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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碰過女人,怎麼做裁縫?香港微電影《手》,王家衛執導這次要介紹多國聯合制片的《愛神》。

作者:小春電影

影迷都知道,王家衛在中國電影中,是一面獨樹一幟的旗子。他本人在公衆場合,帶着永遠摘不下來的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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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說什麼,他都是一臉平靜的面容,機智幽默地回答。無绯聞,無炒作,特立獨行,讓人愛到骨子裡,卻又無法表達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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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取自希臘神話,是一切“愛欲”和“情欲”的象征。該片由三位大導演,用不同的方式演繹“愛”的命題。

除了史蒂文·索德伯格和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之外,還有王家衛執導的微電影《手》,由鞏俐和張震主演。

上世紀60年代的香港。一個烈日灼人的午後,剛剛出師的小裁縫小張,來到一幢高檔的洋人較高價的電梯大廈。

按照師傅的訓示,他是來拜訪店裡的大客戶,當時紅得發紫的交際花——華小姐。

小張穿着白襯衫在客廳等待時,卧室内傳來男歡女愛的聲音。他聽在耳裡,癢在心裡,感到尴尬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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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房内的男人完事就離開了。小張在傭人的帶領下,來到卧室見到了妩媚動人、酥胸半露的華小姐。

此時,空氣中彌漫着欲望的味道。

小張佝偻着身體,用牛皮紙袋拼命遮掩。原來,他的的褲裆不争氣地撐起了小雨傘。

經曆過太多的華小姐,一眼就看穿了這個毛頭小子。

她厲聲指令小張站好,放下手上的紙袋。而小張吓得大氣不敢出,隻好乖乖照做。

華小姐有些憤怒。連女人都沒碰過的男人,怎麼能做出自己心儀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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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的手遊離在小張的敏感地帶。她要對方記住這種感覺,日後給自己做出最美的旗袍。

很快,特殊的體驗課完畢。小張看了一眼華小姐,穿起褲子便倉皇逃離。

一時間,羞愧、迷戀、興奮等等感覺,同時湧向他的心頭。

因為地位的懸殊,小張隻能将這份情愫埋在心底。接下來的日子裡,他親手為心上人做出一件又一件合身體面的旗袍,一針一線都滿腹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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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華小姐成了小張的熟客。她要做的衣服,就是小張的頭等大事。這天,師傅和華小姐通話,得知她即将和大老闆結婚。

但事情也沒有如此順利。有個包袱需要華小姐處理。上次房間内的男人,正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對方能帶來一時歡愉,卻買不起亮閃閃的鑽戒。

而大老闆也是聰明人,他知道華小姐的錢輾轉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上。華小姐嬉笑怒罵,機關算盡,硬說那人是自己表哥。最後憑借美貌和身材,總算把大老闆哄騙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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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小張已經是個成熟的裁縫。褪去青澀的他,穿着西裝、梳着大背頭。

他抽着煙在老位置上等待。華小姐在房裡交代,要他認真處理大老闆買回來的法國衣料。

說完,華小姐又和對方在電話裡打情罵俏。就在離開前,女仆遞上華小姐親手包的粽子。小張非常明白,華小姐是一個有情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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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過去,小張又來取布料。而這一次,華小姐和大老闆在吵架。仔細一聽,好像是大老闆要甩掉華小姐。

于是華小姐将氣撒在小張身上,責怪他的衣服做得不夠好。但留不住男人的,是她自己,和衣服有什麼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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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華小姐妥妥地被大老闆抛棄。失去了金鑰匙,她隻能重回舞廳上班。這天,她還是找來小張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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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小姐打電話給老客戶,邀請他們來捧場,語氣中帶着哀求和不确定。小張忙着度量尺寸,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稍後,他去量華小姐的腰圍,發現從23漲到25。小張本想隐瞞,但華小姐心裡清楚。倔強的她不想承認身材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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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華小姐的生計每況愈下,欠下不少外債。師傅抱怨大半年沒收到錢,就讓小張去催帳。

此時,小白臉在房間裡辱罵着華小姐。如今聞不到錢的味道,軟飯男立刻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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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無情催人老。華小姐的客源越來越少。她無力支付賬單,隻能拿出最好的衣服賣掉。小張不忍心拿走。因為衣服是華小姐謀生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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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年,華小姐搬去髒兮兮的廉價旅館。她躺在潮濕的床鋪上咳嗽,再也不見從前的風情萬種。

華小姐又打電話給小張,讓對方幫忙做衣服。一見面,兩人像老朋友一樣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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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見,小張越來越成熟穩重,而華小姐則淪落風塵,日漸憔悴。

華小姐的老相好從美國回來,她想做一件漂亮的衣服,把握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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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用手度量尺寸,發現華小姐瘦了不少。華小姐靠在小張的胸膛上,情不自禁流下了淚水,兩個人絕望地擁抱彼此。

等到小張來送衣服,隻聽見房間内傳來男人的喘息聲。

如今,華小姐淪為路邊拉客的小姐。隻要給錢,任何要求都能滿足。小破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小張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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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裡,他拿出給華小姐訂做的衣服。這是用女人以前的舊衣服,重新縫制而成。

他将手滑進旗袍的叉口,嗅着過往熟悉的氣味,想象自己在和華小姐纏綿。

然而命運弄人,華小姐的計劃落空。她病入膏肓,美國回來的老相好又走了。如今,隻有小張陪着她。

兩人回憶起第一次見面。華小姐對小張多年的情誼無以為報,要再一次“親密接觸”。于是,她用手重複了他們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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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空氣中彌漫着情欲的味道,但現在隻有壓抑的悲傷與痛苦的絕望。

當華小姐意識到小張才是自己的真愛時,病重的身體已無能為力。

日後,這個女人死在了旅館,結束了颠沛起伏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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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定格在小張淚如雨下的臉上,直到短片結束。

華小姐那雙纖纖玉手,小張那雙度量尺寸的手。兩隻手貫穿了整個故事,這是王家衛展現的重點——以手表現“觸覺”。

要不有性無情,要不有情無性,情和欲始終沒有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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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對愛情有着極緻了解的男人,才能拍出那種無法輕易表達出的情感。

這就是一代名導——王家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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