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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虻与天牛

作者:伊洛淙淙

“牛虻与天牛”,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昆虫,大家不免奇怪,为何把它俩放一起,是因为都是昆虫吗?是,也不是——说是,是因为这两种昆虫都是我们小时候常捉常玩的;说不是,是因为我们小时候把牛虻与天牛都叫牛虻(发mang音,没人能准确地发meng音)。

牛虻与天牛

牛虻是能叮入牛皮吸血的善飞昆虫,像一只大号的苍蝇,有着锐利的口器,被叮上一口不仅是痒痒而已,而是痛痒痛痒的一个红肿大包,抓挠不得,那个难受三两天都消不了。偏偏我们经常洗澡的寨壕或洛河岸边,滋生着很多牛虻,洗澡时被叮咬是免不了的事情。因此,大家对牛虻恨得咬牙切齿。

牛虻与天牛
牛虻与天牛

每年夏天,我们一群小孩都会在中午或黄昏时分泡在寨壕里,星期天则跟着大孩子去洛河洗澡。而这两个时段也是牛虻最活跃的时间。当大家踩着水,挥着胳膊打水仗最是兴奋的时候,背上的刺痛也来的猝不及防。赶紧让旁边的伙伴帮着拍一巴掌,牛虻能不能拍下来暂且不说,这一巴掌可是结结实实得一点不含糊。一边咒骂着牛虻的可恶,一边嘟嘟囔囔抱怨着伙伴下手太狠。有些使坏的家伙也会借口帮你打牛虻而冷不丁地给你一巴掌,在嘻嘻哈哈中又会激起新一轮水仗。有时为了免遭毒手,在感受到牛虻叮咬时赶紧一猛子扎进水里,趁便潜到使坏者下面,抓住他的双脚双腿往水里拽。在使坏者惊恐地踢腾中冒出水面,得意地哈哈大笑。

牛虻与天牛

发小韩鹏家在学校边上,跳下半截围墙就是学校。他家在围墙边上养了一头牛,大家没事就爬上去抓牛虻。伙伴们看准牛身上的牛虻,拳头半握,快速地向牛虻撇过去,在牛虻飞起之前迅速握紧拳头,将牛虻握在拳心。抓住后,大家会将牛虻屁股的尖尖拽掉,塞入卷好的小纸条,美其名曰“鸡毛信”。而后放飞牛虻,让它带着“鸡毛信”飞走,是生是灭就看它的造化了。那时真是非如此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牛虻与天牛

天牛是需要到树上捉的,那时不知天牛的学名,也管它叫“牛虻”或“大牛虻”。当时捉的最多的是星天牛和桑天牛,星天牛在榆树上比较多,桑天牛则构树上比较多。

牛虻与天牛

星天牛通体黝黑,布满白色斑点,闪烁着金属光泽,比较漂亮,正面看还真和牛头比较像。但榆树上除了星天牛外,还有一种小虫子,一堆堆一窝窝,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想捉星天牛这些虫子是绕不开的障碍,因此想捉得一只星天牛也着实不易。

牛虻与天牛

桑天牛活跃在路边的构树上,尤其是木业社厕所边上的那棵大构树,每次去捉都不会落空。构树枝条折断会流出白津,黏黏的,沾在衣服上极难洗净,因而大家都会比较小心。木业社厕所旁边的构树紧靠围墙,大家爬在围墙上,捉起天牛相对方便一点,不至于身上粘上难洗的黏液。

牛虻与天牛
牛虻与天牛
牛虻与天牛

其实这些黏液也不是一无用处,据说可以治疗顽固的牛皮癣。那时奶奶的手肘处有一片癣,经常痒的难耐。冬天奶奶会让我帮她买肤轻松,春天构树发芽后,奶奶就让我帮她折些构枝,用构津涂抹。因此,我会利用这些机会,顺便捉桑天牛。

牛虻与天牛

桑天牛棕黄色,没有星天牛漂亮,但力气比星天牛大。我们会将捉到的天牛脖子系上细线,任它或爬或飞,也是难得的乐趣。后来有伙伴开发出天牛拉车,就是把线的一头系一个线轱辘或一个梭芯(线轱辘,木制,圆柱形,中有一孔,两端有挡头,缠线所用;梭芯,金属制,缝纫机底线绕线用。线轱辘和梭芯都是母亲的缝纫用品。)让天牛拉着走。天牛的力气很大,拉个线轱辘或梭芯不在话下,大家就比看谁的天牛力气大,拉得快。一般情况下都是桑天牛获胜,鲜有星天牛获胜,获胜后伙伴们得意的笑声至今还依稀在耳边。

牛虻与天牛
牛虻与天牛

一晃几十年过去,牛虻和天牛都极少见到了,但这些鲜活的记忆还清晰地留存在脑海深处,告诉自己那些曾经美好的童年。

(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特别致谢。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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