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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失敗的刺殺行動,希特勒對隆美爾痛下殺手,他真的參與了嗎?

北非,那片沙漠,那片地中海岸邊的沙漠。

曾給隆美爾帶來崇高的榮譽,但也留下無盡的恥辱。

沙漠給了他元帥的手杖,給了他“沙漠之狐”的美名。

沙漠上寫下了他那道不完的傳奇……

大不列颠諸多精兵良将,無不在他裝甲兵團的鐵拳下丢盔卸甲。

韋維爾、坎甯安、奧金萊克、裡奇……這些在英帝國中名聲顯赫的将軍們,都在隆美爾裝甲軍團的履帶下将半世英名蕩盡。

1942年8月,他的裝甲軍團已抵達阿拉曼,抵達開羅途中英軍的最後一道屏障。隻要越過這道防線,埃及,就成了納粹德國的天下。

一場失敗的刺殺行動,希特勒對隆美爾痛下殺手,他真的參與了嗎?

但就在這時,隆美爾的克星出現了:蒙哥馬利和亞曆山大。

還有艾森豪威爾和巴頓。當然還有超過他非洲軍團數倍的兵員和坦克。

于是,隆美爾在阿拉曼結束了他一生中最煌輝的一段曆史,留下了恥辱的一頁。他敗了,而且是慘敗,連腳跟都無法站穩的慘敗。

于是,他隻好千裡潰退。

從托蔔魯克退到班加西,又從班加西退到的黎波裡,最後把意大利的百年基業——整個利比亞——也棄之不顧,直退到突尼西亞。

他撤的速度之快,連追趕的英軍都無法望其項背,隆美爾那無畏的戰鬥精神已蕩然無存。

希特勒和墨索裡尼在無奈之下,隻好讓隆美爾離職,讓他那多病的身體和頹廢的精神得以休養生息。

随着隆美爾的撤離,他的非洲軍團也随之瓦解,在巴頓和蒙哥馬利的夾擊之下,北非的數十萬軸心國軍隊繳械投降。

1943年7月10日,盟軍又揮戈躍上西西裡,第一次踏上軸心國成員的國土,意大利随之瓦解,獨裁者墨索裡尼被部下囚禁于懸崖絕壁之巅。多虧希特勒顧念舊情,出奇兵将他救出,才保全性命。

9月3日,盟軍又二次登陸,跨越墨西拿海峽,登上意國本土,意大利新政府迅即向盟軍投降。希特勒大怒之下,再次請已恢複戰鬥精神的隆美爾出山,讓其實施占領意國的“軸心”計劃。

隆美爾不負所望,率領整裝待發的德國山地部隊,越過勃倫納山口,幾天内就順利完成希特勒所賦予的“軸心”任務,解除了約80萬意大利士兵的武裝。

随後,他又同凱塞林攜手,将登陸的百萬盟軍阻止在意大利中部的“古斯塔夫”防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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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年底,歐洲西線告急,數百萬盟軍已在英倫安營紮寨,正緊鑼密鼓地準備着橫渡海峽的“霸王”行動。

希特勒對西線的防禦甚為擔憂,再次調出隆美爾,命他赴西線巡視德軍苦心經營的“大西洋壁壘”現狀。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令隆美爾大驚失色。戈培爾大肆吹噓的“大西洋壁壘”,隻有加萊一小段還算勉強,其餘則形同虛設。希特勒得報之後也心急如焚,立即任命隆美爾為沿海峽駐防的德國“B”集團軍群司令。令他加速修補工事,力争在盟軍登陸前使“大西洋壁壘”固如其名。 ’

隆美爾不愧為一代名将,走馬上任之後不戀楓丹白露的舒适環境,而是親赴第一線日夜監工。不僅如此,他還親自設計了諸多的新式抗登陸器材,名如:“比利時牛棚門”、“隆美爾蘆葦”等。

1944年初,盟軍對德國控制下的各大城市展開大規模轟炸,由于隆美爾的家仍設在維也納郊外,緊靠一家飛機制造廠,故挨炸在所難免。于是他決定将露茜和兒子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他選擇了他的家鄉赫爾林根,購買了一幢大而新的别墅和一片莊園。

2月21日,他第一次回到新家,他沒想到在家裡遇到了一位客人,斯圖加特市的市長施特羅林。

此人為一個密謀暗殺希特勒小組的成員,此來肩負着特殊的任務:說服隆美爾在不久的政變中站到他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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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特羅林本不知隆美爾回來,他隻想先把露茜争取過來,現在正遇隆美爾,也可以先摸摸元帥的想法。

他當然沒說要幹掉希特勒,也當然沒說要搞政變,而是先把隆美爾吹捧一番,然後談了自己對時局的看法:這樣下去,整個德意志民族将被毀滅。

然後他又對這位元帥談了納粹分子如何屠殺猶太人和在東方對其他民族的野蠻行為。隆美爾對這些知之甚少,因為他隻想着打仗。

最後他請求隆美爾在以後可能出現的變故中出來主持軍隊大局。

隆美爾不客氣地回絕了。他告訴客人:我目前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阻止敵人在西歐登陸,我相信元首能挽救危局。

随後,他又緊張地投入了抗擊盟軍登陸的準備之中,而且充滿信心。

6月初,隆美爾考慮到海峽天氣的變化,認為敵人絕不可能在此時行動。6月6日,是妻子露茜的生日,他當然不願錯過。5日一早,他就乘“亨克爾”專機直飛赫爾林根。然而,就在他懷着滿腔情愛回到家中的當夜。

盟軍的“霸王”行動開始了。

隆美爾後悔不已。他立即趕回前線,組織德軍頑強抵抗。無奈盟軍的力量,特别是空軍力量過于強大。不久他的克星蒙哥馬利指揮的盟軍先遣部隊,已在五處灘頭站住了腳跟。他遭到了軍事生涯中的又一次失敗,而且又敗在了蒙哥馬利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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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絕望,感到沮喪,漸漸恢複的豪情又漸漸地消失了。

他開始考慮德國的命運,而正在這時,施特羅林又一次光臨赫爾林根别墅。他告訴隆美爾,他們已經制定好了一份計劃,來挽救德國。并提示元帥:西線有許多将軍是他們的人。

隆美爾的态度不像上次那麼強硬,答應施特羅林同盟軍接觸,以期望艾森豪威爾的部隊停止前進,同德國人攜手對付蘇聯。

7月9日,他在密謀分子拟好的一封給盟軍統帥艾森豪威爾的信中簽上了大名。

他并不知道密謀集團已定下謀殺希特勒的計劃。若是知道,他肯定會堅決反對,因為他從未想過走得那麼遠。

就這樣,隆美爾與密謀集團搭上了線,盡管不知道他們在确切地幹些什麼,但在名義上他也成了他們的一員。

隆美爾仍盡職盡責地指揮着他的“B”集團軍群奮力抵抗着登陸的盟軍。他既不知道密謀行動在即,更不知道7月17日會發生一場意想不到的事故……

7月的西歐,正是酷暑季節,在烈日的炙烤下,大地如一屜沸騰的蒸籠,蒸煮着生靈萬物。

人為生靈之首,當然也逃不脫酷熱的襲擊。然而,這年的7月有所不同,它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汗,還有血,鮮血。

就在火熱而又慘烈的7月,德國元帥隆美爾每天要乘坐他的越野車至少行駛250英裡的路程,到各地去看望正在同盟軍浴血奮戰的指揮官們。

隆美爾的汽車上坐着四個人,開車的是丹尼爾下士,後排坐着元帥的副官蘭格和一位瞭望敵機的士兵。隆美爾坐在司機旁,膝上攤着一張地圖。

車子行駛了兩小時後,遭到二架“野馬”式飛機機關槍炮俯沖掃射,他被一片黑暗吞沒,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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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10時過後,隆美爾才恢複了知覺。他睜開雙眼,茫然地看着周圍的人。

副官蘭格告訴他:“昨天您的頭骨碎裂了,若不是昨天利瓦諾特的一名法國藥劑師及時給您注射了兩瓶樟腦油,說不定……”

“頭骨碎裂?”隆美爾一陣驚恐。

“是的,元帥。X光檢查的結果表明,您的頭部有四塊碎骨。當時主治您的大夫看了結果後說,他能活下來,教科書都得改寫!想想您傷得有多重。可您仍奇迹般地活了下來……”

“現在前線情況如何?”隆美爾突然問道。

“我一直呆在這裡,沒有同前線聯系。”蘭格道。

“那快去,快回去看看前線的形勢。”隆美爾急催促道。

“是!”蘭格起身告退。

蘭格走後,護士又給隆美爾做了一番檢查,發現一切良好,這才離去。

7月19日的黑夜降臨,隆美爾躺在病床上,可清晰地聽到不遠處的公路上絡繹不絕的軍車行駛的辘辘聲和難民們的木頭車發出的嘎吱聲。這一切都告訴他戰鬥打得并不順利。雖然頭部很疼,但他仍一刻不停地沉思:一旦諾曼底的大壩崩潰,部隊将面臨覆沒的危險。

7月20日深夜,隆美爾的副官蘭格中校和參謀長斯派達爾将軍慌慌張張來到貝爾内空軍醫院,一進隆美爾的病房,斯派達爾就急急地告訴隆美爾:“暗殺失敗,希特勒還活着!”

隆美爾感到莫名其妙,氣憤異常:“暗殺,誰搞得暗殺?難道有人暗殺元首?”

斯派達爾也是柏林密謀集團的成員,他隻知道施特羅林做了隆美爾的策反工作,而且據說已經将這位元帥争取了過來。可他沒想到施特羅林根本沒提暗殺希特勒和“女武神”計劃的事。如今一看隆美爾滿臉惱怒之态,也不敢再暴露自己,反問道:“元帥難道一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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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達爾道:“形勢乃十分嚴峻。在卡昂,我軍步兵損失慘重,總算勉強頂住了英國人的攻勢。前天,聖洛淪陷,敵軍推進迅速。截止今天我來時為止,我叢集已損失2100輛坦克,2700名軍官和11萬名士兵。”

他看了看元帥的臉色又道:“據可靠情報,敵人的第二次進攻已迫在眉睫。他們在英國還有52個師待命,近日大約40個師可以開往諾曼底……”

隆美爾頓時感到頭暈目眩,坐着的身子頹然躺下。嘴裡喃喃道:“自行車!部隊必須弄到盡可能多的自行車,以防敵人切斷退路。”

這時,一名護士進來,一看病人情狀,示意來客退出病房。二人上前同元帥招呼後,迅即告退。

直到次日午時,隆美爾才漸漸恢複了精神。

7月23日早晨5時,一輛經過改裝的特别轎車,緩緩地拉着躺在擔架上的隆美爾離開諾曼底,來到巴黎郊外的勒瓦亞内醫院,安置在一間小巧,但布置是很漂亮的單人病房裡。

兩日後,隆美爾就吵嚷着要出院,回赫爾林根家中休養。醫生為了說服他,從病理室取來一塊人造頭骨,故意用錘子把它敲碎指着對他說:“你頭部的傷勢就跟這個一樣。x光告訴我們的事實就是如此。”

經此一說,隆美爾着實老實了一陣子。

從7月21日起,德國内部掀起一股洶湧的清洗浪潮。由于密謀集團成員中越來越多的人叛變,更多參與密謀的軍官以及相關的人員被清洗。雖然斯圖加特市長施特羅林也遭到清洗,但是他到死都沒有提及曾經和隆美爾接觸。但他的手下的霍法克中校就沒有他那麼硬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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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無論如何也難逃死亡的命運,索性在臨死之前躲到德高望重、權勢赫赫的兩位陸軍元帥的名字後面去藏身避難,說不定還能幸逃一死。于是,在黨衛軍保安局對他審訊的第二次會議上,在柏林一家旅館陰暗的地下室裡,他說出了隆美爾和克魯格兩位元帥的大名。

黨衛軍上校态度一下子變得友好起來,走上前去拍了拍霍法克的肩膀,道:“你态度很好,隻要你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講出來,自然會減輕你的罪行。”

霍法克一聽有苟且偷生的希望,添油加醋道:“争取兩位元帥參加密謀集團的幾次會晤我都參加了,當我們将暗殺元首和實施‘女武神’的計劃告訴他們後。兩位元帥表示:他們将不直接參加這次謀反,但一旦暗殺成功,他們将控制西線部隊,支援政變……”

黨衛軍上校眼睛高興得眯成了一條縫,釣出了兩條大魚,這可是大功一件。

兩日後,即8月1日,在東普魯士“狼穴”的會客室裡,希特勒手拿一份名單,沉重地歎了口氣,摘掉他的金絲眼鏡,對一旁站立的黨衛軍帝國領袖希姆萊道:“克魯格參加密謀集團我想是可能的,但隆美爾我想不出他背叛我的理由。”

接着歎道:“這份名單的來源可靠嗎?”

希姆萊道:“應該說是可靠的,是骨幹之一霍法克中校供出來的。據審訊者報告,這都是他自願說的,沒有用刑。此人供出所知的一切,無非是想留下一條活命。”

希特勒道:“這種人,決不可留。”

“明白。”希姆萊在一旁立即道。

“關于隆美爾的事要進一步調查,不可草率定論。即使他真的牽連進去,也要注意不可與其他密謀分子同樣處理。若讓西方敵人知道這一切,對西線戰事不利……”希特勒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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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萊道:“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的。”

8月12日,密謀分子主謀之一,拟議中接替總理位置的卡爾 戈台勒被捕歸案。在繳獲的箱子裡放着各種密謀集團的檔案、聲明和所謂的密謀同夥名單。希姆萊發現了隆美爾和克魯格兩個人的名字,他于是草拟了一份黑名單。

隆美爾成了黑名單上的人,排在第5條,西線密謀分子之中。

這份黑名單很快又到了希特勒手裡,他不再懷疑這位愛将的确參與了謀殺他的陰謀集團。但他仍叮咛希姆萊:“一定等健康後審問他,千萬不要聲張。我相信他也是受蒙騙的人。對克魯格,可直接逮捕。”

不知誰走露了風聲,次日,克魯格元帥吞下氰化物自盡。

隆美爾對這些背後的活動一無所知,他躺在巴黎的勒瓦西内醫院舒适的病床上,一心一意關心的是:這次負傷應使他得到第六條光榮負傷绶帶,并是以獲得令人垂涎三尺的傷員金質獎章。果然,在8月7日,他得到了這一崇高的榮譽,這使他着實興奮了一陣子,并感到他在元首眼中乃居于重要地位。

當天下午,醫生告訴他,他的身體已基本康複,可以坐汽車回德國的家中休養。

8月8日,汽車從巴黎把隆美爾送回了他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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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養病的這段日子裡,隆美爾也知道全國正在進行對“7·20”密謀分子的審判,但他知道的僅限于報紙電台所報道的情況。他知道,凡是參加這一陰謀的陸軍軍官,先由陸軍榮譽法庭審判,一旦發現重大嫌疑,便把這些人從陸軍中除名,然後交給人民法庭判決。

雖然有時他也擔心自己過去同施特羅林接觸的事被人知道,但他心中從未想到自己會失掉榮譽,因為他與密謀分子并沒有直接的聯系。

是以,他仍坦坦然然地在家中享受那份合家歡聚的溫情。

8月26日,他的部下來信道:“您的部下想念您,陸軍元帥閣下。希望您早日痊愈,俾使元首召喚您拯救德意志帝國,那時我們全體又将在您的麾下為國效力。”

隆美爾的心情更怡然自得了。“我決不會因與施特羅林接觸而受牽連的。”

1944年10月13日,隆美爾和露茜去拜訪住在赫爾林根的一位朋友,當晚上,當夫婦二人回到山莊時,副官阿爾丁傑告訴隆美爾:“下午柏林來電話說明天中午12點将有兩位将軍來拜訪您,說是讨論您的‘新職’問題。”

次日12點整,一輛暗綠色的汽車,牌照是柏林的号碼,停在隆美爾莊園的大門前。車門打開,兩位将軍鑽出轎車。一位個頭高大,臉色紅潤,氣色極佳,另一位顯得矮小精幹。隆美爾認得他們,高個子将軍叫威廉 布格道夫,剛剛接任了希特勒的第一副官之職,同時兼帝國人事部長。矮個子是邁賽爾,現為布格道夫的副官。

二人走進客廳,裝模作樣地作出彬彬有禮、不露聲色的神情和隆美爾互相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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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美爾将二人引進他一樓的書房,布格道夫把門關上,神色嚴峻地打量着他舊日的老朋友,然後慢慢道地:“你被指控為謀害元首的同案犯了。”

隆美爾剛才感覺很好,因為來客的表情悅然,他以為危險一過,二人來此定是為他的新職之事。可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無情地摧毀了隆美爾的所有希望。他頓時感到如堕冰窯,但元帥的身份使他瞬間又鎮靜下來。

布格道夫遞來一封信道:“這是凱特爾元帥給你的。”

随後,布格道夫宣讀了秘密警察逮捕的陸軍軍官霍法克、斯派達爾等人的書面證詞。這些證詞構成了毀滅隆美爾的起訴書,尤其是霍法克的證詞,使隆美爾憤怒至極。

他真想破口大罵這位無恥之徒的誣陷,但元帥的尊嚴制止了他。他知道任何的辯解都已成為多餘,故隻是用一種冷冷的态度聽布格道夫宣講。

待布格道夫講過,隆美爾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但迅即道:“好吧,我承擔一切後果。”

他随即問布格道夫:“元首知道這件事嗎?”

布格道夫點了點頭。

隆美爾的兩眼濕潤了。

布格道夫揮手讓邁賽爾退出書房,他接着陳述了凱特爾私下交代他的話。他用低沉的聲音道:“元首允諾,如果你自盡,将對你的叛國罪嚴加保密,不使德國人民知道,為紀念你,還将立一座紀念碑,并為你舉行國葬,而且保證不對你的親屬采取非常手段。此外,露茜還将領取陸軍元帥的撫恤金。這一切是對你從前為帝國建樹的功勳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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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美爾被這突如其來的睛天霹靂搞得目瞪口呆,盡管他已經有了必死的準備,但要真以叛國罪而死,也太不值了。他心中暗泣道:“我,埃爾溫 隆美爾,在兩次世界大戰中經曆了多少槍林彈雨,多少次出生人死,而今卻以叛國罪死去,為我從未參與過的一次失敗的陰謀去死,為我根本不屬于的那個參謀總部組織的失敗陰謀去捐軀了!”

但他轉念又一想:“元首允我自盡,保持我的榮譽,已經是對我天大的厚愛了……”

想到這裡,他問布格道夫:“我可以借用你的小車安靜地開到别處去嗎?”

“我們也這樣認為的,并做好了一切準備。”

“此外,我的手還有些不便,恐怕我不能很好地用手槍。”隆美爾又道。 .

“我們帶來了一種制劑,它在3秒鐘内就能奏效。”布格道夫說。

“很好。”隆美爾平靜道地:“請再給我一刻鐘,我要同家人告别。”

隆美爾推開卧室門時,露茜正俯在桌子上低泣,她已從中途出來的邁賽爾臉上看出了一切。

看着隆美爾進來,她趕快抹了一把眼淚,起身迎了上去。隆美爾一把把妻子緊緊地擁在懷裡,在他額上輕輕一吻道:“親愛的露,我将在15分鐘内死去,聽話,要勇敢地活下去,把曼弗雷德培養成人……”

15分鐘後,隆美爾身穿皮質大衣走到大門,布格道夫和邁賽爾在花園的大門口等候着,隆美爾用冷漠的聲音道:“走吧!先生們。”

布格道夫和邁賽爾迅速地爬上了他們的座位,猛地關上車門。司機松了一下離合器,車子拐了個彎,朝着前面的村莊駛去。汽車行駛了約500碼之後,布格道夫指令道:“停車。你們兩個下去一會兒。”

車子停後,邁賽爾和司機走下汽車,在20碼的距離上等候着。布格道夫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瓶,旋開蓋子,倒出一粒暗紅色的藥丸,遞給旁邊的隆美爾,他接過後,向前方的樹林看了兩眼後,抛入口中……

一場失敗的刺殺行動,希特勒對隆美爾痛下殺手,他真的參與了嗎?

幾秒鐘後,他那抓元帥拐杖的手松開了,頭歪到一邊,剛扶正的軍帽又掉了下來。

布格道夫将邁塞爾和司機喊來,邁賽爾坐在後排,他把隆美爾的身子扶正,給他戴上帽子。車子箭一般地向烏爾姆市醫院駛去。

約20分鐘後,電話鈴聲響起,是烏爾姆醫院打來的,一位醫生口吻的人告訴曼弗雷德:“隆美爾元帥因腦血栓突然發作,與世長辭。”

快黃昏的時候,曼弗雷德陪着母親來到烏爾姆醫院。在一個小房間内,隆美爾仍穿着那件褐色的非洲軍制服,躺在一張軍床上,臉上顯出安樣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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