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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丁堡,指南者留學學員經曆了3次出逃

作者:指南者留學

※ 本文為指南者留學原創,轉載請聯系授權

文 | 指南者留學作者Ivey

愛丁堡大學曆史學碩士

Hi,大家好,我是Ivey,碩士畢業于愛丁堡大學。在愛大就讀期間,我因為ddl的壓力,一度陷入了很嚴重的焦慮。為了“自救”,我給自己制定了一份“逃離計劃”,并通過一次次的實踐成功走出了焦慮,收獲了遠比想象更豐富的留學體驗。今天,我想和你們具體分享這份逃離計劃。

能制定這樣一個計劃,還得感謝我的personal tutor(類似國内大學裡的輔導員)。她在和非常焦慮的我溝通時,強烈建議我一周至少留出一整天的時間完全用來放松。第一學期時,我打着折扣聽從了這一建議,每天花兩小時散步,效果出乎意料地不錯。而在第二學期的末尾,出于期末論文和畢業論文開題的雙重壓力,我發覺自己又被推到了焦慮和抑郁的邊緣。于是,在與personal tutor再次溝通後,我決定百分之百地實踐上述建議。這是因為和期末論文相比,畢業論文的寫作是一個時間跨度要長得多、對自覺性的要求高得多的任務。幾周的雞血不再能應付了,我需要一個更健康的、可持續性的方案。

而這個方案就是“逃離計劃”。

每周選擇一個“逃離日”,逃離愛丁堡(的圖書館),去踩點一個蘇格蘭小鎮/小城市。雖然有些時候我還是在逃離日留在愛丁堡和朋友去逛街吃吃喝喝,但大多數情況下我離開了愛丁堡的市區。不少同學,包括從前的我自己,都覺得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出去玩太消耗時間了:手頭還有那麼多事情,怎麼能在這種時候玩一整天?但我發現,如果在狀态不佳的時候強迫自己坐在書桌前,不僅學習效率低迷,看不進書、梳理不通思路,還會浪費不少無意義的時間在發呆、玩弱智小遊戲和拖拖拉拉地吃飯上面。而“逃離”卻讓我獲得了充分的休息:抛開書案上的一切,遇見陌生的風景和人,再電量滿格地回到桌前。再者,“逃離”給了我新的體驗和思考的機會:在與異國文化的碰撞中,在對全新經曆的反思中,發掘看待事物的新方式。

01 柳暗花明博物館

我的第一次正式“逃離”是在寫期末論文期間,目的地是離愛丁堡市區約一個半小時車程的Linlithgow。其實在去程的巴士上,我心裡仍然充斥着對“抛下學習任性離開”的不安感:浪費了這一天,回頭後悔了怎麼辦?昨晚卡殼的那一部分如果今天不去思考不去翻資料,回來把思路忘了怎麼辦?當下的任務應當是盡力完成好期末論文,不該總想着玩……

下車後迎接我的卻是另一記暴擊:此行最想看的Linlithgow Palace和它隔壁的教堂都緊閉着大門。接下來的時光要如何消磨呢?要不幹脆回圖書館寫論文好了?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主街,卻意外被小鎮博物館門口的眼鏡大叔招呼了進去。這座博物館沒有明顯的辨別,大叔也介紹說還在試運作階段,但它的有趣程度卻大大出人意料。我花了整整一個下午,幾乎一字不漏地看完了博物館設計者呈現的小鎮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遺憾失去了A,又意外得到了B”的經曆,我在回程的車上立刻做下了删掉前一晚卡殼内容的決定。寫論文時我總放不下經過仔細思考寫出來的内容:它們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可以修修補補但絕不願整段整段地删去。但正是在舍棄之後,我才能看到更多的可能性(文章更多的走向)。新的思路,或許就在下一個路口等着我。

在愛丁堡,指南者留學學員經曆了3次出逃

(二戰時期為了讓孩子們不那麼害怕而設計的米老鼠造型的防毒面具:在生死存亡的焦灼年代裡竟有這樣一份溫柔)

02 治愈碼頭

為了提高自己寫畢業論文提案(proposal,類似國内的開題報告)的效率,我開發了一個新玩法:提前約好“逃離日”和任務送出時間,以此逼迫自己必須在某個期限前完成某項任務。也就是說,在和朋友定下出去玩的日期/報好旅行團/買好票的同時,和論文導師約定下一次交稿或會面的時間。這樣的雙重承諾給了我雙倍的動力。

這一次,我,一個晚期拖延症患者,竟然提前一天完成了提案,然後美美地補了一覺,期待着第二天開始的高地行。關于高地旅行的攻略很多,這裡不再贅述;值得一提的是在Luss這個小鎮遇見的治愈系小碼頭。

在愛丁堡,指南者留學學員經曆了3次出逃

(碼頭上釘着新舊不一的紀念逝者的銘牌,角落還有一盆花)

面對兩位親人在近兩年的相繼離世,和很多人一樣,我在短暫的停頓後繼續匆匆前行,但有些情緒和對死亡的疑問需要用漫長的時間和人生經曆去消化和回答。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對逝者的回憶總是觸發傷感和遺憾。我不知道該怎樣去紀念他們,于是選擇壓下這個念頭,并在某些瞬間因為一張照片引爆失去的悲痛。

但是這個碼頭不是這樣的。它面對着一片非常開闊的水域,視野絕佳;人們在銘牌上寫下逝者愛做的事——比如在這裡釣魚、比如劃船。這個碼頭隻是關于平和的回憶,關于愛這裡的人的陪伴,關于人們對逝去家人的美好祝願。它充滿了純粹的美,消融了死亡的傷情。而這片水也使人感覺逝者并不是永遠地離開了:記得有位家人在病重時對我說,不要害怕他會死掉,其實他隻是回到了自然裡——化整為零成為分子原子,回到泥土裡、空氣裡、流水裡。也許随着洋流和大氣的活動,他們也會路過這裡,也會在這裡曬一會兒太陽。

和這個碼頭有些許類似的還有英國街頭的長椅。我了解到,多數長椅都釘着類似的銘牌,由逝者的親友捐贈給市政部門。曾遇到一位在長椅上放下一捧花的老奶奶,她告訴我這是紀念她丈夫的長椅,想他了就來這裡坐坐。而她不來時會有行人在這歇息,她先生也不會孤單。這樣,讓我們愛的人以溫情的、暖心的方式留在我們的世界裡。

在愛丁堡,指南者留學學員經曆了3次出逃

(紀念逝者的長椅)

03 迷路燈塔

在愛丁堡,指南者留學學員經曆了3次出逃

(燈塔,位于Berwick-upon-tweed)

拍到這個燈塔純屬意外。我本來買了去Berwick的火車票(沒記錯的話),然而不小心上錯車了,隻好趕緊在第一個停靠站下車。查了谷歌地圖,才知道這裡是個英格蘭和蘇格蘭交界的小鎮。但由于第一次逃離“柳暗花明”的經驗,我不怎麼擔憂計劃被打亂,而是幹脆更改計劃打算在這好好玩一天。驚喜的是,這個鎮上有座燈塔,而且有長長的堤岸通向它。當地人告訴我這燈塔有些年頭了,早在19世紀就吸引了不少遊客;而且最近上了漂亮的新漆,非常值得一看。

究竟人們為什麼會喜歡燈塔呢?我想起有本小說就叫《到燈塔去》,而自己在Berwick-upon-tweed拍的照片裡,有一半以上都是燈塔。或許因為燈塔聯結着海景,或許是因為燈塔聯結着遠洋冒險的浪漫氣質。還可能是因為燈塔的工作是給予在茫茫大海上漂泊的人方向,是以有了安定和希望的象征意義。

作為“迷茫的年輕人”中的一員,我想我主要是被最後這一點吸引了。大多數事情是不可控的、未知的;是以我渴盼有燈塔向我發送确切的訊息。不久後寫畢論文和導師閑聊,分享這個想法時,他回複:你最重要的燈塔是你自己。相信自己,以自己為尺度,這樣往哪個方向走都不會錯的。這句“雞湯”我至今仍一知半解,不過,不着急,相信通過新的經曆和思考會有了解的一天的。

如今回到國内,我還會常常想起這幾次逃離經曆。我想,留學帶給我的,除了學曆、知識、眼界,更多的是我自身心态上的成長,學會與自己和解,也學會接納生活中各種突發情況,相信即使一時陷入了困境,也一定會迎來柳暗花明的一天。在内卷、疫情的當下,如果抱有這樣的心态,我們看待生活是不是也會多一絲從容呢?是以想和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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