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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讀書偶拾

■ 張林明

重溫《瓦爾登湖》,腦海中浮現出另外三個人來:法頂禅師、海子、老子。

梭羅說:“我覺得隻要有少數工具就足夠人生活了,如一把刀、一柄斧頭、一把鐵鍬、一輛手推車等,對于勤奮好學的人,則還需要燈火、文具,再加上幾本書,這些已是次要的必需品,且隻要少數費用就能購得。”

法頂禅師說:“不要過度依賴現代文明的工具。找個晚上把電視關掉,不用電燈;點燃一支蠟燭,即使不在山中,我們也能間接體會到山中的幽靜。”

梭羅是哲學家、作家,法頂禅師是僧侶,被稱為“南韓梭羅”。他們有着相同的行蹤軌迹:隐入山間;有着同樣的哲思:崇尚簡樸自然。

海子是一個詩人。他卧軌時抱着四本書,其中一本就是《瓦爾登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也是瓦爾登湖裡的一個别樣景緻。

梭羅在《瓦爾登湖》中談到孔子,可見對中國文化的了解。他的至簡自然的思想與偉大的哲學家老子思想如出一轍。

他們四人不在一個時代,但若在一起,定然可以交談甚歡。

十足的勇氣,百般的韌力,巨大的熱情,倔強的态度,高度的自信,是他們身上兼具的特質,是以他們大大超出我們普通人。

《伊豆的舞女》中有一幅唯美景緻:山林、溝谷、島嶼、溪流。

那裡面有一路行走的千代子的身影。而文中的“我”是置身其外的,作為旁觀者,猶如隔了一層紗,如白居易筆下的“花非花,霧非霧”,在似有若無中,感受一個人,或一段場景。千代子可以是穿着櫻花樣的服裝,挽着富士山樣發髻的女子的化身。這與中國古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審美是相通的。

時光最美麗的定格,是上蒼的蓄意安排。人生若沒有幾次刻骨銘心的愛戀,就難以體味其中的感觸,難以體味紅樓夢中齡官跪在地上不斷寫“薔”字的那種感受。戀與愛是上蒼賜給人間最濃郁的一杯酒,沈從文為了心愛的戀人,曾對嶽父說,“讓我這鄉下人喝杯甜酒吧”。

當然,文學的愛戀更是一種超越,給人一種别樣的滋味。這附着在地上的愛戀,這“玻璃心”時常會被敲碎。“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愛戀一直都在,即使你我沒曾經曆過。

重溫自傳小說《夜》,仿佛跟着埃利·威塞爾重遊一段法西斯統治下的魔鬼之旅。是的,語言有時是無能為力的,它常會找不到恰當的詞彙描摹出一個人内心切實的感受。但是,人們仍能從作者的描述中體會到在淫威和死亡面前,人的獸性和懦弱。

“殘酷、殘忍、殘暴”,在二戰中以希特勒為首的納粹黨,可以說把這些人心最毒惡的東西發揮得淋漓盡緻了。然而,據說希特勒暈血,尤其是害怕見人血。興許,天使、魔鬼就是一線之隔。曹雪芹在《紅樓夢》中,曾借冷子興之口,闡釋了他對曆史人物中大仁與大惡的認識。在人們螞蟻樣的日子裡,小人物也如此罷。賈平凹說:“人過的日子必是一日遇佛,一日遇魔。”

相較《夜》,張純如的《南京大屠殺》,更據實一些,但給人的感覺一樣的徹骨慘烈。

尼采說:“生命就是強者征服弱者。”他說上帝死了,他自己也瘋了,最終死了。《夜》的作者埃利·威塞爾認為,如康德、伏爾泰、歌德等文化巨人在對待猶太人的問題上是有罪的。去看看動物界,除了殘存的羔羊尚有溫情外,都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那我們人類自身呢?

(作者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就職于山東省昌樂縣财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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