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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时节,以诗的真情怀想故乡的那些植物们 诗/李武斌

作者:铁道兵文化
立夏时节,以诗的真情怀想故乡的那些植物们 诗/李武斌

李武兵

立夏时节,以诗的真情怀想故乡的那些植物们 诗/李武斌

‖ 苘麻,好熟悉的植物

我记得故乡有人叫它“野麻”

我极省略的就叫它“麻”

父亲爱种麻

菜园的边边角角都种着这种植物

麻开花的日子

我们就拈了花贴在耳垂上

快乐地叫它金耳环

麻果成熟的时候

新麦下来了,磨面做馍馍

母亲会摘一枚当印章

蘸了红色食素印在馍馍上

十分好看

父亲种麻是为了搓麻绳

他收割好麻,系成捆

沤在水塘里发酵

麻就好剝下来

农闲的日子

会很有耐心地搓绳子

他搓的麻绳光滑,有韧性

耐用

父亲的能干

远近闻名

立夏时节,以诗的真情怀想故乡的那些植物们 诗/李武斌

‖ 翻白草,触碰过童年的味觉

有些触碰过童年味觉的野草

即便在记忆深处沉睡了几十年

老了,那种味道

还会择机苏醒

比如翻白草——鸡腿根

它有好几种名字

在我心上不死

翻白草的正面得到太阳的恩宠

绿如雪里的柏叶

背面却缺少日光的温暖

失血似的苍白

有风吹过

它会斗胆翻白伸冤

不再沉默无语,与风声一起

唤我的眼睛

此刻在村野的草坡上走着

翻白草会吸引我的视线

那时候这里没有草莓

发现一棵翻白草

心里会萌生一种惊喜

即便不是食难饱腹的日子

草根可以解馋

立夏时节,以诗的真情怀想故乡的那些植物们 诗/李武斌

‖ 棒棰草

那时我不知道棒棰草有学名

书上说它叫夏枯草

天气热起来,它就脱下春装

等人来采

母亲每年都要采满篮子的棒棰草

扎成捆,挂在土墙上晾着

说是谁家孩子害火眼

熬一碗药汤喝,也就没事了

夏天好多村童爱长疖子

总有大人到家里来讨棒棰草

煮水服下,再用药汤洗一洗

疖子就不红不痒

消得无影无踪

母亲的乐善好施

远近都有名

我们不等夏天

就采棒棰草当道具做游戏

男孩子摊开手当青石板

像戏里演的那样

女孩子举起草棒棰

假装着使好大的力气捣衣

神气得格外天真

这时手心痒痒的,忍着,不笑

笑了,要叫一声小女孩

——姐

村前屋后,田埂地头

仿佛能长草的地方

都有棒棰草支撑的繁荣

那些蓝色的小花

跑到玩伴的耳垂上灿烂

开在记忆里不老

立夏时节,以诗的真情怀想故乡的那些植物们 诗/李武斌

‖ 忘不了红苕藤的味道

北方称它地瓜秧

我的家乡叫它红苕藤

夏季,满坡满坡,生机勃勃

让视野变得辽阔

躺在上面,像柔软的床

大人由着我们在藤蔓间疯玩

这东西死不了

遇着雨天,能长出根来

亲热地拥抱泥土

大人不喜欢它们长根

那样会只长藤蔓不长苕

于是,我们抢着翻藤

像舞动一条条青龙离地断根

乡土上一种野性的快乐

在劳动里走进童心

对情感潜移默化

长成性格

最难忘闹饥荒的日子

红苕藤走进我们的生命

变成热能和营养

维系成长的底线

此后,永远忘不了

红苕藤的味道

立夏时节,以诗的真情怀想故乡的那些植物们 诗/李武斌

‖ 斗草里有那么多乡间的童趣

很多人不知道乡间有过斗草的游戏

几个玩伴爬在草坡上

围观“一对一”的对垒

你拔一根草,我拔一根草

轻轻用双指一捋

像护士推动注射器

草汁便在茎端聚集成一颗

亮晶晶的水珠

不只是对手的目光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一滴如露的水珠

剑拔弩张时刻

草坡上的空气似乎凝固

只轻轻的一触便决定胜负

一颗水珠被另一颗水珠俘获

获胜者是将军,失利者只一声叹息

接着就是欢呼和再斗,意犹未尽

一种求胜的信心和不服输的意志

同时锻造着童年的性格

草色青青,泥土里生长的快乐

让一场简单又简单的游戏

给我的童年送来奢侈的享受

或许,现在的孩子,不再懂得

这种可以称为幸福的童趣

他们已经失去

懂得的机会

编辑: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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