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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南京大屠殺”譯為:The Rape of Nanking,卻在36歲自殺……

作者:零起點美語
她将“南京大屠殺”譯為:The Rape of Nanking,卻在36歲自殺……

本文轉自:外研社

12月13日,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

1937年南京淪陷,日軍公然違反國際公約,大肆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和放下武器的士兵,死難者總數超過30萬。

然而,比災難本身更讓人痛心的是施暴者的冷漠和淡忘。遇難同胞及其家屬從未得到在日本公開、正式的道歉。而西方世界對其的認知度也遠低于奧斯維辛集中營,盡管二者的性質、程度都高度相近。

在衆多為南京大屠殺發聲者中,有一位叫張純如的美國華裔女作家,用英語書寫了一本The Rape of Nanking: The Forgotten Holocaust of World War II(《南京大屠殺: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遺忘的大浩劫》),彌補了英文世界裡無人記錄的空缺,也讓世界重新審視當年的災難。

她将“南京大屠殺”譯為:The Rape of Nanking,卻在36歲自殺……
她将“南京大屠殺”譯為:The Rape of Nanking,卻在36歲自殺……

然而,殘酷史實與騷擾報複讓這位“女戰士”精神崩潰,最終飲彈身亡。斯人已逝,但她的名字不該被忘記,她的故事值得我們永遠銘記。

鐘靈毓秀 有女如純

1968年3月28日,張純如出生在美國一個受人尊敬的華人家庭裡。她的祖父是抗日國軍将領張鐵軍,父母均為進階知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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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張純如(右一)與家人的合照

盡管出生在異國他鄉,張純如的父母希望炎黃子孫的身份能成為張純如的生命烙印。“純如”一名便取自《論語》,意為“純正和諧”,代表了中國人身上最高尚美好的精神品質。

從幼,張純如的父母就常常向她講述大洋彼岸祖國的故事。這些童年記憶像種子一樣紮根在她的心裡,待日後契機出現,便會生長發芽。

性格沉靜的張純如對寫作很感興趣。她大學畢業于伊利諾伊大學新聞系,在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獲得了寫作碩士學位,其間還曾在美國聯合通訊社和《芝加哥論壇報》擔任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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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代的張純如,純淨,明媚

1994年12月,張純如參加了加州庫比蒂諾舉行的關于南京大屠殺的會議,并見到了許多日軍殘害南京百姓的照片。盡管這些照片是黑白的,遇害者的鮮血和他們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仍然叫人觸目驚心。

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為何知者寥寥?絕望、憤怒的同時,張純如的良知和她生命深處的文化基因都讓她感到義不容辭,必須要站出來為遇害的同胞發聲。

她決定為他們寫一本書。這就是《南京大屠殺: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遺忘的大浩劫》的緣起。

著書立言 一鳴驚人

在此書的前言部分,張純如詳細地介紹了自己看到南京大屠殺的心路曆程,其中有一段發人深省:

I was suddenly in a panic that this terrifying disrespect for death and dying, this reversion in human social evolution, would be reduced to a footnote of history, treated like a harmless glitch in a computer program that might or might not again cause a problem, unless someone forced the world to remember it.

這種對待死亡及其過程的殘忍和蔑視,這種人類社會的巨大倒退,将會被貶抑為沒有價值的曆史插曲,或者電腦程式中無足輕重的小差錯,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再次引起任何問題。除非有人促使世界記住這段曆史,否則悲劇随時可能重演。心念至此,我突然陷入巨大的恐慌。

為了盡可能還原曆史,張純如廣泛收集中、日、德和英等國家的文字資料,深入挖掘當年在場者留下的證據,如私人日記、書信、政策檔案,其中就包括珍貴的《拉貝日記》和《魏特琳日記》。這兩本日記正如《安妮日記》一樣,詳細忠實地記錄了南京城當日的慘狀,直到現在,仍是關于南京大屠殺最具說服力的一手曆史材料。

除此以外,張純如多次親臨現場,在南京四處走訪探尋,拜訪幸存者及其家屬;也曾緻信日本二戰老兵、梳理東京戰犯審判記錄稿,嚴謹地查證每一個曆史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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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如與南京大屠殺幸存者夏淑琴(左二)合影 左一為南京大屠殺紀念館副館長段月萍

在巨大的工作強度之下,1997年12月,張純如用英文寫成并出版了The Rape of Nanking: The Forgotten Holocaust of World War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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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如的英文著作

“南京大屠殺”一般的翻譯是Nanjing Massacre。massacre意為“大規模屠殺”,如Manila Massacre(馬尼拉大屠殺)。

但張純如将“南京大屠殺”譯為The Rape of Nanking。較之massacre,rape的含義更豐富,且更具文學色彩和情感力量。rape不僅表示“強奸”,還指“肆意妄為的破壞、蹂躏”。

rape (of something)

(literary) the act of destroying an area or damaging its beauty in a way that seems unnecessary

以不必要的方式摧毀一個地區或毀壞它的美好

南京,曾是風姿綽約、熱情秀美的江南古城,卻遭到無恥欺淩和踐踏。The Rape of Nanking,傳遞了一種極強的痛心忿恨之情。

斯人已逝 念念不忘

The Rape of Nanking出版後,在國際社會引起巨大轟動,一個月内就位列《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并被評為年度最受讀者喜愛的書籍。

然而對于張純如來說,這也是她人生悲劇的開始。

由于該書的發行侵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張純如不斷接到威脅信件和電話,不得不一直更換電話号碼。再加上常年接觸殘酷史實,在精神高壓下,她不久便患上了抑郁症,所承受的磨難是常人無法想象的。盡管她曾堅強地抵抗病魔,并已經着手撰寫另一本關于美國二戰被俘軍人在菲律賓受日軍虐待的書,但她最終還是崩潰了。

2004年11月9日,張純如把車停在一段公路旁,在車内開槍自殺,離開了她深深牽挂的親人和朋友,以及才剛滿2歲的孩子。

在遺書中,她痛苦地寫道:

Each breath is becoming difficult for me to take——the anxiety can be compared to drowning in an open sea. I know that my actions will transfer some of this pain to others, indeed those who love me the most. Please forgive me.

每一次呼吸對我來說都是那麼艱難——就像溺死在海裡一樣。我知道我的行為會給别人帶來痛苦,尤其是那些深愛我的人們。請原諒我。

為南京大屠殺發聲者,最終也成為了那場災難的受害者。

這或許也意味着,六十多年過去了,那場浩劫造成的傷害從未停止。直到今天,由于施暴者的篡改曆史和不知悔改,南京大屠殺仍然成為每個中國人心中難以抹平之殇。

她将“南京大屠殺”譯為:The Rape of Nanking,卻在36歲自殺……

南京大屠殺紀念館裡的張純如銅像 南京大屠殺紀念館裡的張純如銅像

雖然英年早逝,張純如勇敢、堅毅的一生還是深深打動了人們。她的事迹被多次拍成電影、紀錄片,關于她的傳記也都在國際社會中廣泛傳播。

正如紀錄片電影《張純如》的導演比爾·斯巴菲克所說的那樣:

“我們的電影通過一個勇敢的年輕女性的眼睛,見證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見證張純如所曾經見到的情形,并近距離了解她在探索這個黑暗旅程時的内心感受。我們拍攝這部影片,是為了提醒我們,在這個社會脆弱的文明裝飾之下還掩藏着更黑暗的醜惡,如果我們忘記了這一點,不幸就會繼續發生。”

中國是自古以來都是愛好和平的國家。正是以,我們才對非人道的殺戮懷有不可遺忘的責任。

謹以此文紀念南京大屠殺事件中遇難的同胞和張純如女士。同時,也向千千萬萬個像張純如一樣願意記錄并銘記南京大屠殺的人們緻敬。

本文内容轉自:外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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