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范家来
"人们死了,他们活得并不幸福。1944年,25岁的法国作家加缪在卡利古拉写作。
加缪,一个作家,一个思想家。"阿尔伯特·加缪",20世纪人类文化史上最耀眼的名字之一。在一张纪念1951年3月至1953年12月的纸上,他列出了他最喜欢的词:世界,痛苦,地球,母亲,人类,沙漠,荣誉,苦难,夏天,大海。这总结了他毕生致力于的所有事情。
11月7日,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翻译、院长、法国巴黎索邦大学文学博士袁玉毅、"特朗普右派"播客主持人程艳良齐聚香港三联书店,在加缪诞辰107周年之际,分享他们对加缪和"荒谬"的看法。

袁毅(左)与张波(右)交谈
荒谬的命运是不可避免的,但人必须面对它
张波介绍,作为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加缪在二十九岁时随着《局外人》的出版在法国文学界,也在四十四岁时获得了世界文学界的最高荣誉——诺贝尔文学奖,虽然因为车祸荒谬地结束了他的生命太短了, 但在他仅有的四十七年生命中,他为人类留下了一部经典之作,不仅是《局外人》《西西弗斯神话》《瘟疫》《反叛者》这些耳熟能详的杰作,更是一部堪比完成的《战争与和平的最后一个人》。
袁认为,加缪的创作过程中有两个重要的三角形,它们证实了加缪作为小说家、哲学家和剧作家的才华和统一性:一个三角形是"局外人"——"西西弗斯神话"——"卡利古拉",它的中心是荒谬的;在加缪的著作中,真理没有固定的形式,读他的小说可以感受到平静和理性的力量。
她对加缪的喜爱可以用三个词来概括:真理、激情和英雄主义。面对世界和生活的荒谬,加缪从一开始就清楚地感觉到,人不能屈服于它,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来抵抗这种情况,在一个怪诞的世界里重建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具有"意义"的抵抗是"无意义的",这是加缪抵抗思想的最初起源。
加缪的瘟疫无疑是该流行病最受关注的小说之一。这部极具象征意义的小说为灾难中的人们带来了反思和启迪。张波提到,瘟疫是加缪继《局外人》之后的第二部小说,也是他从"荒诞系列"向"抵抗系列"过渡的基础。张波认为,瘟疫的核心意义不是描述瘟疫本身,而是展示人类如何以自己的方式进行面对面的行动。
比如在《瘟疫》结尾的一次庆典中,Rieu提醒自己,瘟疫所象征的"荒谬"不会完全消失,无论是世界的疯狂还是心灵的黑暗,没有人能一劳永逸地取胜。以Rieu为代表的叛乱分子仍然保持警惕。在加缪的笔下,暂时结束的瘟疫,依然像西西弗斯扛起的巨石,随时从山顶上掉下来,叛军依然扛着巨石的重担,但每次都尽力压垮。在这些反叛者身上,有一种被痛苦和勇气磨练出来的强大生命力。
张先生认为,在《瘟疫》一书中,加缪试图证明,在危机时期,并不是每个人都只关心人身安全和舒适。他的目光投向了每一个不知名的反抗者,不仅是驻扎在前线的医生护士,还有负责统计的办事员、负责营地的门卫、自发的照顾者等等,他们用微薄的力量,筑起了人类最强的抗疫盾牌。"在人类中,值得称赞的不仅仅是蔑视。
"今天,我们还在读《瘟疫》。甚至,我们完全有理由将现实生活中的经验带入小说中。据信加缪本人会同意。因为这代表着我们开始思考现实生活,通过阅读文学,通过小说的虚构视角来对待我们的现实生活,去探究生命的真谛。瘟疫的象征意义正是为了这个目的。"
活动现场
加缪和萨特,友谊仍然是敌人
说到法国文学史,加缪与萨特的关系一直备受喜爱。加缪于1957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萨特于1964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但随着政治立场的改变,两人在现代出版的《萨特》杂志上发生了冲突,并陷入了意识形态竞争的情绪反弹中,这种竞争一直受到激烈言论的困扰。这种复杂的关系也成为法国文学界历史上的一个传奇。
张波提到加缪和萨特是在那一刻相遇的:1943年,当加缪第一次见到萨特时,萨特已经很有名了,加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报纸编辑。当时,萨特的《恶心》刚刚出版,面对存在,萨特用了"恶心"的概念,加缪用了"荒谬"的概念,都否定了人类传统的本质哲学一个先验价值的定义,给个人的自由选择和承担空间的责任。欣赏彼此的才华和创造力,加缪很快成为萨特名人圈的一员。
"我不认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灵魂伴侣,真正与加缪产生共鸣的是勒内·夏尔,加缪与萨特的关系更像是意识形态的对话者。袁征说,加缪和萨特就剧《肮脏的手》的主人公发生了争执。萨特愿意为自己的目的牺牲道德,加缪对这种做法的厌恶,反映了他们价值观本质的巨大差异。"加缪和萨特之间的分手在当时的情况下被加缪误解了。他没有单独与萨特决裂,而是与当时的整个团体和氛围完全隔绝,当时巴黎文学界至少在公开场合无法接受他。"
但两人在人性深处也有理解和共性。1月4日死于车祸的塞缪尔在1月7日的哀悼信中说,他自己对历史的拒绝,"重新确立了我们这个时代中心道德事实的存在"。他提到,在与加缪"分手"后,他"以另一种方式共存",虽然曾经的亲密关系已不复存在,但两个灵魂的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对立仍然给世界留下了深刻的启示。
负责编辑:陈世怀
校对: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