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恥,尤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嶽将軍一首《滿江紅》,激勵着華夏兒女的愛國之心,感染了無數中華兒女。

古有“靖康之恥”,如今我們又何嘗沒有?
84年前,敵人用飛機大炮轟破了南京的城門。
霎時間,城破人亂,禽獸橫行。
城内如同人間煉獄。
但在煉獄之中,一位德國人擋住了禽獸的腳步。
成為了25萬國人生的希望。
1937年12月。
在南京的街頭上,有對中國的母女,神色惶恐地趕着路。
他們低着頭,生怕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迹。
但在經過一條小路的時候,還是發生了她們最害怕的事情。
在小路的盡頭,他們發現了一隊的日本士兵,正朝着她們的方向走來。
而彼時的南京城,已是人間煉獄,眼光掠過之處,盡是廢墟。
很快,日軍中有人發現了這對母女,
他加快了腳步,端着槍走到了這對母女的身前。
随後,他直接拽着女兒的手,就要往旁邊的小房子裡拖。
母親見狀,死死地拽着女兒的褲腿,同時還哭着哀求能夠放過他們母女。
然而,她的哀求并沒有起效。
她被一腳踹倒在地,另外一個日軍,還端起了槍,指向了這位母親。
一時間,周圍安靜了,隻剩下母親歇斯底裡地哭喊。
眼看着女兒就要被拖進屋子,突然沖出一個人影。
一個德國人沖了出來,擋在了日軍的面前。
同時還用英語沖日軍大喊:
“停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日軍愣住。
雖然他們手裡都端着槍,但誰也不敢貿然行動。
因為這個德國人,身穿着德國的軍裝,腰裡還别着一把手槍。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手臂上,戴着德國納粹的萬字标志。
日軍拿不準這個德國盟友的來路,更加吃不準他的意思。
于是雙方在堅持了片刻之後,最終放開了女孩的手,全部掉頭離開。
之後,這個德國人将母女倆帶到了個安全的地方。
雖然這個地方不足4平方公裡。
但卻有25個收容所,是個絕對安全的安全區。
這一幕。來自那場災難幸運者湯英的回憶。
而回憶中那個擋在日軍面前的德國人,便是約翰拉貝。
1882年11月。
在德國漢堡的一處民宅内,約翰拉貝出生了。
從那一刻起,屬于他的傳奇正式拉開序幕。
其實他的身世并不傳奇。
年少喪父的他,果斷的辍學回家,外出做學徒貼補家用。
由于他踏實努力,而且還能吃苦,是以備受老闆喜愛。
有天,老闆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原來,老闆見他足夠努力,便有心提拔他。
彼時,在非洲有家英國的公司,在那裡會有更好的發展,是以老闆便推薦了他。
也正是在這家英國的公司,約翰拉貝學會了一口流利的英語。
由于他學習能力極強,又有着出色的業務能力,很快便成為了公司的非洲代理。
之後,收到公司指派。
約翰拉貝于1918年,帶着妻子來到中國,為德國西門子工作。
彼時的他并不知曉,他腳下的中華大地,将會與他産生30年的緊密聯系。
來到中國後,由于工作的因素。他輾轉了中國許多城市。
在沈陽、上海、北京等地,都曾留下了他的足迹。
但不管在哪個城市,他都表現出了足夠的和善。
他身邊的中國員工,都對這個德國的“洋哥們”非常友好。
中國員工的善意,讓拉貝意識到:
“不管國籍怎樣,不管種族和信仰如何,人類都有着一顆善良的心。”
由于長期在中國經商的緣故,拉貝深深的愛上了這片土地,也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中國通。
後來,由于拉貝有很強的工作能力。
在公司經過商讨後,将拉貝派到了南京,讓他擔任西門子在南京辦事處的經理。
不僅如此,公司還給他安排了住處。
位于南京廣州路的小粉橋1号。
這是一棟帶小院的小樓,同時也是德國納粹在南京分布的辦事處。
而彼時的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德國納粹黨駐南京的副部長。
當時誰也不會想到,這棟不起眼的小樓,會成為無數中國人心中的安全區。
而拉貝,也憑借着自己的雙重身份,開展了許多活動。
他也在南京建立了一所學校,專門教德國子女學習中國文化。
彼時的日子平靜且美好,直到1937年,這份甯靜被炮火聲打破。
1937年,日軍揭開了侵華戰争的序幕。
同年8月,淞滬會戰爆發,南京也受到牽連。
由于戰争的緣故,當時公司也給拉貝下達了訓示:
“你随時都可以坐飛機,傳回自己的家鄉。”
收到訓示後的拉貝,在家中望着窗外的南京出了神。
曾經一片祥和的南京城,彼時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們。
看到這,拉貝的心中感到心痛。
他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将近30年,又怎能狠心将它抛棄呢?
至少拉貝自己做不到。
因為在南京,他有着自己的員工,有着可愛的街坊鄰居。
最重要的是,他在這裡有着無數的中國朋友。
最終,拉貝将妻子和孩子送離了中國,他卻毅然決然地留了下來。
縱使公司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勸導。
即使日軍在一遍遍的警告。
但拉貝還是決定留下。
因為在這裡,有他放不下的中國朋友們。
他要用自己的努力,護他們周全。
“善待了30年的東道國,遭遇了如此嚴重的困難。 富人都逃走了,隻留下了無奈的窮人們。 他們正要面臨被屠殺的危險,我們至少可以想辦法,救一些人。”
在日記裡,他留下了自己的堅決。
之後,拉貝東奔西走,聯合一些外國人,商讨建立安全區的事宜。
最終,他們敲定了以拉貝的住宅為中心,美國大使館和金陵大學為輔助。
劃出了不到4平方公裡的土地,成立了安全區委員會。
在安全區中,他建立了25個難民所,共計可以接受25萬左右的百姓。
而拉貝由于平日積累了不少的威望,被推舉為了委員會的主席。
之後,拉貝又聯系到了當局政府,争取到了大量的資金、食品等保障。
随後,他又緊急聯合基督教、紅十字會等機構,要求與日軍談判。
讓日軍承認有安全區的存在。
但日軍卻拒絕了他們的存在,但是卻表明:
“隻要你們所謂的安全區中沒有軍隊駐紮,我們就不會主動進攻。”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拉貝倍為激動。
因為這代表着,自己腳下這片地方,将會拯救無數人。
南京,在日軍的狂轟濫炸下淪陷。
之後,是南京這座城市最黑暗的6個星期。
無數南京子民仰天哀嚎。
他們期望有神出現。
但等到最後,他們隻看到了被日軍舉過頭頂的屠刀。
30多萬英魂,在禽獸橫行的南京城上方哭泣。
在拉貝的日記中,詳細地記載了這群禽獸的罪行。
還有他寫給日軍的信。
但拉貝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
除了得到一句“遺憾抱歉”外,便再沒有了任何回應。
而拉貝也明白,自己能做的,不僅僅是寫日記而已。
他将自己的鄰居拉進了家中,使他們免遭屠戮。
之後,安全區的消息迅速傳開。
無數的難民湧入了拉貝家中。
而拉貝則來者不拒。
但拉貝的家一共就那麼大的地方,很快就被超過600名的難民所填滿。
為了能夠幫難民驅寒。
拉貝在院子裡搭起了棚子,還在地上鋪了稻草。
在物資缺乏的情況下。
他還堅持給難民每天發一杯米,還會給他們發蘿蔔根。
看這院子中的600多名難民,拉貝留下了眼淚:
“我知道食物很少,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而那些難民又何嘗不了解拉貝的苦楚?
對他們來說,能夠躲進拉貝家就已經很知足了。
因為這裡不僅僅代表着免遭屈辱,更重要的是可以活着。
有些難民甚至還将新生兒的名字。
改成了拉貝和她妻子的名字。
而對于拉貝來說,能夠救下這600多難民,就是上帝對他最好的禮物。
但安全區就真的安全嗎?
對于幸存者湯英來說,那個晚上成了她一生的夢魇。
當時拉貝有事外出,有3個日軍偷偷從拉貝家的圍牆翻了進來。
之後,他們用刺刀威脅着難民中的女子,将她們推出圍牆。
眼看着女子就要被退出院子時,人群中有人喊了起來。
“喇叭先生回來了。”
由于拉貝名字的緣故,難民們一直喊他“喇叭先生”。
拉貝聽到喊聲之後,像頭發怒的獅子沖進院子當中。
用着自己最狠的語言,讓日軍從家中滾出去。
而日軍看到他手臂上的萬字标,無可奈何地就要從大門走出去。
但被拉貝攔了下來:
“你們從什麼地方進來,就給我從什麼地方出去。”
日軍自然不想這麼丢臉,但拉貝随即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槍。
無奈,這3名日本士兵,隻能灰溜溜地從圍牆又爬了出去。
而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每次發生後,拉貝都會大叫着驅趕。
後來,他用加單做了一面大的萬字旗。
希望所有日本人能夠避開這裡,放過裡面的難民。
同時,拉貝也知道自己的使命,不僅僅是家中的600多個難民。
他無數次寫信給日本大使館,希望他們能夠制止這場屠戮。
還懇求他能夠準許,紅十字會開展人道主義工作,救助受傷的難民。
但這些信都如石沉大海般沒了音信。
而安全區外的慘劇,每天都還在發生。
在拉貝的日記裡,記載下了超過5000多件罪行。
而這些記錄,在日後成了證明日軍罪行的鐵證。
就這樣,拉貝保護了難民3個多月,也成為了日軍的眼中釘。
不過由于拉貝是德國人的緣故,并沒有直接對他下手。
但這并不代表日軍沒有辦法。
他們不斷向德國施加壓力,要求他們将拉貝調出南京。
德國不想得罪自己的盟友,于是在1938年2月,拉貝被強制調回。
收到調令的拉貝萬念俱灰。
他看着自己的住宅,以及院子中的難民,留下了無奈的眼淚。
但上司不斷向自己是呀,最終他隻能将安全區交給他人,離開了中國。
在離别之際,安全區的難民們不知從哪找到一大塊紅布。
上面寫着難民們最真摯的話語:
“您是幾十萬人的活菩薩!”
之後,他們在院子中整齊的排着隊。
向自己心目中的活菩薩三鞠躬。
以此來感謝貝拉救了自己的命。
回國之後,拉貝并沒有放棄遠在中國的難民們。
他到處演講、放映紀錄片,揭露日軍的暴行。
他希望能夠呼籲德國,幹涉日軍的暴行。
但沒有想到,他等來了一紙逮捕令。
自己積累下來的照片和資料,也一并被沒收。
德國當局要求拉貝保持沉默。
不許再到處作報告,也不許再揭露有關日軍的任何舉動。
無奈,拉貝隻好答應,才被釋放。
之後,德國戰敗。
拉貝卻因為曾是納粹的緣故,前後兩次被捕。
在此期間,公司也将其辭退。
次年,在證明了拉貝沒有任何作惡後,被同盟國釋放。
但彼時已經64歲的他已經沒有了工作,也沒有了生活來源。
無奈之下,他隻好每天去當搬運工,以此來貼補家用。
最後,他甚至開始變賣自己從中國帶回去的瓷器。
但被他庇護過的中國人,沒有忘記他的恩情。
當時南京當局和市民,得知了拉貝的情況後,每個月都給其寄食物和錢。
南京當局甚至向世界宣布:
“隻要拉貝願意來南京,我們将終生給他提供房子和養老金。”
而拉貝也回信感謝了南京的人民:
“謝謝你們的支援,讓我樹立起了對生活的信心。”
但沒過多久,拉貝因為中風在柏林逝世,享年68歲。
直到去世,他都沒能再回到自己的第二故鄉:中國。
去世之前,他将自己的日記交給了外孫女,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揭露日軍的罪行。
1996年,拉貝去世46年後。
由于他的子孫無力繳納管理費,是以他的墓碑被拆除。
而他的陵墓,也變成了座“荒墳“。
無奈之下,拉貝的子孫想中國大使館救助。
希望中國能夠拉貝的墓碑帶到中國。
于是在次年,拉貝的墓碑被遷到南京紀念館。
用一年特殊的身份,再度回到了中國。
除此之外,南京更是出資出力,替拉貝的後代交清了40年的管理費。
在用南京特産的雨花石墓碑上,用英文寫下了感恩。
這是對拉貝先生最深刻的悼念。
但故事仍在繼續。
2020年,一封來自德國的信,感動了無數國人。
寫信的主人表示自己是德國的一名醫生。
想讓中國支援藥品,以此來救助家人和自己的病人。
這封信的主人叫托馬斯拉貝,是拉貝的親孫子。
收到信後,江浙的一家醫藥公司立即組織。
他們用最快的方式,将藥品收集起來,免費捐贈給了拉貝的後人。
中國講究“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而拉貝對中國的恩情,又何止滴水?
即便這份恩情在曆史長河中,已經飄搖了80多年。
但我們至今也未敢相忘。
遺忘就等同背叛。
我們不會忘記給我們帶來傷痛的惡魔。
但同時,我們同樣不會遺忘對我們有恩的天使。
感恩,與是何身份無關。
銘記,與是否寬恕也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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