匹,逐日并須供應合贊宮廷、乞蔔察克與諸蒙古統将邸之需,至若尋常士卒則掠以自給。”

1301年,合贊汗第二次進攻叙利亞。

雖然雙方因天氣原因未能交戰,但是蒙古軍隊依然大肆劫掠了叙利亞北部諸城市。《多桑蒙古史》如是寫道,

“蒙古軍至,獲馬牛羊無算,男婦幼童甚衆,所俘之多,緻售男女一人僅得價十答剌黑木者”。

回過頭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内,

馬木留克王朝承擔起了“伊斯蘭文明守護者”的責任,

不僅得到了穆斯林世界的廣泛認可,地位形象也有了質的飛躍。

蒙古人就此止步:伊爾汗國和馬木留克王朝的生死較量

騎馬的合贊汗

另外,與馬木留克王朝的頻繁征戰,也給蒙古人口造成了重大的損失。

艾因·賈魯戰役、第一次霍姆斯之戰和傷亡巨大的第二次霍姆斯之戰,伊兒汗國均以失敗而告終。

資料顯示,1277年的阿布魯斯坦戰役中,蒙古聯軍就陣亡了6770人;1303年的蘇法爾草原之戰中,被俘的聯軍士兵就超過了1萬人,戰死者更是不計其數。

要知道,在旭烈兀稱汗之初,入主波斯的蒙古人(包括老弱婦孺)加起來也不過20萬而已。

頻繁的叙利亞戰争,不僅嚴重削弱了伊爾汗國的力量,還消耗了大量錢财,國内沖突更加尖銳,進一步動搖了“國家根本”,

統治不足百年就分崩離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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