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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劝说俞平伯留学,傅斯年煞费苦心

作者:白柳读史

文◆刘中才

著名红学家俞平伯生于书香世家,曾祖父是经学大师俞樾,父亲俞陛云为翰林院编修。俞平伯自小在优渥富足的家庭环境中长大,是旁人眼中不愿吃苦的纨绔子弟。但在受家族文化的熏陶下,俞平伯养成了酷爱读书的秉性,成为远近闻名的学霸。

1919年,俞平伯从北大毕业,其时,新文化运动引发的思想变革甚嚣尘上。许多毕业生笃定以文化救国,纷纷踏上西去的航船,决心学习西方知识用以改变贫穷落后的中国。

为了劝说俞平伯留学,傅斯年煞费苦心

红学家俞平伯

这一年夏天,在民主与科学社会新潮的影响之下,俞平伯的同窗好友傅斯年考取庚子赔款官费留学项目,准备负笈欧洲,继续深造。

在敌强我弱的背景下,傅斯年深知出国留学的重要性,因而在赴欧之前,他苦劝俞平伯同自己一并前往欧洲继续学业。1920年,俞平伯在傅斯年的万般怂恿下,最终搭乘一条客船,踏上了西渡留学的航程。

为了劝说俞平伯留学,傅斯年煞费苦心

傅斯年

不曾想,到达伦敦十多天之后,世家子弟俞平伯因为不习惯无人照顾的国外生活而决定放弃留学生涯,并私自乘坐航船悄然离开。傅斯年闻讯大惊,急忙前往追赶。当俞平伯乘坐日本轮船到达法国马赛港时,傅斯年终于在港口将其拦住并对他加以劝阻。只是俞平伯回国心切,最终没有留下。

为了劝说俞平伯留学,傅斯年煞费苦心

俞平伯书法

后来,俞平伯在个人回忆录中描写当时的场景时说:“有两个人站在船头甲板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带着哭声地说着。平伯!你这样不但对不起你的朋友,还对不起你自己!”

这一场景感人至深,也让俞平伯终生难忘。直到暮年,俞平伯仍然在自己的日记中满怀深情地写道:“老傅追舟赛马,垂涕而道之,执手临歧如在目前,而瞬将半个世纪,故人亦为久黄土矣。”

为了劝说俞平伯留学,傅斯年煞费苦心

傅斯年与胡适

如此同窗之谊,可见傅斯年力谏俞平伯留学的真心。只是俞平伯从小习惯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生活,无缘同傅斯年一同完成学业。但作为好友,傅斯年责无旁贷的精神一直备受学界推崇。他因为没能让俞平伯回心转意而非常失望。为此专门给北大校长胡适写信谈论此事,说俞平到到欧洲来,实我鼓吹之,竟成如此结果,说不出如何难受。平伯人极诚重,性情最真挚,人又最聪明,偏偏一误于家庭,一成“大少爷”,便不得了了;又误于国文,一成‘文人’,便脱离了这个真的世界而入于梦的世界。我自问我受国文的累已经不浅,把性情都变了些。如平伯更可长叹。

为了劝说俞平伯留学,傅斯年煞费苦心

蒋介石与傅斯年

可喜的是,俞平伯虽然断了留学之路,但他精研中国古典文学,成为“新红学”的开拓者之一,在散文和新诗方面有着很深的创作造诣,算得上中国文史界屈指可数的一代大家。(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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