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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學術風!這場音樂會複原了1200年前的盛唐樂舞

“一場久違的學術風音樂會!”看完“絲路之樂·唐韻回響”,一位觀衆激動地說道。

1月5日,由上海音樂學院主辦的“絲路之樂·唐韻回響”登台上音歌劇院,用一場實驗音樂會複原1200年前的盛唐樂舞、展現盛唐氣韻,讓在場觀衆大呼過瘾。

從小樂隊合奏《急胡相問》《水鼓子》、大樂隊合奏《龜茲樂》,到樂舞《胡騰舞》《胡旋舞》……一支支曲、一段段舞,仿佛一幅幅活态的古代工筆畫,讓盛唐樂舞“活”了過來。

“中國古代音樂史是一部‘無聲史’,從通史到教科書都是從理論到理論,至今人們不知道中國古代音樂究竟是什麼聲響。那麼,中國古代沒有音樂、舞蹈嗎?當然不是。”策劃和音樂總監趙維平希望,通過這台教科書式的音樂會,竭力接近唐代樂舞的真相。

久違的學術風!這場音樂會複原了1200年前的盛唐樂舞

從無聲到有聲,複原唐代音樂

唐朝是中國古代音樂發展的鼎盛時期,無論是敦煌壁畫還是其他佛教洞窟,都留存着唐代豐富多姿的音樂舞蹈畫。然而,經曆上千年的流變,這些古代樂器的形态發生改變,古代樂譜幾近消失,音響斷層。

二十世紀初,敦煌藏經洞發現了一份古代琵琶譜,這本采用古代記譜法的琵琶“天書”,揭開了唐代音樂的神秘面紗。此外,日本奈良正倉院所藏18種75件完整的唐代樂器,也讓音樂考古學專家看到了恢複唐代音樂的希望。

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上海音樂學院葉棟、陳應時、何昌林、趙曉生、應有勤、趙維平等學者,為唐代音樂研究付出了巨大的艱辛與努力。上海音樂學院“中國與東亞古譜研究中心”将流失于海外的上百種原始樂譜進行收集、整理,積累了近兩萬頁古樂譜高清電子文獻,并對每份古譜作出了詳細的拍譯、題解,取得了突破性的研究進展。

作為其中一員,趙維平也曾多次赴海外考察,研究散落在外的古代樂譜,對其進行數字化轉存,并将其翻譯成現代人能看懂的現代樂譜,摸清樂譜上的旋律、節奏、音高。

此外,他還參考大量古代文獻,找到工廠,先後複原了四弦曲項琵琶、五弦直項琵琶、箜篌、橫笛、羯鼓等30餘件樂器。

“複原樂器的過程非常艱難!材料很重要、很講究,你要尊重它的規律。”趙維平舉例,光是弦就非常複雜,現代樂器多用鋼絲繩,發出的聲音也是現代的,而中國古樂器會用到絲弦,他專門前往京都制造絲弦的工廠采訪,買了一批回來,用于古琴和琵琶的制作。

多年的研究和努力,為這台唐代音樂會打下了基礎,并得到了集中呈現。

久違的學術風!這場音樂會複原了1200年前的盛唐樂舞
久違的學術風!這場音樂會複原了1200年前的盛唐樂舞

從唐妝到唐服,再現盛唐美學

畫上唐妝、穿上唐服,樂手們一字排開、席地而坐……一支支曲、一段段舞,仿佛一幅幅活态的古代工筆畫,讓觀衆穿越時光,親見盛唐樂舞的演出場景。

為了讓觀衆全方位、沉浸式感受盛唐的樂舞之美,在制作人兼視覺總監、上海音樂學院數字媒體藝術學院教授代曉蓉的帶領下,現場的舞台設計都是按照古代壁畫等文獻典籍整理。

舞台設計以《莫高窟第220窟樂舞圖》等壁畫為曆史參照,還原了畫中的地毯與其他陳設,将伴奏樂隊與舞者進行劃區;服裝以唐代鎏金銅胡騰舞俑等文物做參考,還原其胡衫、長帶的設計,并加以藝術性加工;舞台呈現仿佛一幅古代畫軸,以宣紙鋪底,朱砂紅鈎邊,樂手們就在這幅寫意的畫卷上演出;在傳統硬景的基礎上,現場還用到了數字影像來輔助呈現……

“現場就像一個活态化的‘博物館’,觀衆看到樂手們活色生香的表演,可以穿越到過去,聯想到那個時代。”能參與這樣一場學術型、考古型的實驗音樂會,代曉蓉很興奮。

為了讓觀衆更深入地了解唐樂、感受唐韻,《敦煌琵琶譜》《天平琵琶譜》等珍貴文獻也通過多媒體呈現,配合趙維平的講解,音樂會瞬間變成了一堂幹貨滿滿的大師課。

“一千年前的琵琶為什麼是橫着彈的?”“現在的排箫以前叫箫,明朝時期獨立一根的箫出現後,它才改叫排箫。”“筚篥在漢朝就有,到了唐朝開始逐漸離開中國的舞台,現在日本還有筚篥,我們聽聽這件樂器的聲音……”現場,趙維平還用深入淺出的生動講解,逐一普及起了這些古樂器的曆史。

“我不能說這就是唐朝音樂,而是竭盡全力接近曆史的真相。我們做出這些努力,後代人會逐漸揭開更多的秘密,呈現出真正的中國唐代音樂。”趙維平展望未來說。

久違的學術風!這場音樂會複原了1200年前的盛唐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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