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戰争後期大批國民黨軍戰俘被集中起來,關押在北京功德林戰犯管理所,進行集中改造。而這個時間點,恰好也是北韓戰争爆發前後。在戰争初期北方軍隊進展神速,占據壓倒性優勢。1950年9月,聯合國軍總司令麥克阿瑟指揮援兵從仁川港登陸,北韓人民軍因戰線過長被斬為兩段,半島局面迅速向着不利形勢惡化,聯合國軍揮師北上跨過三八線,這也嚴重危害了我國的國土安全。微妙的情況下,被俘不久的一衆國民黨軍戰俘,在功德林内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雖然曾經在解放戰場上交鋒,并成為我軍俘虜,但大部分國軍将領是接受過軍事教育,也是有一定愛國心的,此時并沒有特别異常的舉動。對于老蔣政權能否死灰複燃,也不抱什麼期望,大部分人都希望在功德林好好改造,争取能有一個好的出路。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人是例外,尤以一位原國軍中将為最,竟然在管理所中大呼:要變天了!
此人便是軍統大特務文強。文強與我軍淵源很深,曾是紅軍進階幹部,擔任過紅一師師長,後因為受到誤解而負氣出走,加入國民黨陣營。也正因如此,他骨子裡有一種特殊的執拗和怨恨,比一般的老蔣嫡系将領還要頑固,被俘後拒不悔改。在管理所中,國民黨戰俘都有讀書看報的權利,在他新看到的一期《人民日報》上,赫然如實登載着美軍在仁川增兵的消息。文強雖然曾是軍統特務,但他不僅僅對情報敏感,也有一定的軍事常識,解放戰争後期曾經在劉峙手下的徐州剿總擔任過重要将領,淮海戰役期間還是前進指揮所的副參謀長,也正是在這場大戰中被我軍俘獲。
文強讀報後分析認為,二戰結束後蘇聯實力雖強但社會經濟尚未複蘇,不是美軍的對手,尤其美軍還擁有核威懾能力。美軍在北韓增兵之後,勢必将席卷半島,進逼鴨綠江,如果台灣島内的國軍能夠抓住機會的話,後果不言而喻。文強打着自己的小算盤,不禁一陣激動,随後竟然毫不忌諱地寫出了五千多字的形勢分析,表現十分嚣張。他推測美軍實力強勁,中朝軍隊無法戰勝他們,中國大陸也有很大的威脅。文強十分得意忘形,他認為這是國民黨軍“反攻”的一個契機,是以大呼:要變天了。
客觀而言,這個頑固的原國軍将領能夠得出如此結論,是基于他被俘之前的認知和判斷,以及對各方軍事實力、硬體實力的對比分析。但遺憾的是,他在國民黨軍隊中與我軍部隊交手多年,直到被俘也未能真正弄清楚自己戰敗的真實原因。中國軍民已經被充分武裝起來,不畏強權,單純的軍事實力并不能完全決定一場戰争的勝負,最終在這場立國之戰中志願軍成功擊潰了聯合國軍,維護了國土安全和民族尊嚴。
志願軍的節節勝利,令功德林當中的一大批國民黨戰俘感到歎服,以杜聿明、楊伯濤、邱行湘、覃道善等人為最,他們十分欣賞志願軍在北韓的勇猛表現和作戰能力,并在管理所中聯手寫出了六萬多字的對美軍戰術及美械裝備的研究,供志願軍将士參考使用,這是值得贊賞的。跟這些原國軍将領相比,文強的表現太差了。像他這樣的頑固分子,最終也是在1975年才獲得最後一次特赦機會,在此之前目送衆多昔日同僚提前重返社會,他卻拒不承認戰争罪責,不寫悔過書。
值得一提的是,總理此時已經病重,他曾是文強在黃埔軍校時的老師,臨終前總理特意在病榻前召見了已經被特赦的文強,又進行了最後一番教育。當年文強脫離組織前,也是專程去找總理申訴,可惜未能見到。因為這件事,總理一直覺得自己有重新教育文強的責任,臨終前他實作了這一心願。這時文強才真正悔過,回家後揮筆寫詩“醒後方知悔恨天”,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實感。2001年,文強以94歲高齡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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