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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阶段,中国电影需要高质量发展

重启阶段,中国电影需要高质量发展

从疫情影响中走出,中国电影正在经历重整旗鼓的关键时刻,亟需以丰富多元的优质电影内容供给来找回观众,持续挖掘中国电影市场机遇,也需要以文化自信为基底,挖掘更多共通议题,开拓更多国际合作形式,连接世界与中国,展现光影魅力。

正在进行中的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向来关心电影行业发展,在6月10日举行的“光影连接世界与中国”为主题的开幕论坛中,上影节邀请到海内外电影行业领军人物,共同探讨中国电影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和电影国际合作新格局。

以下是经整理后的论坛内容。

主流中国故事受到观众喜爱

傅若清

中国电影集团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中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

从2003年电影快速发展,或者说电影产业市场化起步开始到现在,我们的主流观众实际上已经增长了20岁。主流观众的变化和新主流观众进入以后,带来的实际上是对中国故事、对自身周边人和事的共情共鸣,观众在这方面的需求更大了。

以前我们依赖的好莱坞的电影,它的系列化一直在延续着原来故事的结构、故事的英雄以及碰撞和感触,包括特效,但它的变化没有太大的提升。而中国自身的情理中碰撞的故事、展示这类内容的电影不断涌现,再加之国产影片的技术能力、技术表达和导演的创作能力、创作手法也都不断在提升,所以简单地说,我们从自身文化自信的角度和自身故事的角度,更吸引我们的主流观众了。

海外的影片,特别是以好莱坞影片为主的新意和新颖的东西减少了,所以也带来了国产影片大幅度的提升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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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若清

王长田

光线传媒董事长

国产动画片占优势地位的状况,是过去几年疫情期间取得的,所以它的基础实际上并不牢固,我们更应该做的还是用更好的产品共同培养观众。这个产品包括国产电影,也包括进口影片,要共同调动观众的热情。

这几年还发生了另外一些变化,比如电影类型结构的转变,刚才我们谈到的是关于动画片的问题,实际上不同类型的影片在市场上的表现发生了不同的变化。比如说主流大片,这几年有很大份额的提升;动画片曾经在有的年份能够达到国产片总票房的百分之二三十,甚至一个片子达到百分之三十的比例,所以它的结构也在发生改变。

正因为这种改变,促使光线做一些深度的对行业未来发展方向的思考,其中包括对动画的重视。我们现在有20多个在推进的动画,希望每年能够做出3部左右动画电影上映。比如明年《哪吒2》和《小倩》将上映,同时中国神话宇宙系列——中国人自己漫威系列、漫威宇宙这种系列片和系列电影也在规划之中,希望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类型结构的改变,使动画片在未来中国电影票房的占比能稳定地达到15%-2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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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田

王健儿

上海电影(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上海电影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这几年情况比较特殊,一方面我们各大电影企业也很抱团,有一些大的投入、大的制作,比如《长津湖》;但另一方面也致力于关注不同群体的文化需求、文化审美,比如说2021年底、2022年初爆盘的沪语电影《爱情神话》。影片深受各大城市白领女性观众的喜爱,在上海有的女性观众已经有五刷、六刷。

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呢?我想可能是因为它很精致、优雅,很多元、包容,很有烟火气,它从女性观众的视角展现了现实当中的两性关系和女性身份的认同,应该说是塑造了前卫的现代的独立的女性形象。

另外一部,今年年初由上影出品在B站上独播的动画作品《中国奇谭》也深受年轻人的喜爱,其中有一部叫《小妖怪的夏天》,豆瓣开画9.9分。它的主角小猪妖人物设定是一个打工人,对许多在职场上的新人、年轻人来讲很有代入感,仿佛在看这部影片时看到了自己。

我想这几年国产影片、国产影视作品之所以越来越受到国内观众的喜爱,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现实题材作品贴近生活,关照内心,引发了观众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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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儿

于  冬

博纳影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创始人、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些年中国电影的进步是有目共睹,取得了令世界瞩目的发展。我们现在到了一个关键时期,中国电影面临着再次出发的关键时刻,因为经历过疫情之后,电影行业重整旗鼓,率先复苏,这给了我们电影行业的电影工作者极大信心——观众还在,只要电影好,观众会回来。今年的春节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片、宣发,对于市场的报复性增长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

疫情三年,很多电影公司都举步维艰,硬撑着能够挺过来,是非常不容易的,尤其是电影院。作为终端的影院困难很大,但最终8万张银幕是保住了,而且这三年中我们的新增银幕还在增长,这是特别难能可贵的,是我们电影的基础、基石。

今年春节档有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观众的午夜场票卖得特别好,《无名》主要靠午夜场,因为白天场都被人抢走了。分析观影人次的结构,是把老人照顾好、把小孩哄睡着了,两口子出去看电影,所以十点后的场次卖得特别好。  

另一个维度,博纳影业这几年做了新主流大片的尝试,把主旋律的题材做在了类型电影里,加入新技术使得画面更好看,视觉更有冲击力,但是我们讲故事的能力是中国电影最有优势的,这种能力可以追溯到40年代的《一江春水向东流》和80年代的很多经典电影。叙事能力加上现代技术、现代制作的理念和语境,我特别希望中国电影能够在讲故事和类型突破、美学突破等进步,能够走得更扎实,这是中国电影赢得观众最重要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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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冬

工业化道路上的科技创新

刘  昕

中国移动咪咕公司总经理

纵观电影的历史,是技术的创新和艺术表达的结合产生的新型的艺术形态,其实每个艺术的形式表现过程中,技术都或多或少起到了不断提升和促进的作用。

影视工业一直作为视听工业皇冠上的明珠,是代表整个技术集大成的展现形式,它应该一直是最积极拥抱技术创新的,而且是一个最先应用的范例。从元宇宙的定义角度来讲,中国移动看元宇宙的本质是时空构建,构建原生与物理时空,但是又和它深度交融的全新的数字时空。

在这个意义上讲,它对创作和观众两方面都会带来时间的压缩和空间的拓展。技术上,我们可以为主创人员、导演、演员带来更新的表达方式,讲故事的方式、讲故事的手段、呈现给观众的效果等,都会在成本、时间上得到压缩,在空间上、表现力上得到极大的释放。

我们也希望不管是人工智能,还是算力网络,它其实都是一种技术的工具,能帮助我们提升效率、降低成本和参与的难度,为电影和创作者带来更广阔的空间、更广阔的机会,给用户会带来更多元、更极致的体验,这个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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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昕

王长田:

我眼下关注技术对电影有可能的改变是两个方面的。第一,AI对电影制作的推动和改变,尤其是目前跟数字制作有关的,比如动画电影。我估计AI对动画电影主要环节效率的提升,可能会达到50%的效率提升,就是时间的缩短,对整个动画电影制作的周期有可能会让它的效率能够提升30%,也就是说,原来我们计划每一年上映3部动画电影,现在有机会做到4部。

具体的应用现在还处在摸索阶段,目前看初步的结果,AI对动画制作的改变非常令人惊讶,比如说做一些场景、形象设计、分镜头、故事板,这些设计都是原来可能需要一个非常成熟的美术师花一个月做出场景图,当然前面有培训,刨除培训的时间,(AI)一个晚上的时间能输出几千张,比一个人用一个月的时间画的图还要好得多的场景图,我看了这些图,我觉得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这是一个很小的案例,事实上它可以渗透到,几乎数字电影、动画电影制作的所有环节。我们现在大部分电影都是数字化制作,数字代替胶片是电影过去20年发生的一个最大改变,电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AI让电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效率的提升、创意的丰富、效果极大地改善等等。

第二个层面,我非常关注VR对未来电影发行放映方面的改变,尤其这次苹果发布VR之后带来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个人首轮影院的可能性。比如未来你在猫眼买了一个电影票,可以到电影院观看,也可以在自己的VR上观看,猫眼把影片推送到你的VR上,在家里可以看到跟电影院相媲美的效果,这样现在电影院上座率的问题,营销、推广、发行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可能会有一个根本性的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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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一个可能性,实际上技术对我们来讲并没有确定的答案,很多东西需要我们探索。中国人一直在电影方面的很多探索上走在世界前列的,比如说关于电子售票、营销推广的方式,我们互联网跟其他互联网平台互相之间的融合、借用这些方面都是走在世界的前列,相信我们在新的技术到来的时候仍然有可能走在世界前列。

推动中国电影高质量发展

傅若清:

所谓的高质量无外乎这么几个层面——第一,是供给侧创作层面。我们要创作更多、更丰富、更多类型的电影,它是源于电影又在电影的艺术表达层面具备独特的艺术魅力,在这个层面加大供给侧产品的供给;另外,我们必须要尊重市场,必须要尊重观众,因为没有终端的电影市场,没有终端的需求的话,我们的供给相对都是空洞和苍白的。

比如我拍了一个自己觉得非常好的电影,那是给我自己拍的,而电影是给观众、给大家看的,要拍好看的电影和给大家看的电影,我觉得这是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我们说起来高质量发展,说我们有多少获得过戛纳金棕榈和各种各样奖项,但是没有观众的共鸣、全是作者电影的话,中国电影谈不上高质量发展。

所以我们要在尊重艺术、尊重技术规律的同时,还要更加尊重观众,尊重市场,以观众为核心,观众是我们的上帝,我们真正在创作一个影片的时候是拿观众做上帝了吗?是拿我们的市场和我们核心的主流价值观做主体去创作了吗?所以我觉得在这个层面,我们要高质量发展,必须要牢牢把住初心。

重启阶段,中国电影需要高质量发展

第二,我们的电影生态随着这20年中国电影的快速成长和发展,从投融资到创作层面,包括发行层面等等,都是在一个膨胀或者说快速发展过程中,这会带来一些问题。我们要让它回归到电影本体,回归到作为基本的文化产品的商业属性、市场属性去评估和投资电影。

现在很多投资人为什么远离了电影?是因为它的投入产出比完全不符合正常的投资关系。泡沫太多的话,未来我们做影片的投入和产出缺乏了动力以后,高质量怎么能够成长?所以我觉得要以市场为基石稳步成长,不要在经历了浮躁和快速成长之后,依然心慌慌的,还在追随泡沫,一定要让它回归到本体来,这样我们才能有一个健康的机体,才能够谈得上高质量。

王长田:

我有一大一小两个愿望。大的愿望是希望有关部门和行业共同努力,制定一整套的向内容方倾斜的政策,这里面包括我一直在提的关于票分账比例的调整,关于内容产业的税收优惠,还有电影专资使用的倾斜,也包括内容审查效率的提升,包括内容“走出去”审查的灵活性的调整等等,这些都是有利于内容产业发展的政策。

小的愿望是要分线发行,我们一年正常年景下有8、9百部影片能够取得发行许可证,但是能够上映的影片有4、5百部,而且绝大部分上影影片都是一日游或者几日游,拿不到排片,是因为大一统的放映的方式出了问题,所以大家就提出要分线放映,给更多的中小影片机会。

重启阶段,中国电影需要高质量发展

但是这件事情说了好多年,操作起来也并不难,为什么不做呢?我觉得今年我们就可以把这个做起来,今年年底的时候分线放映可能成为现实,甚至明年春节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分线放映,这样中国电影观众的选择空间会大大提升,一些效益不太好的影院的上座率也有可能得到提升,一些中小影片、探索性、艺术性的影片又获得新的空间,这么好的一件事情,没有多大难度的一件事情,有利于各方的事情,为什么不能马上去做呢?

无法替代的创作

黄建新

中国电影导演、编剧、监制

我们的艺术电影其实是遇到了空前的挑战,大部分的艺术电影现在是通过网络在播出,快进键是可以毁掉艺术电影的,现在人们刷短视频习惯了,意识是片段化的,当一个节奏很慢的艺术电影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沉不下心。其实艺术电影是一点点渗透到你的心里征服你的,但采用了快进的方式,知识产权没有保护,所有创作者被支解,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刚才大家也讨论AI的概念,我们知道人类所有的行为模式都是建立在语言上,所以《人类简史》里说人类会讲故事,人类战胜了一切。ChatGPT就是一个对话模式,它就是一个计算机,你操作它跟你对话。AI这个东西我们现在下不了结论,我们一开始就要总结它是个什么,是我们人类做不到的,太早下结论我们一定要吃亏,因为一个新鲜事物出来,最容易希望听它的是已经固化的一些人,孩子们不会,他们会跟它共生、共同成长,自然地建立了一些关系。人类因为有了AI可能有了巨大的发展,未来不可预期。

电影是所有科技技术最综合、最直接体现地最敏感的一个行业,因此这个技术一定会影响我。前几天有个导演跟ChatGPT对话,说需要拍一个欧洲中年男人,他要讲一段什么话,希望他的背景是什么,说完就得到一个视频。如果表演不满意怎么办?还可以继续跟它对话,说他的眼神不够忧郁,之后的视频里眼神就忧郁了;说他语速快,就可以调整变慢——如果这个指令是老板发出的,那导演不就没了吗?

所以我们遇到的一定是个巨大巨大的挑战,这又是个机遇,它可能使人对电影阅读方式产生翻天覆地根本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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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新

本·维特利

《巨齿鲨2:深渊》导演

ChatGPT是否能够写剧本?我尝试过用ChatGPT写剧本,写出来很糟糕。所以我觉得你自己写的话可能更快,至少目前是这么一个状态。ChatGPT写了这个剧本,自己对自己剧本的评论也是夸夸其谈,说写得非常好,我告诉ChatGPT你写得并不是非常好,我给它负面的批评和评论,它根据我的提示和问题又给出非常负面的评论——所以并不是很真实的,感觉它是在写剧本,但并不是在写剧本,仅仅把一些信息的话输入进去产生一个文本,所以这可能从创作的角度来说是有问题的。

但ChatGPT它也会生成一些图片,从自己创作的角度能够快速创作出一些概念,然后和我们人类的同行进行分享,以此为基础的话,加速人类的创作。总体来讲,它还是比较笼统的,无法和人类纯粹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媲美,更无法去替换人类。它看起来是,这个图片比较美轮美奂的,但它并不是真正具有人类特点的图片,所以作为工具它是有用的,但它是否能够去代替掉让我们感到兴奋的人类的因素,我并不这么认为。我也了解对于动画,包括其他的领域是有帮助的,它是个工具,但它并不会替代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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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维特利

孟丹青

IMAX中国首席执行官

我真的认为中国的观众越来越挑剔,他们更在意故事,更在意体验,不管是什么类型。以前的预售票房可以预测得很准,现在,特别是今年预售的票房很弱。我并不是觉得大家不想去电影院看电影,是因为他要先观察观察,听听口碑,口碑太重要了。

这其实对于整个市场,包括行业是一个特别好的趋势,也是给我们行业的电影人压力,是健康的压力——要做更好的故事,要控制好成本。特别是我们IMAX要提供更丰富的体验,这个是给我们压力。做院线的人,要不停地吸引人来到电影院看,因为现在不同大小的屏幕很多,为什么人家要来到你的电影院看电影呢?

我也是那天看了苹果发布的新品,看了也很惊讶——它到底会不会把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习惯完全关闭了?不可能。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我们人类有群体社交娱乐的DNA,我们喜欢跟别的任在一起听故事、看故事。山顶洞人他们好几千年坐在一个篝火边上听故事,其实那个时候的篝火是我们现在的大荧幕,一样的,没有变化,就是形式变了而已。所以我们从做院线还有大屏幕的角度来看,非常欢迎高科技进来我们这个行业,肯定有帮助,有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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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青

韩延:

导演、编剧、监制

我谈一下我最近几年创作体会,可能因为疫情大家都慢下来了,给了大家更多时间思考,我觉得我的心态有些变化。比如提到创作多样性和多元化的创作,在我理解创作的多元化,可能是题材的多元化,也可能是类型的多元化,可能是行业的多元化,也可能是作者本身的多元化。

比如我新拍的老年题材,可能在我剧情片的领域里也是我的一次多样化的改变,或者是探索。但是前几年我肯定不会这么想,我之前几年觉得我这部拍了一个现实主义电影,下一部必须拍个科幻,再下部拍个武侠,这才是我多元化的创作,好像觉得我不停地更换类型,更换所谓的赛道,我觉得这才是我创作探索精神的体现。但我这几年反而觉得我们这个行业缺少的就是,很多创作者应该在一个自己已经有经验的领域,或者擅长的领域深耕,

比如说我现在去拍一个科幻,我觉得很新鲜,我觉得所有带给我的创作上的挑战都很新鲜,都很新奇,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但是可能三年前郭帆都已经做过了,我现在的新鲜可能就是郭帆三年前走的弯路,我又走了一遍,我在满足自己对于多元化创作的好奇心或者一己私利,我觉得这种创作相对来讲,我归结为比较自私的创作,我也承认创作者肯定有自私的这一面,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在这种比较偏自我的创作之下,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把这个题材去拓宽,去做不同的尝试,在生活中发现不同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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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

如何跟国际接轨这个事就像多元化创作陷阱一样,中国电影被国际上认可也是一个陷阱,我觉得不能为了多元化而多元化,也不能为了国际化而国际化,这才是我们为什么反复提要讲好中国故事的原因。

我觉得现在真的不是靠一两个噱头就可以把观众骗进影院的时刻了。也许原来我们用宣传的手段、新颖的方式、花招来营销,起码可以把第一拨观众骗进去,他们看完电影很失望,很气愤,可能这种事我们做了太多次了,观众慢慢不太信任我们了。

我觉得最重要的问题,第一是观众成长了;第二,我觉得我们很多创作者信誉破产了,这是很值得我们作为创作者反思的问题,营销、发行的手段应该是电影公司或者老板们思考的问题,创作者还是回到电影本体上思考这个问题,我们不能怪观众成熟了,甚至我们应该呼吁观众越来越成熟,我们不应该责怪他们的谨慎、挑剔,而是应该反思我们是不是有的时候在创作上放松了自我。

有的时候我在拍戏的时候想,如果五年前这条我就喊过了,我想现在的观众这么挑剔,我们得再试几次,看能不能更好,我觉得作为创作者应该有这样的心态,我们不要那么清高,不要觉得考虑了群众就远离了艺术,这是完全不矛盾的事。戏剧之所以能成为戏剧,就是因为有观众它才是戏剧,如果没有观众你也可以在舞台上表演,那个就不是戏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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