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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光天化日之下被野人擄走,晚上就被送回,她經曆了什麼?

作者:作家王天祥
媳婦光天化日之下被野人擄走,晚上就被送回,她經曆了什麼?

這個野人的故事,發生在建國初期的長白山地區。被擄走的女人是桦樹排子屯的獵人嚴炮頭的媳婦鄭大丫。我采訪這個故事的1993年,老兩口依然健在,而且精神矍铄,說起當年的這段傳奇經曆,猶如昨日,曆曆在目。

1954年,長白山中的桦樹排子屯成立了農業合作社。全屯子20多戶人家第一次集中到一起幹農活兒,人多熱情高,幹勁大。

那天正是夏至節氣,全社27名男女勞動力集中到南大山的八垧地鏟二遍苞米。夏至的苞米苗兒已經過膝高了。社長居中,兩側各排了13名社員,每人鏟一根壟。社長在頭前,兩側的人每人往後錯一鋤杠遠,遠看就像頭雁領着群雁在天空飛,大夥兒叫雁翎隊。大家說說笑笑,你追我趕,一派熱火朝天的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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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社集體勞動的老照片。此圖版權歸于網絡

忽然,田地邊的山林中傳來一聲嗬嗬大笑,壓倒了田地中的說笑聲。衆人受驚,正愣神四處撒目觀看時,又是一聲嗬嗬大笑傳來,隻見一個渾身毛烘烘的高大人形身影從樹林中竄出來,倏忽間就跑到了正在集體鏟地的雁翎隊前駐足觀望。大家看去,那“毛人”比個頭最高的社長還高出一頭,身材魁梧,駝背,渾身長着灰呼呼的長毛,呲着一口黃色的大闆牙。他逐個看了鏟地的人群一眼,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地亂轉着,最後落在女社員身上。接着他又是嗬嗬大笑一聲,一把抓起了嚴炮頭的媳婦鄭大丫,夾在了脅下。

在大家的驚呼聲中,“毛人”毫不停留,幾個縱躍便蹿出了莊稼地,速度之快,竟然讓挨着媳婦鄭大丫鏟地的獵人嚴炮頭,忘記了搏鬥和追趕。

等大家回過神來時,“毛人”挾着鄭大丫已經消失在森林中,大山深處傳來了越來越遠的嗬嗬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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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來了。此圖版權歸于網絡

社長畢竟是社長,他首先清醒過來,大喊一聲:是野人!野人搶媳婦了,大夥兒快追!于是,二十多名社員扛着鋤頭紛紛追入樹林中。然而山林浩瀚,綠樹成蔭,地上毫無蹤迹。那令人恐怖的嗬嗬大笑聲也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社長是個很有人情味的人,為了防止追蹤時再出現“野人搶人”事故,他把二十幾名社員按照家庭男女搭配分成了五個組,循着野人逃跑的方向,齊頭并進,分組尋找。然而五個組追出好遠,直至筋疲力盡也沒有見着野人的影子。

社長說,人命關天。下午所有的社員都要帶上獵槍獵刀和應手的家夥,繼續分組尋找鄭大丫。鏟地要緊,但找人更要緊。

獵人嚴炮頭和社長一個組。他們組跑得最遠,尋找的地方都是高山大壑地形險峻之處。這讓嚴炮頭十分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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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全社五個組馬不停蹄地又找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依然是毫無音訊。仿佛是野人和鄭大丫從人間蒸發了。

已經白發蒼蒼的鄭大丫老太太回憶當年說:那天她正在苞米地裡拄着鋤頭,看着野人發愣時,忽覺眼前一晃,自己就被野人夾到了腋下。那個野人渾身膻臊氣味實在難聞,熏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當時很害怕,忽然覺得這是被野人抓走了,急忙扔下鋤頭,開始奮力掙紮,哭喊着抓撓那個野人,但那野人皮糙肉厚,怎麼抓撓他也不在乎,而且他力氣很大,腋下夾着我就像強壯的大人夾着個孩子,宛若無物。我隻覺得一會兒就離開了苞米地鑽進了樹林中。野人夾着我飛跑時,大樹在眼前飛速閃過,野人腳下的灌木棵子抽打得我雙腿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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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太太說:最令人難以相信的是,野人夾着我個大活人竟然能夠攀爬峭壁,跳躍深溝。我常常吓得閉上眼睛。一次為了過一條深溝,野人夾着我竟然爬上了一棵大樹伸向溝頂的樹枝。我低頭一看,樹枝下竟然是萬丈深淵。隻見野人單手抓着樹枝,身體像電視上的體操運動員蕩秋千似的往前一蕩,嗖地一聲就蕩到了深溝那邊的一根大樹枝前,野人一伸手又抓住那根樹枝,三蕩兩蕩就過了深溝。吓得我半天沒有敢睜開眼睛。

她說:野人翻山越嶺如走平地,上嶺下坡速度不減。跑起來有種如飛的感覺,耳朵邊隻聽到呼呼的風聲。

鄭大丫老太太說:那天,野人腋下夾着我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來到了什麼地方。我隻記得是攀上了一座陡峭的石壁,進入一座寬敞的石洞。洞中躺着一頭像毛驢一樣大的馬鹿和兩隻一百多斤重的野豬。地上擺着一口大鐵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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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

野人放下我,指指地上的馬鹿和野豬,又指指大鍋。我立刻明白了:這個野人是劫我來給他做吃的來了。我看看不遠處有未燃盡的木炭,知道野人會用火,但不會用鐵鍋做食物。

我明白過來,立刻搬來三塊石頭,把那口大鍋支起來。山洞中竟然有一眼清泉,有水桶。我用水桶打來泉水倒入鍋中。抓起一根木柴比量着,支使在旁邊看着我的野人外出撿木柴。不久,野人到洞外撿來很多幹柴。我開始用野人不知從哪裡搶來的菜刀剝獸皮,然後把剝去皮的獸肉砍開,放入鍋中點火烹煮。最讓人吃驚的是,山洞中竟然有食鹽。野人拿來一個裝食鹽的葫蘆,用手指蘸着鹽,在嘴中貪婪地吸吮着,然後把葫蘆遞給我。我把食鹽放進肉鍋中,不一會兒,山洞中便飄散着濃郁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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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狩獵。此圖版權歸于網絡

鄭大丫老太太說:鍋小肉多,我隻好撈出煮熟的獸肉放到旁邊幹淨的石頭上,重新煮下一鍋。熟肉的氣味饞得那個劫持我的野人不斷地在熟肉邊嗅聞着,伸出大舌頭舔一舔。他竟然沒有先獨嘗熟肉。

日暮時分,夕陽的金光斜照進洞口朝西的山洞中。山洞一下子明亮起來。擄我來的野人忽然沖着山洞外的夕陽嗬嗬大笑起來,繼而山谷中傳來一陣陣嗬嗬大笑聲。開始,我認為是山谷回響,繼而發現嗬嗬之聲此起彼伏,來自四面八方,有遠有近,似乎是和山洞中野人的嗬嗬笑聲的應答。

不一會兒,三三兩兩的野人紛紛攀爬進了山洞。他們首先是被山洞中熟肉的香氣所吸引,剛進山洞就用力地吸着鼻子嗅聞,嘶嘶有聲,接着是高興得嗬嗬大笑,然後,圍過來,湊到放到石頭上的熟肉前,有的則圍着我煮肉的鐵鍋。一個個饞得咕噜咕噜地直咽唾沫。喧嘩之聲十分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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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老野人。此圖版權歸于網絡

忽然,内中有個須發蒼白的野人厲吼一聲,山洞中霎時靜了下來,一雙雙大眼睛看着須發蒼白的老野人,眼睛中都是敬畏的光。每個野人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再也不像方才那樣喧鬧聒噪。

鄭大丫說:我明白了,原來是劫我來的野人要舉行什麼宴會,邀請四面八方的野人前來赴宴,是以才劫持我來給他煮肉。看來野人雖然會用火,但不會烹饪。鐵鍋和食鹽以及炊具大概都是野人下山通過觀察人類過日子的活動,然後偷來的。

宴會開始後,野人們正要争搶熟肉,又是那個蒼白須發的老野人一聲厲吼,他們才又安靜有秩序起來。所有的熟肉都被劫我的野人用刀剁着分開,然後分給了每個來赴宴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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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人來了。此圖版權歸于網絡

而老野人除了吃肉,還有權力用木勺舀着鍋裡的肉湯品嘗,樣子竟然十分吃驚和惬意。好像從來沒有品嘗過如此美味的鮮湯。

這一隻馬鹿和兩隻野豬的肉竟然沒夠野人們吃盡興。他們多大的胃口呀!但他們還是很高興,吃肉後竟然手舞足蹈地嗬嗬大笑着歡呼起來。

我發現,從吃肉開始,好幾個男野人便不斷地圍着我轉,有時候還故意往我身上蹭,在我身上抽着鼻子亂聞,或者抽冷子就摸我一把,吓得我不斷地尖聲喊叫。

而那些胸腹粗大的女野人竟然不斷地惡狠狠地瞪着我,有時候沖着那些不斷騷擾我的野男人狂吼,但野男人們似乎不理她們。她們就三三兩兩地湊到我身邊,很嫉妒地對我呲牙瞪眼,有時候竟然故意推撞我,抓我的頭發,或者用屁股拱我。有一次差點把我拱到滾沸的熱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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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幸虧劫掠我來的野人和那位蒼灰毛發的野人不斷地厲吼,那些排擠我的女野人才稍微收斂一些。但那眼神足以把我殺死。

鄭大丫說:山洞中的熟肉連肉湯都被吃喝殆盡。野人們才三三兩兩地離開山洞隐入暗夜中的森林。但是,還有好幾個男野人和女野人沒有走。那幾個男野人不斷在山洞中磨蹭,留戀,而那幾個女野人則不斷地對着幾個男野人,也對着我厲吼。

最後又是須發蒼白的老野人厲吼了幾聲,他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山洞。過了好久,山洞下的樹林中還傳來怒吼聲,似乎是野人之間在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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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此圖版權歸于網絡。

老野人和劫持我的野人湊到一起,不知嘀咕了些什麼。隻見那個劫持我來的野人忽地竄到我身邊,一把抓起我,正如來時一樣夾入脅下,攀下山洞,快速地在暗夜中的森林中飛竄,速度一點也不亞于白天。我不知道他又要把我劫持到哪裡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個野人竟然把我放到了桦樹排子的屯子邊,然後沖着屯子嗬嗬大笑三聲,一陣風似的鑽進黎明前的林中不見了蹤影。但好久,我還聽到漸去漸遠的嗬嗬大笑聲。

鄭大丫老太太高興得拍手打掌地說:這時候我才知道被送回家了。于是我就情不自禁地喊:嚴大個子(嚴炮頭的外号),俺回來了!社長,俺鄭大丫回來了!不一會兒,滿屯子的男女老少都跑過來看俺,看稀罕呢!

我問:此後,野人再沒有來找過你們的麻煩?嚴炮頭樂哈哈地說:沒,沒有。上午把她搶走,下半夜把她送回來,頭發也沒少一根……(作者簡介:王天祥,山東青島人,進階記者、作家,出版長篇小說、旅遊文學、報告文學、曆史文化、旅遊文化、詩詞賞析、企業管理、市場分析、成功學、人才學等各種專著42部,撰寫電視劇200多集,創作曆史、文化、風光、紀實等專題電視片數十部,在各類報刊發表文章數百篇,發表網絡文章千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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