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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風雲——濃湖城破,劉彧的勝利還遠嗎?

盡管尋陽政權不斷遭遇失敗,但他們還在垂死掙紮,劉胡又派遣薛安都之子、輔國将軍薛道标襲擊合肥,殺了汝陰太守裴季之。但劉勔的反應也十分迅速,派輔國将軍垣闳進行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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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胡等人的困獸之鬥并不能改變什麼,形勢對尋陽政權來說已是越來越惡劣。先前汝南、新蔡二郡太守周矜,在懸瓠起兵宣布效忠建康朝廷。袁顗就引誘周矜的司馬常珍奇叛變,活捉了周矜并将其斬首,尋陽政權任命常珍奇接任太守。現在戰局開始出現扭轉,淮西人鄭叔舉起兵攻擊常珍奇,響應鄭黑。劉彧于是任命鄭叔舉為北豫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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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崔道固因受到當地百姓圍攻,隻能關閉城門自守。劉彧趁機派人前來安慰招撫,崔道固請求投降,劉彧随即又任命崔道固為徐州刺史。到了這年(泰始二年,公元466年,北魏天安元年)八月,皇甫道烈等聽到龐孟虬戰敗,也開城門出來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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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尋陽政權有覆滅危機的則是在張興世占領錢溪之後,濃湖大營糧食開始缺乏。鄧琬打算運送大量軍需物資接濟,但怕張興世截擊,不敢前進。劉胡此時率輕裝船隻四百艘,從鵲頭江中内航道前進,打算攻打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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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中途的時候,劉胡又對長史王念叔說:“我從小習慣于陸地打仗,不懂水戰。步兵作戰時,我是在數萬人中間,可是水上作戰,隻能在一條船的上邊,船與船單獨行進,互相不能照顧,我在一船不過三十人中間,這不是安全之計,我不願意這麼幹。”于是,推托得了瘧疾,停靠鵲頭,不敢前進。隻派龍骧将軍陳慶率三百艘船駛向錢溪,吩咐陳慶不要與敵人接戰,并交代說:“張興世這個人,我非常熟悉他,他會自動逃走的!”陳慶抵達錢溪,駐紮在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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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劉胡又派部将王起率一百餘艘船攻打張興世。張興世果斷反擊,大敗王起軍。劉胡見狀,忙率其餘的船隊撤回濃湖,對袁顗說:“張興世營寨已經建成,短期内不可能攻破。昨天小小交戰,談不上損失。陳慶已與南陵、大雷各軍共同扼住張興世的上遊,我們大營在此,鵲頭諸将領又切斷了他的下遊,他已墜入我們的包圍圈中,不必再為此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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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袁顗對劉胡不願親自作戰,十分惱怒,質問劉胡說:“運糧路線被切斷,對此我們應該怎麼辦?”劉胡卻不以為意地說:“他們能越過我們逆流而上,我們這次運糧為什麼不能越過他們順江而下呢?”于是派遣安北府司馬沈仲玉帶領一千人徒步前往南陵,迎接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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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與願違,沈仲玉到達南陵後,把三十萬斛的米裝到船上,又裝軍饷、布匹等共數十船,在船上用木闆釘成圍牆,打算突圍。可是船隊行至貴口,不敢前進,派人抄小路報告劉胡,請求增派重兵前來迎接。張興世當然不會錯失這樣的好機會,命壽寂之、任農夫等人率三千人直奔貴口,攻擊沈仲玉。沈仲玉丢下辎重,逃回袁顗大營,所有軍用物資,全被奪走。劉胡的部隊驚恐萬狀,部将張喜投降朝廷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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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建康朝廷的鎮東中兵參軍劉亮率軍向前推進,直逼劉胡軍營,劉胡抵抗不住,袁顗驚慌地說:“敵人已侵入人的肝脾重地中間,怎麼能活命!”而劉胡此時則準備暗中逃走,八月己卯(二十四日),劉胡欺騙袁顗說:“我打算率步、騎兵兩萬人,到上遊奪回錢溪,并運回積存在大雷的餘糧。”要求袁挑選馬匹全都配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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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顗眼含熱淚信以為真,結果當天,劉胡就丢下袁顗,直奔梅根。到了梅根後,劉胡命薛常寶征集船隻,又命南陵各軍全部出發,縱火焚燒大雷各城而逃。直到這天夜裡,袁顗才得知消息,隻見他勃然大怒罵道:“今年可被這小子害苦了!”然後就呼喚侍從牽來他平日所騎的馬,名叫“飛燕”,對他的部屬說:“我要親自追擊劉胡!”現實卻是他也乘機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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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劉休仁率軍進入對方已無主帥的大營,接納十萬人投降,同時派沈攸之等追捕袁顗。袁顗逃到鵲頭,與鎮守那裡的主将薛伯珍會合,并帶他所屬的部隊數千人一同向西撤退,打算前往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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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行人住宿山間,袁顗殺馬慰勞将士,回頭對薛伯珍說:“我并不是怕死,隻不過想要到尋陽,在主上面前請罪,然後自刎!”一番慷慨激昂演講後,吆喝左右侍從,取來劉子勳賜給的符節,誰知左右侍從無人理他。等到天亮,薛伯珍請求與他單獨談話,趁機砍下袁顗的人頭,然後前往錢溪,向軍主俞湛之投降。誰知這俞湛之又立刻斬了薛伯珍,連同袁顗的人頭一起上繳作為自己的功勞。事已至此,劉子勳的尋陽政權覆滅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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