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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甄嬛傳》刺激,移花接木+猛女+美人計,竟惹得最後身死名裂

作者:實說曆史

公元158 年清明前後。

在洛陽通往禦囿的官道上,一行人馬,黃帷傘蓋、馬轭金鈴。鳴鑼開道的隊伍之後,一輛豪華别緻的馬車中坐着桓帝和他的新寵美人。他們伴着鸾鈴的丁當聲,嘻笑着,不時地把頭伸到車蓬的外面,指指點點......。

這位美人,就是梁冀的“女兒”,姓鄧,名猛女。既然是梁冀的“女兒”,可她又為什麼姓鄧呢?這也正是梁冀夫婦為了固寵保位而使用的一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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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32年,漢順帝18歲的時候,立貴人梁氏為皇後,從此,梁後的父親梁商便成為執掌朝權的大将軍,她的哥哥梁冀,弟弟梁不疑也大受恩遇。梁商故去之後,由長子梁冀襲封大将軍之職。

從此,在我國東漢的曆史上形成了持續最久、危害也最烈的外戚專權時期。

公元144 年八月,順帝死去以後,短短的兩年時間,在梁氏的操縱下三易帝位,最後所立的便是桓帝。

桓帝,是原河間平原王劉翼的兒子,名志。順帝告崩時,他曾來京師會葬,被梁太後見過,梁太後見他眉目清秀,風度、言談也頗具高門之風,就想把妹妹女瑩嫁給他,怎奈當時正值國中大喪,不好提及此事,是以事後也便遣令他回國了。

轉眼間兩年過去了,劉志已經年屆十五,于是,太後又将劉志召入宮中,商議與妹妹的婚事。誰知,正趕上幼主暴崩,議立新帝。梁太後見此機會,計上心來,便想立這位未來的妹丈作皇帝。

梁冀得知太後的心意,當然也十分高興,心想:這回自己可以做個雙料的國舅了,何樂而不為?

姐弟倆商議之後,又故伎重演,以太後诏書作上方寶劍,再次壓下了李固、杜喬等人的奏議,以劉志嗣位。

劉志連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能當上皇帝,心裡不勝歡喜,對梁氏一家更是感激涕零,第二年,他便順從了梁氏的意旨,允從婚議,迎納女瑩為皇後。梁家也借此機會,再一次大出風頭,準備了隆重的婚儀,将妹妹堂而皇之地送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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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桓帝在杯酒交歡之時,也便是他身陷囹圄之際。

劉志名義上是皇帝,但實際上還是重蹈了前朝故事,一切政事都操持在梁冀的手中,連他的一舉一動也都在梁氏二姊妹的監視之下。不過,此時因為朝中尚有一批象李固、杜喬那樣的正直的大臣,梁氏還不敢太過份地妄為。可幾個月以後,清河劉文等人謀立劉蒜為帝,事敗被殺以後,梁冀指使同黨誣陷李固、杜喬等曾主張擁立劉蒜為帝的一班人參與了謀亂,被株連下獄至死。其餘朝臣見大勢已去,自然也就無人再敢與梁氏争鬥,事事悉聽梁氏的決斷。

桓帝因為是梁氏一手栽培,凡事也當然要請太後和國舅梁冀作主。皇後靠着姊兄的蔭庇,也更是專寵于後庭。連所用的帷帳服飾,也都是些光怪陸離、為前代皇後所不備的。

公元150年,太後因身體欠佳,歸政桓帝,幾個月後便去世了。但實際上朝中大權仍由梁冀把持着。此時桓帝已經18歲,宮中時時有樂事相伴,加上皇後的赫赫雌威,并不思朝政,一切聽任梁冀如故。

大約又過了七、八年的時間,桓帝整日在後宮飲酒作樂,不視政事,朝内朝外,已經被梁冀遭踏得不成樣了,在他的淫威之下,朝中官僚極盡谀媚之能事,事事秉乘梁冀的意旨,就連新官上任,也必須先到大将軍府上辭謝,然後才敢上任。

最近,有幾位大膽的朝臣不時地入奏梁冀,桓帝對梁冀的所作所為也早有耳聞。再加上這幾年對自己的傀儡地位心有不滿,一次早朝,桓帝含隐其辭地責怪了梁冀幾句,引起了梁冀的恐懼和不安。

再說梁皇後,此時已入宮近十年,姿色無論如何也不比從前。而且又沒有子嗣,她在宮中的地位自然也日漸衰落,桓帝漸漸移宿别宮。皇後本來就是個剛烈女子,平日依恃姊兄的勢力驕縱慣了,是以,每每得知宮人懷孕,就設法陷害,桓帝對此就懷恨在心,隻是礙于當年梁氏的立嗣之恩,不好發作。不過,從此以後就更少臨幸中宮。

自從那天早朝,梁冀受了桓帝的責怪,心裡十分不惬意。他思前想後,總覺得自己的處境頗有些不妙。太後早已故去多時,皇後又人老色衰,且無子嗣,更何況桓帝日漸成熟,已有了親躬政事的念頭。照此下去,他如果與宮中仇視梁氏的勢力相合,依自已平素的所作所為,豈不是要遭殺身之禍嗎?不行!我還是應該想一個萬全之策,穩住自己的地位。

妻子孫壽聽了梁冀的心思,禁不住狡黠地一笑說道:

“昔日,你們梁門是以二姊妹進身,殊榮無比,連我們孫家都沾了不少的光。如今,既然皇後不為聖上所寵,将軍再為聖上獻一位美人便是,還怕保不住梁門的榮耀!”

梁冀想想,倒也不錯。

“可是,我們梁家現在哪裡能挑得出一位色藝雙全的女子呢?”“唉!大将軍怎麼這樣死心眼,何必定要梁門的?外姓也未嘗不可呀!”

梁冀被妻子的一番話弄糊塗了。

妻子見他一副不解的樣子,便笑着撮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外甥女,我們不好把她變成梁門女!”

梁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妻子是要移花接木!他一高興,順勢擁住妻子,掄了一圈,然後放下她,忙問:

“賢妻,不知哪家女子能擔當此任?”

此時孫壽把她所見到的女子在腦子裡一一過目,覺得鄧猛女是最中意的一位。

這個鄧猛女本來是和熹皇後的從子鄧香的女兒,鄧香不幸中年因病故去,他的妻子宣氏便帶着女兒再嫁給孫壽的舅父梁紀。自從年前,在舅父的生日宴上認識了猛女,兩人常有往來。孫壽覺得猛女的美貌、氣質以及言談處事都在六宮粉黛之上,足以能夠取悅桓帝。是以,她同梁冀商定,準備次日就前往舅父府上,定度此事,尋機将她送入宮中。

宣氏聽說要把女兒送入宮中,當然高興,心想:宮中有梁皇後坐陣,朝中又有梁冀撐腰,再加上女兒的美貌,桓帝定會另眼相待,日後,母家也可以大承雨露,盡享殊榮。

可是,當聽說要以梁冀女兒的身份入宮時,母親又猶豫了。她想,按常理,自己嫁入了梁紀的家門,好歹論起來,女兒與孫壽也是表姐妹的關系,可這樣一來,豈不是差了輩份?況且,梁冀這樣做,說不定另具深心!

不過,猛女本人倒是很想得開,她想:隻要我鄧猛女能入宮得寵,榮耀自然要歸及母家,也不枉母親養我18年。現在,至于姓什麼有何關系?況且,以梁冀女兒的身份入宮,也許會更有利于自己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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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待梁冀夫婦辭别回府之後,自己竟做起了母親的工作。母親見女兒如此執意,對日後的前程又胸有成竹,也便應允了。

兩天以後,梁冀夫婦便驅車将猛女接入大将軍府中,以梁家女兒的身份,待養閨房,以便尋機入宮。

公元157年夏季,一個雲淡風輕的夜晚。

大将軍府建立的後園清蓮池上,綠柳掩映着清池碧水,一隻雕梁畫柱的大樓船在水面上慢慢地遊蕩。

随着陣陣清風,袅袅的歌聲不時從水上傳來。

燈紅酒綠之下,一班歡男笑女正在推杯換盞,一邊啜着美酒一邊欣賞着歌兒舞女的樂舞。台榭之上舞姿翩翩,歌音宛轉,此時的氣氛加上四周的碧水、朦胧的月夜,真是别具一番情調,但這卻絲毫也引不起此時桓帝的興趣。他坐在正席上,不時地借着與梁冀等人飲酒的機會,輕瞄着坐在孫壽身邊的那位美人一一鄧猛女。猛女早有孫壽的傳授,此時故意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雙黛眉之下滿含了兩汪秋水,不時地斜眼顧盼一下桓帝,直把桓帝惹得目蕩神迷。

孫壽早就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酒飲數巡之後,便起身提議道

“今天是将軍府新園落成的日子,承蒙聖上恩幸,梁門受寵若驚,頓覺蓬荜生輝,請聖上再飲我家小女一杯,以謝聖恩。”

桓帝一聽要那位美人為自己斟酒,自然樂不可言,連忙叫好,猛女輕瞟了桓帝一眼,然後款款起身,輕擺細腰,袅袅娜娜地來到了桓帝面前,頓時,一股脂粉的香氣撲入了桓帝的鼻中,他幾乎不能自持,直勾勾地側着身子望着美人,手裡機械地端着杯子,任猛女一咕腦地将酒倒入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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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猛女腦子裡裝滿了孫壽的話,她一邊斟酒,一邊啄磨着如何才能折服眼前的這位桓帝。不知不覺杯中已滿,可她卻沒察覺。一旁的孫壽見到此種情形,隻是暗中歡喜,卻忘了提醒,酒溢出杯子,流到了桓帝的袖口和衣襟上。此時,坐在桓帝身邊的梁皇後實在看不下去,便使勁地拽了桓帝一把,他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轉過身,将杯子放在了幾案上。

桓帝的動作也提醒了猛女,見此情景,她忙收住了酒壺,吓得連忙要替桓帝擦幹,桓帝見她一副嬌楚兮兮的樣子,哪裡舍得連忙制止。

宴飲完畢,已近子時,桓帝和皇後一行登車回宮。梁冀夫婦又商議了一番,他們決定趁熱打鐵。再借内監之手完成此計。第二天,梁冀找到了自己安插在桓旁身邊的心腹内監,讓他在桓帝面前重提昨日遊宴之事,進一步試探一下桓帝的心思,然後再行計議。

果然,一提到昨天的遊宴席上的梁家“女兒”,桓帝便眉飛色舞地大加贊歎了一番,内監見桓帝興趣正濃,便趁機要為他做成這樁美事。于是,沒過幾天,這位梁冀的“女兒”-鄧猛女便順順利利地入了宮。

鄧猛女也真不負所望,一入宮便憑着她的美色和智慧攏住了桓帝,不久便進身為貴人。

對桓帝來說,六宮粉黛雖說個個美豔無比,但早已令他看膩了,隻有這位新來的鄧貴人才能令他耳目一新。鄧貴人也的确是一位超凡脫俗的女子,她不但容貌姣美,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桓帝越看越愛,漸漸開始專寵起這位鄧貴人來。

梁皇後雖然對此也十分妒嫉,但看在哥嫂為梁門計議的份上,也不好遷怒于她。這就使鄧貴人如魚得水,時時不離桓帝的身邊。開頭提到的,就是鄧貴人陪同桓帝前往禦囿賞青路上的情景。

公元159年2月,梁皇後由于長期積郁,染病身亡。梁冀夫婦隻有靠借來的這位“女兒”為梁氏固寵保位了。可是,他們又怕鄧貴人被繼立為皇後,他的母親宣氏不甘身居人下。況且,宣家還有一位親戚此時正在朝中做議郎,深得桓帝的歡心。如果隐情洩露,欺騙聖上,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們思來想去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梁冀找來了将軍府中的一個門客,要他夜間去刺殺宣氏和那位親戚邴尊,以除後患。新宣氏住在延喜裡,與中常侍袁赦家相鄰,梁冀所遣的那位刺客此時趁着夜幕爬上了袁家的屋頂,準備越入宣氏院内。袁赦剛剛躺下,聽屋頂上有聲音,以為有人要進宅偷盜,便鳴鑼召集家丁圍捕,結果拿下之後,經過刑訊才知道,他是梁冀派來準備刺殺宣氏的,于是連忙去隔壁給宣氏報信。

宣氏聽到這個消息,驚惶失措,忙令人入宮,禀告女兒。當時桓帝正在坤甯宮中與鄧貴人對弈,聞聽此事,十分生氣。心想:梁冀呀梁冀,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欺騙聖上不算,還竟敢殺人滅口。昔日,你憑借太後和皇後之戚專橫跋扈,如今又動到我美人的頭上,如此下去,如果有一天朕不合你意,難道也要連朕一同殺掉不成?自。

桓帝此時怒不可遏,他借去廁所的機會,問身邊的小黃門唐衡道:

“宮中左右,有誰與梁氏不和?”

唐衡說:

“中常侍單超、小黃門左館。一次,他們到梁不疑家,稍有失禮,之後,他們的哥哥便被不疑拘捕入獄,後來,二人登門謝罪,才算了事。此外,還有中常侍徐璜、黃門令具瑗也與梁氏不和,隻是......”

桓帝不等唐衡說完,便擺手道:“我知道了!”

回宮之後,桓帝召入了單超、左館等人,歃血為盟。因為梁氏在宮中的耳目衆多,他們決定今夜就布置行動,誅殺梁氏。

宮中的一番密議,果真有人給梁冀通了信,隻是他派門客殺人滅口的事尚未宣露,是以,梁冀聽了将信将疑。不過,為防萬一,他還是命了中黃門張恽入宮宿衛。具瑗見此情形,知道消息已經走漏,便派人将張恽收捕。說他無故入宮,圖謀不軌。當即又擁桓帝入殿,召入尚書密謀。決定讓尚書令尹勳持節挾持丞郎以下官吏,命他們持器械守衛宮室。一面又由具瑗召集虎贲羽林軍,共有一千多人,會同司隸校尉張彪,迅速前往包圍大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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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冀聽不到張恽的動靜,隻以為是一場虛驚,可做夢也沒想到宮中如此神速地發出了人馬。他此時已來不及采取任何行動以挽救敗局,便服毒自盡了。妻子孫壽見無路可走,也飲下鸩酒斃命。

緊接着,梁冀的兒子河南尹梁胤、叔父屯騎校尉梁讓、親從侍衛梁淑、越騎校尉梁忠、長水校尉梁戟等人盡被拘捕。還有孫壽的内外宗親也遭連坐,無論老幼,全部被誅。梁不疑是以時早已過世,幸免追究。此外,公卿列校刺史等官,被連坐緻死的有數十人。就連安葬在懿陵的梁皇後,也被追加貶廢,被降為貴人

至此,梁氏這股外戚力量被徹底摧毀,但繼之而來的則是宦官專權的時代。

梁門勢力在東漢中期曾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然而,隻過了短短十餘年,便又落得身死家滅的結局。“物極必反”本是自然之理,盡管他采取種種伎倆以鞏固自己的權位,最後終因他的倒行逆施觸犯衆怒,而一敗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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