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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的徐志摩:父母被氣到離家,為供養陸小曼,他寫信求助前妻

再婚的徐志摩:父母被氣到離家,為供養陸小曼,他寫信求助前妻

1926年12月,北平的街巷,已堆積了厚厚的金黃落葉。

處理了完瑣事的張幼儀,正準備回房休息,卻見傭人張媽拿來一封書信,驚訝道:

“門房說,是徐先生的來信。”

聽到張媽的話,張幼儀也微微愣了一下,但轉瞬間又恢複往日的穩重常态。

拿了信,她輕輕關上房門,心神不甯地盯着熟悉的字迹許久,才鼓起勇氣打開。

這是徐志摩的來信,字裡行間盡是讓張幼儀無奈的醋意!

說起來也是可笑:世人皆知徐志摩擅長寫詩作文,可自從張幼儀嫁入徐家,到和徐志摩離婚,整整11年的時間裡,他縱然文采斐然、浪漫多情,卻從未單獨給張幼儀寫過一封信。

是以也不難了解:傭人張媽遞上這份信時的驚訝,以及張幼儀失态般的微怔。

詩人徐志摩是為愛而生的理想主義者,在他親自搭建的悲歡戲台上,張幼儀是最早登台的演員,也是最後離場的角色。

即便她從來不是戲中的主角,卻還是因“徐志摩原配”的頭銜,始終被糾纏在往事恩怨中。

而與陸小曼新婚僅兩個月的徐志摩,卻荒天破地給前妻張幼儀寫來問候的書信,這其中的緣由必然不是因為他“太閑”。

一切的糾葛和不甘,還得從他與陸小曼的婚事說起。

在詩人的情感世界裡,張幼儀是第一個出場的女子。

隻不過,兩人的結合是傳統的包辦婚姻,這讓追求新式的徐志摩,始終以最冷漠的方式逃避着,即便與張幼儀結婚七年,即便張幼儀為他誕下徐家長子,但始終得不到徐志摩的正眼看待。

備受煎熬的婚姻自然是走不下去,隻是這份所謂的“煎熬”,詩人卻認定是自己承受的更多;為了掙脫這舊式婚姻的枷鎖,他成為民國登報離婚的第一人,而端莊得體的張幼儀,更是這史無前例的“被離婚”,備受世人的異樣眼光。

再婚的徐志摩:父母被氣到離家,為供養陸小曼,他寫信求助前妻

安慰人心的是:即便和徐志摩離婚後,張幼儀依舊是備受公婆疼愛的兒媳,甚至徐父徐申如還認她做了幹女兒。或許是對兒子徐志摩的失望,或許是對兒媳張幼儀的虧欠和彌補;徐申如把整個家交給了張幼儀,甚至還把徐志摩再婚的決定權,一并交給了她。

早在1925年,徐志摩與陸小曼熱戀的消息,便傳到了徐申如夫婦耳中。

此時的徐志摩已經離婚,身為父母自然期盼兒子能夠安穩下來,但對于徐志摩與陸小曼的這段戀情,徐家父母卻說不出的排斥。

因為與徐志摩交往時,陸小曼與王赓的婚姻尚在;可以說,即便兩人愛得轟轟烈烈,她與徐志摩的這段情事,終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對于遠近聞名的“硖石首富”徐申如來說,這無疑是有辱門楣。

可無奈兒子徐志摩執拗萬分,聽不得任何人的勸告;加上他與張幼儀離婚已經3年,也該尋個最終歸宿了。

終究是愛子心切,徐家父母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緣是孽,就由兩個年輕人折騰去吧。

胡适曾說:陸小曼是北平城裡一道不得不看的風景。

這樣的曼妙佳人,也滿足了徐志摩對愛情的全部期待;是以即便與王赓為師兄弟,但他還是有了“奪妻”之實。

再婚的徐志摩:父母被氣到離家,為供養陸小曼,他寫信求助前妻

之前寫過有關陸小曼的文章,很多人都覺得:黑白老照片裡的陸小曼平凡得很,那樣的容貌實在撐不起“一代佳人”的帽子…

那是因為:我們如今看陸小曼,隻能從斑駁的黑白照片中大緻看得她的長相;但照片的影像卻遠遠不足描摹陸小曼的風緻。

她的美,不是表面上的妖媚,而是從骨子裡透出的風韻;名家和詩書的熏陶,也為她帶來東方女性的靈動與嫣然,這樣的氣韻,更像是籠着珍珠樣的光澤。

也因為舉手投足都是韻味,是以在那個聚集了無數紳士名媛的北京城裡,她依舊是最靓麗的風景線。

這樣的陸小曼,為徐志摩帶來了風花雪月的浪漫,自然也讓他難以放手。

是以,當陸小曼與王赓離婚後,徐志摩第一時間給父母寫信:希望定下與陸小曼的婚事。

徐家父母對徐志摩的這段荒唐感情,本就充滿排斥;在由着徐志摩折騰的那段時間裡,老兩口也是希望這段感情能夠不了了之,是以對于徐志摩和陸小曼的婚事,根本毫無準備。

也是因為毫無準備,讓徐父感受到了局面的失衡。

為了阻擾兩人結婚,他給徐志摩提出要求:必須由梁啟超先生出任證婚人。

這看似一個無法完成的要求,卻被老好人胡适,使盡渾身解數完成了。

徐申如也知道拗不過兒子,但還是不肯放棄最後的希望。

是以,他對徐志摩說:除非得到張幼儀本人同意,否則,便不能娶陸小曼進門。

再婚的徐志摩:父母被氣到離家,為供養陸小曼,他寫信求助前妻

也是是以,張幼儀再次成為了徐志摩情感世界的局内人。

在《小腳與西裝》中,晚年的張幼儀仍舊記得那場會面:

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創造出那場轟動全國的離婚新聞,是以即便兩人将近三年,徐申如還是再次向張幼儀确定:你們真的離婚了嗎?報紙上都是真的嗎?

得到張幼儀的答複後,徐申如的表情,複雜到已經無法單用“難過”形容。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突然又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滿懷期待地問張幼儀:

“那麼,你反不反對他與陸小曼結婚呢?”

“我不反對。”張幼儀淡淡地笑着,無比釋然!

但就是這句簡單的回答,似乎抽掉了徐申如的所有自信,隻見他軟塌塌坐到太師椅上,手指不受控制地敲打着桌子,蒼老的臉龐,挂滿了失落和難過。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

當徐申如陷入濃厚的失落中時,在旁等待答案的兒子徐志摩,卻高興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先是張開雙臂擁抱了張幼儀,而後又歡喜到想要擁抱整個世界。

但這份舉動,卻讓他手指的玉戒從開着的窗子飛了出去。

驚恐萬分的徐志摩,趕緊跑出去尋找:那是陸小曼送他的訂婚戒指,是無論如何不能弄丢的。

也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小插曲,讓張幼儀深深感到:這似乎預示着一種不詳。

可當時在場的徐家人又怎能想到:

一語成谶,總是牽扯了世間太多的傷。

無常的命運早已織就起一場悲喜交集的人間大戲,許多看似遙遠的事情,早就塵埃落定。

1926年10月,徐志摩和陸小曼如願步入婚姻。

那場飽受争議的婚禮過後,徐志摩便帶着新妻陸小曼,前往硖石老家。

徐家父母也似乎認命了,既然無法改變兒子的心意,倒不如以樂觀的心态去面對。

為了讓養尊處優的陸小曼能夠習慣老家的生活,徐家父母專門修建了豪華的别墅;其規模之大,樣式之别緻,足以讓今世的人驚歎。

也不得不感歎陸小曼的幸運:她生來備受父母的寵愛,即便是婚内出軌,也獲得前夫王赓的原諒,而再婚後,更是讓徐家父母大張旗鼓準備别墅婚房,這樣的待遇放眼民國,少之又少。

但陸小曼的人生悲劇就在于:她太過作,這樣的任性和胡鬧,也最終被命運收回了福報。

來到徐志摩老家後,陸小曼與徐家父母之間很快産生了沖突。

而這沖突的根源,便是陸小曼種種表現,讓徐家父母産生的各種不适感。

要知道:陸小曼從小被富養長大,自幼便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是以即便與公婆相處,也依舊繼續着這樣的生活方式。

在硖石老家的那段日子裡,陸小曼什麼也不做,一天到晚的吃零食。

這就導緻,每次吃飯,陸小曼的碗底都是剩飯;是以為了掩飾自己剩飯的尴尬,她總是把碗向徐志摩那邊一推,萬般撒嬌道:摩摩,你幫我吃!

就這樣:徐志摩開心扒拉着陸小曼的剩飯,全然不顧徐申如老兩口的目瞪口呆。

除此之外,陸小曼還分外的懶,懶到每次吃完飯上樓,再次嬌滴滴央求徐志摩:摩摩,你抱我上樓!

就這樣,徐志摩又當着父母的面,抱起陸小曼一步一步上了樓。

隻留徐家父母在身後氣得跺腳: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是以陸小曼的出現,就導緻徐家父母的處境更是尴尬。

他們的思想和行為始終是保守的,自然無法接受陸小曼這般開放的撒嬌。

随着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多,雙方之間的沖突也越來越深厚。

而拎不清輕重的徐志摩,更是無視父母的感受,對陸小曼的言行舉止格外包容。

陸小曼的驕縱,讓徐申如和妻子愈加想念曾經的兒媳張幼儀,這份想念,也讓兩人對徐志摩登報離婚的消息,感到無比氣憤。

不省心的兒子,看不慣的兒媳……這樣鬧騰的家,讓老兩口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們直接收拾行李,一路乘車到天津,去投奔在北平生活的張幼儀。

1926年11月,在北京的張幼儀,突然接到徐申如夫婦從天津拍來的電報:“請攜一傭來我們旅館見。”

張幼儀是無比驚訝的:因為徐志摩與陸小曼剛剛回到硖石老家,徐申如和妻子卻來到天津,肯定是發生了些事情。

事實也如她所料,剛見面後,徐母便迫不及待的訴苦:

“陸小曼第一次來看我們,竟然要求坐紅轎子。”

她說話的語速很快,聲音明顯發抖;也難怪徐母不開心,紅轎子在傳統說法中意義非凡;隻有第一次出嫁的女子,才有權利去坐,而且一個女人一生隻能坐一次。

再婚的徐志摩:父母被氣到離家,為供養陸小曼,他寫信求助前妻

陸小曼是離過婚的女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徐母自然無法接受。

“還有啊,吃飯的時候,她才吃了半碗,就可憐兮兮地讓志摩幫他把剩下的半碗吃完!那飯還是涼的哪!志摩吃了說不定會生病哪!”

說到這裡,素來威嚴的徐申如也忍不住插話:

“吃完飯我們正準備上樓休息,可是你看陸小曼接下來要幹什麼。她竟然讓我兒子抱他上樓!那樓梯有五十多級……”

“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懶的女人呀?她的腳連纏都沒有都過的,卻不肯自己走路。”這時,搶話發言的徐母幾乎已經失去理智。

面對前公婆的訴苦,張幼儀心裡也說不出的滋味。

到底是多麼無法忍受陸小曼的張揚,這兩位老人才風塵仆仆離開家門。

她了解陸小曼的舉動,那些看似出格的行為,其實就是應該她習慣了被追捧的生活,縱然已經結婚,但是卻改不了她的肆意任性。

值得一提的是:徐申如老兩口不辭奔波來找張幼儀,一是詢問是否願意與徐志摩複婚,如果願意的話,他們會想盡辦法讓徐志摩和陸小曼離婚。

當張幼儀表明自己與徐志摩再無可能的态度後,老兩口像受挫般再次沉默。

張幼儀知道,現在不是解決問題的時候,陸小曼與公婆的沖突,似乎也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為了讓兩位老人寬心,她承諾自己會想辦法處理好這些家事。

可是這樣的事情,又該怎麼處理呢?素來聰慧睿智,被徐申如視為主心骨的張幼儀,此時也犯了難。

其實,此時犯難的,又何止張幼儀呢?

徐家父母選擇投奔張幼儀的舉動,讓徐志摩感到萬分難堪,他始終想着如何向陸小曼解釋;但陸小曼似乎對這種局面更加滿意,因為沒有了公婆的監督,她的生活更加逍遙自在。

但随着北伐戰争的開始,硖石漸漸減卷進戰線,這對新婚夫婦不得不結束他們的清靜生活。

1926年12月,徐志摩和陸小曼為避兵災,乘船到了上海。

失去了父親的經濟援助,徐志摩和陸小曼隻好暫居不起眼的小旅館中;但即便這樣,喜歡熱鬧的陸小曼,依舊展示着她的交際魅力,在燈紅酒綠的上海舞廳玩到天黑才肯盡興。

陸小曼的揮霍,無疑讓兩人的生活更加窘迫。

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徐志摩懷着複雜的心情,給張幼儀寫下那封滿懷醋意的信:

“幼儀,前日父親來電,知道你們都好,積锴進步很快,我很欣慰…你們雖是新組建的一家,聽來倒也溫馨熱鬧,不像我們避難之人一般落魄,母親說,在你那裡比在家裡還要自在些。”

這封信表面雖是問好和叙家常,但字裡行間的醋意不言而喻。

想來也是:即便兩人離婚多年,徐家父母始終将張幼儀當做自家的真正兒媳,甚至能夠不顧徐志摩和陸小曼的生活,風塵仆仆前來北平投奔張幼儀,這樣的依賴和信賴,即便是作為親生兒子的徐志摩也能難獲得。

同樣的,經濟拮據的他,在寫這封信時,也會不自覺将兩方境況進行對比;而這番對比,也為他帶來落寞的感歎:

“我們在上海的生活是無可說的,曼在母親行後就病,直到今日未見好轉,我也悶得慌,在這破客棧裡困守着,還有什麼生活可言。”

可以說:即便和陸小曼仍處于新婚期,但生活和處境的拮據,也讓徐志摩生出了對婚姻的無奈和彷徨,一句“我也悶得慌”,似乎有些博張幼儀關注的意思。

而事實上,徐志摩的處境,也的确引起了張幼儀的同情。

再婚的徐志摩:父母被氣到離家,為供養陸小曼,他寫信求助前妻

收到書信後的張幼儀,深怕因為公婆來北平的事情,再讓徐志摩和陸小曼産生誤會;是以她第一時間寫信給徐志摩。

一來解釋徐家父母北上是自願,與她無關,二來對徐志摩眼下的生活表示了了解和同情。

做完這些事情後,她又給徐志摩寄去了充足的生活費,足夠他與陸小曼在十裡洋場的上海灘,體面生活一段時間了。

也是這場通信,成為張幼儀開始接濟前夫徐志摩和陸小曼的開始;在陸小曼揮霍無度,徐志摩四處奔波卻無法填補開支所需的那些日子裡,一直是張幼儀為他寄錢。

當然,為尊重徐志摩的體面,張幼儀每次是以徐志摩父親的名義,來接濟兩人。

甚至徐志摩去世後,張幼儀也依舊接濟陸小曼;直到陸小曼與翁瑞午同居,翁瑞午親自找到張幼儀緻謝,并委婉表示,不再需要她承擔陸小曼生活費時,張幼儀的接濟才停止。

說來也是諷刺:

對包辦婚姻的不滿,讓徐志摩将所有的恨意給了張幼儀;他視張幼儀土氣和累贅,甚至為了追求女神林徽因,不惜讓張幼儀去打胎。

就這樣,浪漫的詩人以一場聲勢浩大的登報離婚,得到了想要的自由,縱然這場離婚讓無辜的張幼儀備受争議。

可值得玩味的是:徐志摩的人生,從離開張幼儀後開始變得艱難,而張幼儀的人生卻從“被離婚”後真正迎來了逆風翻盤。

再婚的徐志摩:父母被氣到離家,為供養陸小曼,他寫信求助前妻

她在張君劢的幫助下,入德國裴斯塔洛齊學院攻讀幼兒教育,歸國後在東吳大學教德語。再後來,她在四哥張公權的支援下出任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副總裁,成為中國第一個女銀行家。與此同時,張幼儀還集資,在上海靜安寺路開辦“雲裳服裝公司”并任總經理…

沒有了徐志摩的參與,她的風光,一時無兩。

也是這份蛻變,讓徐志摩開始真正懂得欣賞起張幼儀。

是以,即便和陸小曼結婚後,他仍舊主動給張幼儀寫信,談論未來的打算和生活的瑣事;甚至還當着朋友的面誇贊前妻張幼儀“是個很有志氣的女子”、她的“思想确有通道”、“她丢幾個炸彈,會驚動中國鼠膽的社會”…

這樣的誇獎和贊歎,雖是徐志摩的真心,卻讓人覺得無比諷刺。

記得梁實秋這樣評價張幼儀:

“她沉默地堅強地過她的歲月,她盡了她的責任,對丈夫的責任,對夫家的責任,對兒子的責任。凡是盡了責任的人,都值得令人尊重!”。

這樣的評價是恰如其分的,她用她的付出和大度,換得了世人的敬重,也收獲了自己的蛻變。

隻是有些可惜:“徐志摩原配”這個頭銜,卻在她的人生中如影随形。

不是在意她被舊事的纏繞,而是感歎:自诩浪漫的詩人,根本配不上她的好!

陸小曼:不顧志摩遺體慘狀為他換西裝,遭拒後哭訴張幼儀不懂浪漫

作者:初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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