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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志異:畫妖

作者:平生曉夢

古時候臨清有個崔生,家裡十分貧窮,連個院牆也蓋不起,是以任何東西都可以随意進出他的院子。這幾天他就發現了一件怪事,每天早上起床以後,總能發現院子裡有一匹馬,黑色的身子,白色的條紋,但是尾巴卻不完整,似乎有燒灼的痕迹。

崔生有個好朋友,在晉地做官,他經常想去探望,但苦于沒有代步工具,一直沒有成行。

聊齋志異:畫妖

現在正好可以騎這匹馬,于是跟家人說了聲,就去了晉地。

一路上,這匹馬風馳電掣,沒多久就跑過了百裡路程。天晚以後,馬兒也不怎麼吃飼料。但次日依然精神抖擻,很快就來到了晉地。

來到城裡,人們無不贊歎:好一匹駿馬!甚至傳到了晉王的耳朵裡,要以重金買下。但崔生擔心失主回來索要,是以沒敢出售。

聊齋志異:畫妖

在晉地一住就是半年,一直沒有失主來找尋的消息。崔生遂以八百金的價格賣給了晉王,自己買了一匹騾子回家。

後來晉王有急事,差校尉騎此馬去臨清,不料一不注意,馬兒竟然逃了。

校尉看見馬兒逃進了崔生的鄰居家,追進去卻怎麼也找不到。來到堂屋,看見廳堂正中挂着一幅畫,乃趙孟頫畫的馬,樣貌和丢失的馬一模一樣,尾巴的地方被香給燒斷了。這才醒悟,那竟然是一個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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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因難以回去複命,就把這家主人給告了。崔生聽說以後,借錢給鄰居,賠了校尉以了此案。

而那鄰居卻始終不知道這匹馬可是為崔生帶來了一大筆錢。

這篇故事出自聊齋志異。

趙孟頫是元代著名書畫家,非常喜歡畫馬,他在所畫《人騎圖卷》的題識中說:“畫固難,識畫尤難。吾好畫馬,蓋得之于天,故頗盡其能事。若此圖,自謂不愧唐人。世有識者,許渠巨眼。”又題:“吾自小年便愛畫馬,爾來得見韓幹真迹三卷,乃始得其意雲。”流傳下來的趙孟頫的畫也以馬的題材為多。現存主要有:《人馬圖卷》、《人騎圖卷》、《秋郊飲馬圖卷》、《浴馬圖卷》、《調良圖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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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趙孟頫畫的馬栩栩如生,有關趙孟頫畫馬的傳說也就多了起來,明代文學家、書法家王稺登便說:“趙孟頫嘗據床學馬狀,管夫人自牖中窺之,正見一匹馬。”1760年的秋天,也就是乾隆二十五年,乾隆皇帝閱覽《浴馬圖卷》時想到了趙孟頫據床學馬的故事,在上面題詩道:“碧波澄澈朗見底,十四飛龍浴其裡。奚官無事出上蘭,骊黃牝牡憑區觀。集賢畫馬身即馬,牖中窺之無真假。”本篇大概是依據趙孟頫所畫的馬成為真馬的民間傳說改寫的。不過,蒲松齡的生花妙筆和趙孟頫的惟妙惟肖的馬畫也真是珠聯璧合,讀後令人遐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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