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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現場:肉眼見到的未必就是事實

作者:老王不哭

我叫林志揚,是安陽市局刑警隊的一個小刑警。

我曾與很多罪大惡極的罪犯打交道,唯獨這一次,讓我對于從警幾年的經曆産生了懷疑。

  這是一個已經沒有了争議的案子,一個被精神病院鑒定為有精神疾病的罪犯。

犯罪現場:肉眼見到的未必就是事實

  她是一個隻有二十一歲的女生,叫做李麗。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市局的拘留室裡。

  李麗很瘦弱,臉色蒼白,眼神恍惚。

  無論怎麼看,她都不像是一個殘忍殺害了三個成年男性的女孩。

  我看過關于她的案卷,這個案子的殘忍程度,讓人毛骨悚然。

  三個受害人,被殘忍挖屍,掏空了肚子,他們身體之中的其它内髒都找到了,唯獨心髒不見蹤影。

  即使案件已經發生了半個月,警方依然沒有找到那三個被害人消失的心髒。

  破獲這個案子并沒有多難,李麗見人就說她殺人了,還一個勁的傻笑。

  三具屍體上都有她的指紋和DNA,警方也是在她租住的房間裡找到的屍體和殺人兇器。

  總之所有證據都證明了李麗就是兇手,人确實是被她殺的。

  按理說,這案子已經定性,可是警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李麗的殺人動機。

  我之是以接觸到這個案子,是因為隊裡沒人願意接觸一個精神病,最後隻能把這個并不困難的案子交到我的手上。

犯罪現場:肉眼見到的未必就是事實

  李麗算是長得很好看的女生,見到我的時候,她還笑了。

  “我殺了人,他們都死了!”

  李麗似乎見到任何人都會這樣說。

  我盯着她的眼睛,從細微之中去發現她的情緒變化。

  即使她的精神已經奔潰,但是心理的變化依然會經過表情,語言,動作等表現出來。

  我并沒有和她說話,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像她這樣的罪犯,我也是第一次遇見。

  我找到了之前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一位老刑警,叫做張軍。

  張軍告訴我,他查了李麗的過往。

  李麗是一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她沒有什麼朋友。

  長大後的李麗性格很好,不會輕易和人起沖突。

  她一直在一家奶茶店裡工作,但是一年前卻突然消失了。

  這一年中,她的一切都是一個謎,直到這次的案子發生,她的行蹤才被查了出來。

  一個身份背景都如此幹淨的女孩,她消失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警方想知道的秘密,她和這三個死者之間到底又有發什麼關系。

  我又從張軍這裡了解了一遍案發的經過。

犯罪現場:肉眼見到的未必就是事實

  那是半個月前,警方突然接到報警,有人發現了一些内髒,說是懷疑是人體内髒。

  刑警隊接到派出所通知,當時也是張軍帶人趕去的現場,他一眼就看出了,現場發現的内髒,确實是人體内髒,而且還是三個人的内髒。

  這個案子,驚動了市局上司。

  兇手挖出内髒,手段殘忍,影響惡劣。

  法醫,技偵,刑偵,多警種合作,很快就在一處出租屋裡找到了三具被挖空肚子的男性成年屍體。

  這三個男人的身份很快就被确定了,他們并沒有共同之處,甚至都互相不認識。

  經過走訪調查,結合被害人家屬的口供确定,這三人失蹤的時間都不相同。

  很快法醫處也得出了結論,三個人的死亡時間也不相同。

  但三個人死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剛和李麗發生過性關系。

  在三人的身上,都提取到了李麗的DNA,警方也有理由懷疑三人都是和李麗發生的性行為。

  這也就能解釋了三個成年男人為何會被瘦弱的李麗殺死的原因。

  男人在發生性關系的時候都是極度放松的,在這個時候李麗若是下手殺他們的話,對方肯定措手不及。

  一開始張軍懷疑李麗消失的這一年,是做的皮肉生意,而這三個死者都是她的客人。

  可是根據出租屋的屋主和鄰居的調查,得出了一個結論。

  李麗住在這裡的時候,很少外出,也沒有人來找過她。

  因為這出租屋屬于郊區,大家每天工作都很忙,也沒人會去過問别人的事情。

  李麗消失的這一年,基本上确定都住在了這裡,沒有離開過。

  至于她住在這裡的原因,張軍也沒有任何頭緒。

  按照張軍的說法,他們找到屍體的地方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可是三個成年男人死在這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一點也不正常。

  現場收拾得很幹淨,一點也不像是個精神病患者居住的地方。

  這點也得到了鄰居們的證明,李麗之前話很少,但絕對沒瘋,是個正常的人。

  但是她怎麼會突然就瘋了呢?

  明明應該是一個很快就能結案的兇殺案,警方這邊卻一直找不到李麗的殺人動機,難道是激情殺人。

  按照相關法律的規定,李麗在案發時若是擁有精神疾病,是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張軍一口咬定,李麗在案發的時候,肯定是正常人,隻是因為李麗太幹淨了,警方查無可查,這個案子交給我,也隻是想讓我寫結案陳詞而已。

  我從張軍的口中,還了解到了他抓捕李麗時的情景。

  李麗見人就說她殺了人,一開始大家都不相信,直到警方發現内髒之後根據線索找到出租屋。

  抓李麗的時候,她笑了,當時張軍就不相信她是神經病。

  可是經過幾個精神科的專家确定,李麗真的擁有精神疾病。

  警方一直在試圖用各種方法,去找出李麗的殺人動機。

  還有這三個男人之間的聯系,以及要找出三個死者那消失的心髒。

  我見過張軍之後,決定親自到案發現場去走一遍。

  即使需要我寫結案陳詞,我也應該再去走訪調查一遍,這是專業刑警的應對表現。

  郊區的環境确實很适合一個人藏起來,隻要沒有人刻意尋找,一般都很難找到這裡。

  李麗住的地方被貼上了封條,死了三個人,這棟小樓裡的住戶都搬得差不多了。

  房東就算是把租金降到了最低,也沒人願意租他的房子。

  我見到了房東,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房東說,李麗在他看來,是個善良單純的小姑娘,不應該是殺人犯才對。

  從他對李麗的描述中,我能看出,房東可能對這個單身漂亮的小姑娘有意思。

  李麗的房間裡還保持着原樣,這是一室一廳,帶廚房衛生間的房子。

  當時屍體是在床下發現的,因為剛好是冬天,房間裡氣溫低,屍體也沒有發出味道。

  屍體被警方拖走了,房間裡基本保持着原樣。

  我看到了房間裡的幹淨和整潔,說實話,就是我也不相信這樣的環境會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居住的地方。

  房間裡的一個畫面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張書桌。

  上面擺放着整齊的一摞書,看得出來,李麗很喜歡讀書。

  我拿起這些書翻了起來,有言情小說,還有一些技術類的書籍。

  可是其中一本書,卻引起了我的關注。

  《孕期講解》

  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她怎麼會看這種書。

  難道說,她曾經懷孕過?

  這個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我問了下房東李麗租在這裡一年的表現。

  房東說他也隻有收租的時候才會見到李麗,平時他也要工作,李麗基本上都是趁大家工作的時候才會出門買生活用品。

  這個疑點,讓我心裡的猜測有了支撐。

  而且半年前,李麗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租,這就讓房東沒有了接觸她的機會。

  房東幾次上門,都是隔着門和李麗對話,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除了《孕期講解》,我還在書籍之中看到了一本書。

  《育嬰經》!

  看到這本書的時候,我内心更加确定了這個大膽的猜測。

  一個正常的單身女孩子,絕不會去看這種類型的書籍。

  除非她懷孕了,或者就是有了男朋友,已經做好了懷孕和生孩子的準備。

  李麗沒有男朋友,這點可以完全排除,那剩下的,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懷孕了。

  一個單身女孩子怎麼會懷孕呢?

  她躲在郊區的原因,說不定就是因為懷孕。

  可是這個猜測我無法證明,李麗的房間裡,除了這兩本書,沒有什麼東西和懷孕嬰兒扯得上關系。

  從李麗的房間離開,我根據張軍說的發現内髒的地方找了過去。

  發現人體内髒的地方距離李麗住的地方有好幾公裡。

  她殺了人之後,為何要将對方的内髒挖出來,而且還把它拿到距離幾公裡之外的地方。

  我站在了張軍告訴我發現屍體内髒的地方,這裡靠近了城區。

  這個位置比較偏僻,很少有人會經過這裡,據說當時發現屍體内髒的是一個拾荒者。

  我看過案件卷宗,當時現場的圖檔在我的記憶裡。

  我記得三個屍體的内髒是混合在一起的,而且在一邊,還有香火,有燃盡的灰燼,應該是紙錢。

李麗是在祭拜什麼?

她不可能祭拜那三個死者。

  我仿佛看見了她站在這裡的畫面,腦海中出現了當時的情景,她臉上那種笑意,是解脫,還是諷刺?

  我在發現死者内髒的地方,停留了半個小時。

  然後我去了另一個地方,李麗曾經上班的奶茶店。

  奶茶店老闆娘告訴我,李麗是個單純的女孩,她很善良。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外人評價李麗善良,她那麼簡單的一個女孩,怎麼會殺人呢?

  老闆娘說,一年前李麗不告而别,她還去她住的地方找過她,可是不見人影。

  當時她以為李麗有了更好的發展,不想告訴她,也就沒當回事。

  如果不是這次警察調查她的關系網找到老闆娘,老闆娘都不知道她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城市。

  但是說她殺人,老闆娘是不相信的,她說警察一定是搞錯了。

  出于好奇,我問了老闆娘一年前李麗住在哪裡。

  當她告訴我李麗一年前住的地方的時候,我内心之中,總覺得張軍這個老刑警好像忽略了什麼。

  從奶茶店到李麗以前住的那個地方,好像要經過發現死者内髒的附近。

  見過了奶茶店的老闆娘,然後我又去見了三個死者的家屬。

  其中一個,是一家小商店的老闆,剛結婚不到半年,他的妻子還懷孕了。

  還有一個,單身,是個IT男,宅男,和父母居住在一起。

  最後一個,是個外賣員,目前還有女朋友。

  三個死者的家屬都在悲傷之中,到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是單純的想了解這件案子發生的動機了。

  我對李麗這個女孩的轉變充滿了好奇。

  警方的調查之中,三個死者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都沒有任何交集。

  這三個人,在這起兇殺案中,難道真的就是無辜的嗎?

我是刑警,我很清楚,每一個案子的背後,都肯定有着特殊的關聯。

出于對三個死者的好奇,還有我從奶茶店老闆娘哪裡得到的資訊,在結合我看過的案卷資料。

  我問了三個死者家屬同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去年,李麗從奶茶店失蹤的那一天,這三個人在哪裡。

  在從三個死者家屬這裡得到了他們的回答之後,我的腦海之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個完美的故事,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被這個故事吓到了,它遠比這次的案子還要讓我覺得恐怖。

  人性,往往就是如此可怕,不能試探。

  我并沒有急着把我大膽猜測的故事告訴隊裡,而是再次去見了李麗。

  這次再見李麗,我忽然覺得她很可憐。

  是的,她很可憐,雖然我知道我不該同情一個殺人兇手,可是她在我眼裡,已經不在那麼可怕。

  “我殺人了,他們都死了!”

  李麗還是重複着這句話,似乎她就是要告訴是以人,我終于報仇了。

  我認真的看着李麗,深深的吸了口氣。

  “李麗,我跟你說一個故事吧!”

  “我認識一個女孩,她很單純,很可愛,也很善良。”

  “她在奶茶店裡上班,老闆很喜歡她,同僚們也很喜歡她。”

  “她一直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直到有一天,她在下班回去的路上,發生了一件改變她命運的事。”

  “那天,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個騎着外賣電動車的男人撞到了她。”

  “男人當時吓壞了,可是女孩卻告訴他自己沒事,隻是腳受了點輕傷,暫時走路不友善。”

  “男人的電動車壞了,沒辦法騎,于是他主動說送女孩回家。”

  “女孩沒多想,她答應了男人,讓男人送自己回去。”

  “男人扶着女孩,送她回去。”

  “男人選擇了一條人很少的近路,在路上,男人感受着身邊女孩的青春氣息,作為陽氣方剛的男人,他終于忍不住犯了錯。”

  “他像個禽獸一樣的撲倒了女孩,等他在女孩身上發洩完過後,他跟女孩道歉,請求原諒,還保證自己會負責,還主動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資訊,家庭住址這些。”

  “女孩那個時候什麼都聽不進去,她一個勁的哭,很傷心的哭。”

  “她那麼相信男人,為何男人還要這樣對她,她叫男人滾。”

“男人安慰了女孩幾句,然後說讓女孩想通了去找他。”

(我從外賣男家屬哪裡知道了他去年當天電動車壞了,回去的時候還有些緊張,在根據對他調查的了解,知道他其實不是一個壞到骨子了裡的男人。)

  “男人走後,女孩就在那個地方哭,她很傷心,她想報警,可是這個時候,一個剛好下班走近路準備去開車離開的男人經過了這裡。”

  “很巧,女孩認識這個男人,她是自己住的地方的路口小店的老闆。”

  “女孩經常在小店裡買東西,和這個老闆認識。”

  “女孩的哭聲引起了老闆的注意,他發現是女孩之後,眼前一亮。”

  “其實這小店老闆早就對經常去他店裡買東西的女孩産生了興趣,夜深人靜,小店老闆獸性大發,他也把魔掌伸向了女孩。”

  “一連被兩個男人侵犯,女孩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邪惡。”

  “女孩心灰意冷,她準備一死了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加班回家走過這條小路的IT男發現了女孩。”

  “他阻止了女孩自殺,可是他也被漂亮的女孩所吸引到了,IT男是喝了酒的,酒壯熊人膽,他趁着酒勁,也撲向了女孩。”

  “IT男在欺負了女孩之後,他很後悔,也承諾他可以負責,他願意娶女孩。”

  “女孩傷心欲絕,已經徹底絕望,被三個不同的男人侮辱,她已經恨透了這個世界。”

  “IT男和外賣男一樣,因為想贖罪,都留下了身份資訊和住址。”

  “女孩趕走了IT男,她隻想離這個肮髒的地方遠一些。”

  “女孩沒有報警,也沒有聯系任何人,她選擇了躲起來。”

  “直到她發現,她懷孕了,她不想見任何人,害怕别人知道她的秘密。”

  “女孩一直深居簡出,甚至沒有人知道,她懷孕的事。”

  “在懷孕十個月之後,女孩生下來了一個孩子。”

  “這個時候她心裡是糾結的,很開心的同時,也很惡心。”

  “她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因為那天晚上,有三個男人欺負了她。”

  “孩子是無辜的,女孩很細心的照顧自己的孩子。”

  “可是女孩沒有想到,嬰兒也是最脆弱的,孩子生病了,很嚴重,直到孩子忽然死了。”

  “孩子的死,對女孩打擊很大,新仇舊恨,這讓女孩更恨那三個欺負她的男人。”

  “是他們讓女孩經曆了這一切,女孩決定了,她要複仇。”

  “她按照記憶中的資訊找到了這三個男人,一個個的把她們騙了出來。”

  “女孩依然很漂亮,她知道自己想要報仇,就要用身體作為她最大的籌碼。”

  “女孩的突然出現,對于他們來說,一開始是驚慌,最後是興奮。”

  “他們答應了女孩的約會,因為是見不得光的,他們都按照了女孩的要求,在規定的時間來找女孩。”

  “在發生關系的時候,女孩對他們下了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發生關系的時候,女孩一定準備了道具,是以下手殺他們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女孩挖出他們的内髒,是因為她搬不走男人的屍體。”

  “她隻能用他們肮髒的内髒,來祭奠她的孩子。”

  我的故事說到這裡,眼前的李麗,早已經淚流滿面。

  早在準備說這個故事之前,我就有了心理準備。

  李麗哭得很傷心,就像是她内心隐藏在深處的秘密,被人挖開了一樣。

  我知道這樣很殘忍,可是作為刑警,這是我的工作。

  “他們該死!”

  這是李麗說出來的第二句不同的話。

  我相信,她之前确實奔潰過,她的精神病并不是裝出來的。

  一連殺了三個人,她的内心世界承受不住這樣的精神壓力。

  她心裡的秘密也沒辦法跟任何人分享,是以她發了瘋。

  但是我說的故事,就像是撕開她遮掩的那塊布。

  她變得不再那麼迷茫了。

  “李麗,你能告訴我,他們的心髒去了哪裡嗎?”

  這是我最好奇的地方,這個故事可以說很悲傷,但是消失的心髒,依然是最大的疑點。

  李麗笑了,那種放縱和解脫的笑,然後她回答了我這個問題。

  “我吃了!”

  說實話,我當時差點吐了。

  李麗看着我的表情,諷刺的道:“我想試試,他們的心髒是什麼味道,他們有良心嗎?”

我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我,内心世界裡,第一次對我的工作産生了懷疑。

根據我調查到了資訊,在結合這個案子的特殊性,我大膽的得出了這個故事。

  我讓偵查隊帶人去找,很快就在發現内髒的地方,挖出了一個被埋葬的死嬰。

  經過DNA比對,死嬰确實是李麗的親生骨肉。

  為了進一步證明我故事的真實性,我又把死嬰的DNA和三個死者進行了比對。

  結果顯示,IT男為死嬰的生物學上的父親。

  這件本沒有任何關聯的案子終于有了聯系。

  至于李麗,她在作案的時候擁有完全刑事責任,但是考慮她哺乳期的因素,最終,她被判了終身監禁。

  得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我一點也不開心。

  我甚至開始想,我是不是錯了,不該大膽的卻作這個猜想,撕開李麗掩蓋的遮羞布。

  我第三次見李麗,是在監獄,我一直想不明白,在這個故事中,她明明可以選擇報警的。

  如果她被欺負之後報警的話,一切都會變了。

  李麗這個時候已經恢複了很多,能和人正常交流。

  她告訴我:“我曾經想過報警,可是我害怕報警之後,我會毀了那三個人的人生。”

  我不明白,她為何替那三個欺負她的人渣着想,如果不是因為孩子死了,她可能準備隐藏一輩子這個秘密。

李麗告訴我:“我見過那個小店老闆的父母,他們很善良,我很喜歡他們。”

李麗是孤兒,或許父母在她心裡有着很特殊的位置,她當了母親之後,又失去了孩子,這才是讓她心理發生轉變的原因。

  我走出監獄的時候,心裡想着,真正改變一個人的不是她的心理,而是任何外在是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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