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2012年,那年天津開始有霾,當時人們還不知道那是霾,隻認為是肮髒的霧。後來才叫霧霾。那晚是天津下的第一場霧霾。
晚上10點多,和同僚小路驅車到塘沽去見預約得客戶。小路20多歲,是個剛畢業幾年的大學生,血氣方剛,正年輕。愛說愛笑,性格挺開朗,和我挺合拍,上司就讓我倆搭檔。當時天空還很明朗,路燈很明亮,我倆一路說笑向塘沽駛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天空突然暗淡下來,團團霧氣翻滾,迎面撲來。在車燈的光影裡,霧氣昏黃厚重,如同陰曹地府。隻不到十分鐘的功夫,能見度隻有十米左右。要知道,當時我們走的是高速,從時速120邁立即降到10邁左右。簡直就是爬行。緊急打開前後霧燈,慢慢向前開着。
感覺到世界凝固了。一輛車,踽踽獨行在迷霧裡,前後左右被濃霧包圍。幸虧車上是兩個人,還算心安。但是小路臉上布滿了驚恐,估計他懷疑世界末日到了。我小心翼翼地操縱着方向盤,其實我心裡怕得要死,感覺天是不是塌下來了。
車速就像老牛車,在濃霧中,一點點向前挪動,小路也不說話了,我們倆都能聽到彼此得喘息聲。就在這時,奇異的事件發生了,令我倆毛骨悚然。
車子突然不動了,還不是徹底的不動,就好象被人抱住了輪子,前後掙紮着,令我怎麼轟油門,車就是來回晃蕩。而車外除了一團團濃霧空無一人,小路的臉由于恐懼已經變得毫無血色,我被小路的臉色吓一跳,我靠,趕上死人臉了。忙安慰他,别怕别怕,其實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于是拼命轟油門,機聲隆隆,終于一下沖出去了,就好像抱輪的人突然松開了手。
回來的時候,已是午夜時分,霧霾散去不少。還是在那個地方,輪子好像又被人抱住了,故伎重演,還是拼命的轟油門,結果一下滅火了。走下車子,圍着車子轉了兩圈,走到了前輪跟前,踹了幾腳,嘴裡念念有詞,朋友,不要為難我,我買的是二手車,以前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找該找的人吧。然後上車,猛轟油門,晃蕩了幾下,騰的一下出去了。
再看坐在副駕駛上的小路,已面如死灰。
我當時買的的确是一輛二手車,其實也不知道是幾手了,從車販子手裡買的,哪裡知道幾手。但當時車子買完我就找修理廠的朋友對其徹底大修了一次。開起來什麼毛病沒有,“抱輪”之後,不見異樣。
但是小路出問題了。回來之後好多天沒見小路上班。一個星期左右,小路露面了。
問他怎麼回事?小路說,哥呀,快把你那車賣了吧。你那車出過事!
你咋知道? 我很好奇。
回來之後,我就病了。高燒不退呀,吃藥打針都不好使,我就把咱倆經曆的事跟我姨說了,我姨認識個大師,大師算了一下,說你那車出過車禍,曾經撞死過兩個人,還是兄妹,但不是一個姓,哥哥叫方愛國,妹妹叫劉嘉玲,那天正好撞見了,是以抱輪不讓走。
那和你有什麼關系呀?聽得我毛發倒立,但還是問下去。
那倆兄妹以為咱們是兇手,要報仇。
那我怎麼沒事呢?
哥呀,你身體壯,性子兇,他們怕你,是以找上了我,後來我姨花了1000元錢請大師做了個法事,我才好。
聽得我是毛骨聳立。
再開這個車,尤其到晚上,總是不經意地看觀後鏡,生怕後座上坐着兩兄妹。
沒過多久,我就把這個車給賣了,從此不再買二手車。但是晚上開車習慣的看觀後鏡,已經改不掉了。幸好一直沒發現後座有人。
事情過去後很多年了,每次回憶起來,仿佛就在昨天,誰能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