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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國:亡我者,李斯、趙高也!不要再罵胡亥了,他有點冤

如果說把秦國的滅亡簡單歸結為某幾個人,那麼,李斯必是其中之一,且還是第一。牛氣沖天的大秦帝國,縱然是金戈鐵馬,刀槍劍戟,高牆深壕,也抵擋不了李斯、趙高的鬼鬼祟祟,陰陽怪氣。

大秦帝國:亡我者,李斯、趙高也!不要再罵胡亥了,他有點冤

大秦帝國

作為秦始皇的左膀右臂,李斯協秦“焚書坑儒”,統一度量衡,華夏萬裡,車同軌,書同文。李斯可謂秦之功臣,士之能人,然而,他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淩空一腳,把大秦帝國踢下萬丈深淵,使其“萬劫不複”。一切要從公元前210 年的那個夜晚說起。

公元前 210年,秦始皇第五次南巡,本想借機獲得長生不老的靈丹妙藥,不料卻在沙丘(今河北邢台)撒手人寰,閉眼的那一刻,他不曾想到他那道傳位于扶蘇的诏書被人篡改,取而代之則是胡亥即位,賜死扶蘇,他當然不會想到背後的黑手是正是他看重的,且抱以希望的帝國丞相:李斯,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方興未艾的大秦帝國本想成就萬世,卻頃刻間土崩瓦解,灰飛煙滅。始皇,既是開始,也是結束,仿佛一場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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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

根據《史記.李斯列傳》,李斯初開始并不同意趙高篡改诏書的陰謀,且态度比較強硬,言辭鑿鑿,大有讀書人之風範,然而他最終還是抵擋不了趙高的說辭,準确地說,他抵擋不住利益的誘惑,權力的魅力,以至于昧良心,這是李斯的缺點,也是很多人的特點,在利益和權力面前,很多人摒棄道德,喪失信念而最終“發瘋”。

"胡亥既然高之言,高曰“不與丞相謀,恐事不能成,臣請為子與丞相謀之”高乃謂丞相斯曰“上崩,賜長子書,與喪會鹹陽而立為嗣。書未行,今上崩,未有知者也。所賜長子書及符玺皆在胡亥所,定太子在君侯與高之口耳。事将何如?”斯曰:“安得亡國之言。此非人臣所當議也”——《史記.李斯列傳》"

趙高無疑是天才,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後來一連串的神操作,仿佛是項羽和劉邦安插在帝國心髒的尖刀,持續、高效地吞噬大秦,拉李斯下雖然隻是開始,但卻比後來的任何一次行動都重要,因為,如果李斯不點頭,胡亥則無法上位,趙高則無法弄權,帝國在扶蘇和蒙恬的治理下必然是另一種景象,曆史将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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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

趙高是胡亥的導師,他自然希望自己人上位,如此,他将飛黃騰達,位極人臣,作為閹人,趙高的思想或許“單純”,他隻惦記自己的利益,李斯則不然,他當初為了自我深造,辭去楚國基層公務員的職務,拜在荀子門下,學習儒家經典。誠然,李斯的成功得益于他的法家“文憑”,這似乎與儒家沒有什麼關系,但不論法家還是儒家,他們隻是在治國理念和手段上有别,基本原則并沒有不同,諸如都希望國家強大,都希望君主賢明,都講究君臣之道,是非之别,換言之,孰是孰非要分得清,國家、個人要分得清,君、臣要分得清,香、臭分得清。遺憾的是飽學之士李斯卻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被無學之閹人趙高一再玩弄,這是為何?

《史記.李斯列傳》的大部分片段居然在寫趙高,讓人心生疑問,這到底是誰的傳記?趙高之是以能玩弄李斯于股掌之中,是因為他鎖住了李斯的心,抓取了他的魂,這并非趙高會妖術邪法,而是他完全掌握了李斯的心理:

為榮華富貴,不擇手段,此生隻此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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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

李斯真的是這樣的人嗎?他本是楚國上蔡的基層公務人員,李斯的人生哲學源于老鼠,他每次上廁所看見那些骨瘦如柴,誠惶誠恐的老鼠本不以為然,可突然有一天,當他看到糧倉裡那些富态的,慢悠悠見人而不避的碩鼠時,他的人生徹底的感悟,老鼠如此,人何嘗不是?對比之下,他的處境就如同廁鼠,為此他發誓要做倉鼠,于是他辭職深造,學成後,果斷棄他國而奔秦,因為此刻,其他六國大廈将傾,非求富貴之佳地,隻有秦國如日中天,李斯仿佛看到了鹹陽城堆積如山的糧倉,他盡一切努力,縱然一躍,一頭紮入糧倉,過上倉鼠之富貴生活。

李斯投奔在呂不韋門下,從門客到郎官,再到廷尉,最終官至丞相,人生已達頂點,還有何遺憾呢?可李斯不但要享受曾經擁有,而且還企圖天長地久,為了不失去丞相的位置,為了他人生的榮華富貴,他最終出和趙高一起篡改诏書,置扶蘇于死地,扶胡亥上位,把大秦推下萬丈深淵,從君臣之道而言,李斯是奸臣。

其實,李斯大可不必擔心自己的前途,如果他不點頭,趙高一人無力玩弄這場驚天陰謀,如果他依始皇诏書,力主扶蘇上位,就算扶蘇啟用蒙恬為丞相,憑借李斯的功勞和才幹,扶蘇豈能虧待于他?在常人看來,于國家,于個人兩方面來說,李斯不會背叛聖意,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下策,同趙高沆瀣一氣,把不成器的胡亥扶上皇位。胡亥啥都不會,啥都不學,啥都不行,讓這樣的人當皇帝,國家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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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

生活跟李斯開了個玩笑,李斯本是胡亥的重臣,恩人,他本想再續人生輝煌,不料卻節節敗退,在趙高的玩弄,欺騙下,李斯已不再受寵,相反得到是更多的質疑,猜測,更重要的是此刻的反秦運動日益高漲,陳勝、項梁、項羽、劉邦等前赴後繼,國家機器運轉卻還得靠李斯維持,而那個躲在幕後的趙高,于治理國家無半分建樹,卻依然玩弄整人的權術,當帝國成為爛攤子,不可收拾的時候,趙高把責任推卸到李斯身上,李斯最終被腰斬棄市,趙高玩死了李斯,覺得尚不過瘾,又逼殺胡亥,一切即将結束。而李斯隻有在曲終人散的時候才幡然悔悟,他在臨死前的願望竟然是懷念當初在老家上蔡的日子,他人生的追求變成了同兒子一起,牽着黃狗,在老家的屋後散步,這是所有登高後摔下山崖人的共性,千萬條理由,根源隻有唯一,抵擋不了權力、利益之誘惑。(

歎曰:“吾欲與若複牽黃犬俱出上蔡東門逐狡兔,豈可得乎?”遂父子相哭,而夷三族。)——《史記.李斯列傳》

公元前208年,李斯被殺,兩年後,公元前206年10月,劉邦入關,12月項羽殺死已經投降的秦王子嬰,帝國就此終結,縱然這是曆史的必然,而曆史總是人類創造,大秦之亡,源于公元前210年的那個夜晚,三人策劃了一場驚天陰謀最終改寫曆史,而這場陰謀(沙丘政變)的核心,起決定性作用的人就是李斯。

500多年的秦國,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從強到完成統一,無數賢臣良将,若幹有道明君,幾十代人勵精圖治,揮灑血汗得來的基業,縱然是金戈鐵馬,刀槍劍戟,高牆深壕,也抵擋不了李斯、趙高的鬼鬼祟祟,陰陽怪氣,正可謂:得到總是太難,失去真的非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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