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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在这个四月的春天里,理想国与斑马谷联合策划的北岛诗文集《必有人重写爱情》出版。不仅首次收录了北岛首部长诗《歧路行》选章,还以诗歌、散文与摄影、画作交织的方式呈现北岛数十载的创作历程。他是人们的集体文化记忆,是中国诗歌的代名词,是内省而纯粹的思辩者。

4月19日的这个夜晚,《必有人重写爱情》的线上朗读会将久违的北岛带到大家面前,引起了50多万人的围观。也是这个夜晚,我们发现北岛与诗歌、文学与理想,从未曾走远。

四月的一个良夜,北岛和他的老朋友、年轻朋友们,在一起朗读和演唱了他的作品。

也是在一个春日,北岛和朋友去颐和园划船,春意盎然,朋友便开始大声朗诵食指的《相信未来》,北岛听到,心中一动,那是他与诗最初的相遇,他说:“我的七十年代就是从那充满诗意的春日开始的”。

没有一个季节比春天更适合走进一个诗人的过往,趁春天还未退场,我们一起再次出发。

《必有人重写爱情》收录了北岛46篇经典诗歌与散文作品,20余幅摄影作品、画作、珍贵诗歌手稿。当晚,嘉宾们朗读&歌唱的作品均收录其中。

【读&唱那些过往】

01

陈晓楠

腾讯网副总编辑、首席主持人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开场的时候,主持人陈晓楠引用了北岛诗歌《我们》的一句话——“失魂落魄,提着灯笼追赶春天”,这句话是我们所有人当下的写照,在这个温柔的、奢侈的春夜,这句话开启一场与诗的相遇。

02

芒克

诗人、画家,朦胧诗代表人物之一

与北岛共同创办文学刊物《今天》

朗读诗歌《日子》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芒克与北岛1972年相识成为朋友,今年正好五十周年,在这个春天,72岁的芒克来赴73岁老朋友的约。这首与著名的《回答》初稿写于同一年的《日子》,也成了芒克五十年来第一首在公众面前朗读的北岛作品。

这晚,《今天》的三位创办者——芒克、黄锐、北岛——再次相聚。《今天》创刊号用最简陋的蜡纸油印,首印1000份。听说当年在西单,23岁的顾城站在创刊号前不愿离去,最后缠着姐姐带他去找《今天》编辑部。一年后,顾城写下“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诗句传入北大,让大一新生海子如痴似狂。他开始动笔写诗,最后和同校的骆一禾、西川,一并被称为“北大三剑客”。

03

周恺

作家,出版小说《苔》

《侦探小说家的未来之书》《少年、胭脂与灵怪》

朗读散文《断章》(片段)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周恺遇到北岛,是在教科书上;真正阅读北岛,则是在大学毕业。当时,他买了一本叫《原点》的星星画会访谈录,带给了他很大的震动,对他来说那是“斑斓得有些扭曲的年代”,以至于他来参加这个朗读会,看到真人,有种“闯入”的错觉。

04

鲍昆

摄影家、视觉文化评论家、策展人

四月影会成员

朗读诗歌《走吧——给L》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走吧——给L》这首诗中的L是谁?现场朗诵的鲍昆揭晓了谜题:L就是陆焕兴,这首诗是北岛1977年为《今天》诗刊成员陆焕兴过生日时即兴写成的。当年,为了《今天》的创刊号,他提供了自己的家,提供三天连续的炸酱面,让大家最后拉了三天一样的屎(笑)。陆焕兴啐了一口吐沫,对他们说“你们怕什么!”

北岛在国外漂泊三十年后,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鲍昆,约他去南锣喝啤酒。“我感觉仿佛在做梦一般”,鲍昆这样回忆道。

05

张郎郎

画家、美术设计家、作家

出版《大雅宝旧事》《宁静的地平线》

朗读诗歌《一束》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1972年,一位叫张郎郎的诗人在本子上写下四个字“相信未来”。以这四个字为题目,一位叫食指的诗人写下了一首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诗。他们都未曾设想的是,这首诗唤醒了另一位诗人,北岛。

ps:张郎郎过去的外号也叫“老狼”,所以当晚的现场有两位“老狼”。

06

贾行家

作家,出版散文集《尘土》《潦草》

朗读散文《味儿》(片段)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对年轻的贾行家来说,北岛是一个时代的记忆。他被年轻人的父辈读过,被书本上的引文引用过,他的语言也渗透进生活中。“我们在这个时代不相信真实,我们可以相信诗人。”

在这个有些奢侈的夜晚,贾行家分享了北岛最具生活气息的《味儿》,因为“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07

蓝蓝

诗人,著有多部诗集、散文集和童话集

朗读诗歌《安魂曲——给珊珊》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安魂曲》是北岛写给妹妹珊珊的,格外深情和动人。这是一段伤心的往事,1976年,珊珊在湖北因下水救人不幸遇难。多年后,北岛在妹妹的墓盖上写下《安魂曲》这首诗,以作纪念。

蓝蓝最初通过诗人罗羽的手抄诗集,读到了北岛、芒克、多多等人的诗,这些诗给了她极大的震动。2003在巴黎国际诗歌节上她第一次见北岛,“在吃饭时他像大哥一样照顾每个人”。

多年以后,当罗羽跟她说“我非常难受,不想活了”的时候,蓝蓝说:三十多年前你怎么给我念北岛的诗,你忘了?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还有诗歌。

08

西川

诗人,出版多部诗集、散文集和译著

朗读诗歌《我们》《触电》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如果说朦胧诗派叫醒了一代年轻人,西川就是其中之一。在年轻的时候,他也走进那些前辈创造的潮流之中。他还给《今天》杂志上的地址写去一封二十页的长信(但没得到回复),第一次登门拜访时,北岛说:你是今天来我家的第163位客人。

09

马寅

阿那亚创始人

朗读诗歌《路歌》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马寅上次与北岛见面,还是四年前,与那时相比,这个春天很不一样,我们被负面信息困住,他希望诗歌能够抚慰自己,也抚慰身边的人,“《路歌》是北岛老师九十年代末在路上的这些有感而发的文字,我觉得在路上,至少也符合当下我们所有人的心境。”

游历多国,北岛却说“中文是我唯一的行李”。

10

黄锐

艺术家,先锋艺术团体“星星画会”发起人之一

与北岛共同创办文学刊物《今天》

朗读诗歌《时间的玫瑰》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时间的玫瑰》同时也是北岛一本诗歌评论集的名字,他以诗人的敏锐,选出心目中20世纪最伟大的九位诗人。在新书《必有人重写爱情》中,他也写了许多自己与世界各地诗人学者相遇和交游的经历,写洛尔迦、艾基等诗人的评论文章也都非常好看。诗人就是时间的玫瑰,带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1969年,黄锐就与北岛相识,黄锐与北岛因为“比较对路”,才有了后来的《今天》,虽然是一生都与艺术打交道,但对他来说“文字是我的引领者,文字是我的标杆”,他在朦胧诗开创的氛围里“全面投降”。

11

许知远

媒体人、作家、单向空间创始人

谈话节目《十三邀》主创

朗读诗歌《过冬》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为纪念《今天》创刊30周年,北岛于2008年在香港写下《过冬》这首诗。在生命的寒冬,诗人像是一个黑暗里的守夜人,守护着人们心灵的家园。

九十年代,许知远上大学的时候,写诗已经不时髦了,但北岛的名字还是神话式的存在。那晚读诗的时候,他已经微醺,他说北岛那一代人发出了“解冻的声音,召唤春天的声音”。

12

钟立风

歌手、作家,出版《像艳遇一样忧伤》等

演唱《东方旅行者》

老狼

歌手,校园民谣代表人物

演唱《时间的玫瑰》

《东方旅行者》是1992年北岛在国外旅居时所写的。诗中可以读到一个人文主义者的漂泊和自由感。钟立风也是一位“东方旅行者”,疫情之前的很多年,他和一位朋友结伴到处旅行,那位朋友身上带两本书——《圣经》和北岛的诗集,从丽江到红河的车程中,钟立风无意中翻到了《东方旅行者》这首诗,他用叫做卡林巴拇指琴的小乐器记录下了流淌出来的音乐。

钟立风写出这首《时间的玫瑰》的时候,心中第一个想到的是要有老狼这样非常迷人、温暖、感性的声音跟他一块唱,这也是他和老狼第一次在现场为大家演唱。

13

北岛

诗人、作家,朦胧诗代表人物之一

文学刊物《今天》创办者

朗读诗歌《零度以上的风景》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北岛把这首诗献给了在特殊时刻的在上海的人们。《零度以上的风景》就像是地平线上升起太阳,是我们走过迷茫之后的曙光和希望。

零度以上的风景

北岛

是鹞鹰教会歌声游泳

是歌声追溯那最初的风

我们交换欢乐的碎片

从不同的方向进入家庭

是父亲确认了黑暗

是黑暗通向经典的闪电

哭泣之门砰然关闭

回声在追赶它的叫喊

是笔在绝望中开花

是花反抗着必然的旅程

是爱的光线醒来

照亮零度以上的风景

对谈

北岛×西川×鲍昆×蓝蓝

主持:陈晓楠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左起:陈晓楠、北岛、西川、鲍昆、蓝蓝

01

老朋友们与北岛的相识

陈晓楠:北岛老师,刚才听这么多人按照时间的脉络重读您的作品,什么感觉?

北岛:今天真是挺难得的一次聚会,有很多老朋友。这本书,是和我的写作、生活经验关。如果诗歌是一个隐性的链条,有一些关键的链条,应该提到张郎郎、食指,当然也包括芒克、黄锐,包括西川和蓝蓝,诗歌是连在一起的。

西川:我给《今天》写过一封二十多页的信,寄过去以后石沉大海,后来我意识到,当时的《今天》一定有很多人给他们写信。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北岛的时候,他说你是今天我们家来的第163个客人,可见当年他们的影响力、号召力。那二十页的长信,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我也不觉得奇怪。

鲍昆:最早见北岛的时候,我觉得是一个初中生的感觉,他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瘦瘦的,戴副眼镜,看人的眼睛直直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单纯,特诚实。能与像北岛这样的人做终生的朋友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他永远给你释放的是善意,很少听到他很激烈地攻击别人。

你猛一见他,跟他聊天,你会觉得他是挺木讷的一个人,可是当你进入他作品的时候才发现每一个字串、每一个字符之间那种张力。尤其他后来写散文,让我大吃一惊,我跟他说你的散文比你的诗歌棒,他的散文让我看得特别入迷,诗歌是一种特别抽象的语言,有大量的隐喻、用典,他的散文,信息量比诗歌容纳的多得多。他的散文还充满了音乐感,读他的散文对我来说特别享受,他见的人、他见的事情、他的经历,有很强的视觉感,很形象。

蓝蓝:我知道北岛老师的名字是十几岁的时候,我当时在河南省平顶山市宝丰县的酒厂当工人,我经常背着包,里面放一本海涅或是雪莱的诗,或者一本《唐诗三百首》,那时候县城里的新华书店只有这些东西。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发表诗歌,《平顶山日报》有一个副刊,我经常去投稿,我在那认识一个诗人,他叫罗羽,是《平顶山日报》的编辑,刚刚从郑州大学毕业,他像拿宝贝一样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抄本,上面抄的全是诗,他说你来看看,这是中国最好的诗人,于是我看到北岛、芒克、多多的诗,那时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极大的震动。我,包括在我之后的一些学生,我在大学教过的学生,肯定是受他们影响,我觉得这就像河流一样流到现在。

给我手抄本的诗人罗羽,昨天晚上突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最近心情太糟,我不想活了,我非常难受,我告诉他,一定要好好活着,你忘了?三十多年前你怎么给我念北岛的诗,我们还有诗歌,好好活着。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在naive理想国·北京郎园店,《必有人重写爱情》同名展览正在举办,现场展出有北岛的绘画、摄影、书法、诗歌手稿等艺术作品。

02

诗歌意味着什么?

陈晓楠:我们今天特别想说的就是这句话,至少我们还有诗,幸好我们还有诗。所以我们也特别想聊聊诗到底是什么,在如今的生活当中它还可以是什么?

西川:诗歌对于一个年轻人的意义,对于一个中年人的意义,对于一个老年人的意义,可能还不太一样。在我年轻的时候,刚上大学,八十年代初,校园里写诗的人太多,学校里做朗诵会,我在北大,每年未名湖诗歌朗诵会,那个听众,现在是不能想象的,大饭厅礼堂能坐三千人,坐满了还有好多人站着,它的号召力就是这么强大。当然那个时候也比较特殊,跟现在情况不太一样,当时的年轻人,如果想表达自己,能够表达自己的手段是有限的,诗歌是最便捷的一个手段。

现在读诗的人少了,或者相对来讲写诗的人少了,实际上一个年轻人做别的事情,比如做音乐、唱歌、拍电影、做戏剧,有很多可能性。在我们刚开始写诗的时候,整个社会的可能性没有那么多,所以诗歌成为一个焦点,大家一下关注到诗歌上面。

北岛他们当时真是超级明星,全是光芒,带来一种新的声音、一种新的表达,甚至是一种新的青年文化。我记得我在学校的时候,我同学送给过我一本《今天》(油印本),看到这些作者——芒克、北岛、顾城——这些人的作品,我真是觉得非常惊讶。《岛》里,大概说那些鸟飞起来,翅膀连着翅膀,这样一种修辞、这样一种表达,像一本书翻开下一章似的感觉。诗歌和时代之间、和我们这块土地之间的关系。这几十年来中国诗歌的发展,诗歌和我们历史进程之间的关系太密切了。

蓝蓝:诗歌仍能抚慰我们。八十年代,诗人就像超级明星。我当时读中文系,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去买老木编的《新诗潮诗集》,我一个人买了三套,两套都送人了,白皮的,上下两册,非常朴素,我记得当时很便宜,大概五块钱还是几块钱,中文系的学生都会去买来看。

1986年,徐敬亚他们做的“86’诗歌大展”,就在深圳,我在深圳大学,中文系好多同学拿了很多报纸回来发给大家看,和整个社会要开放背景环境有关系。

我这两年比较关注儿童的诗歌教育,我发现小孩子对诗、对语言的敏感,也许不是自觉的,如果你给他一种表达的途径,教他如何写,那些孩子能写出非常多很好的诗。比如我在云南的时候碰到一个小女孩,家里特别穷,她在作业本写着每天有那么多烦恼,要是能吃一颗糖,也许就好了,烦恼就没有了,生活变得甜一点。大概是这个意思。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03

画画与摄影,是另一个精神出口

陈晓楠:诗人好像和任何一种专属的职业标签不太一样,它是一种精神头衔,就像西川老师说的,诗人在不断的表达东西,你在碰到什么、你和世界的关系、和时代的关系。北岛老师,《必有人重写爱情》里除了诗、散文,还有画、摄影,您也讲到绘画是在中风之后没有办法继续写诗的情况下找到精神的一个出口,表达自己的一个出口。

北岛:在国外生活的年头太久了,去了很多国家,很喜欢摄影,我最早是受到艾伦·金斯堡的影响,他给我推荐奥林巴斯,说这个非常好,很方便,我就带着自己到处玩儿。其实和经验也有关系,我会发现一个城市陌生的幽灵,我找到一种类似的幽灵,在比较熟悉的城市,比如在北京,我就很难拍得好。这个挺奇怪的,往往在没有去过的地方(能拍好)。

后来因为中风以后语言有问题,三年不能写作,说话也磕磕巴巴的,到目前也没有完全恢复,我决定开始画画,这是缘起,后来又改成墨点,是一种半抽象的画。我经常给西川看,他觉得还不错。

鲍昆:北岛一高兴就给我发两张照片来,有时候高兴说我又画了几个小时画。越看他的照片,越觉得跟他的诗歌有巨大关系。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光No.1》北岛 摄

最精彩的就是《光No.1》,这个光是“上帝说要有光”的意思。当我看他第一次发来的时候,我说你怎么弄出这玩意?太棒了!我们专业做摄影的,总是按照形式来分,比如分成拍纪实的、拍艺术的、拍抽象的,特别滑稽,从来不会看拍摄者的思维方式。

必将有人重写生活,还岁月以清白

《废墟》北岛 摄

看北岛的照片的时候,我当时真愣了,其实很简单,我们每个人生活中无数次会碰到这个瞬间,你在一个屋子,或者小时候你躺在床上,妈妈开门看你的时候屋子是黑的,其实就是这个瞬间,但这个瞬间北岛居然能把握住。而且他大多都是这个类型的,我一看《废墟》,我说你这是希腊拍的吧,他说是。北岛就是一个诗人,诗人要在所有的现象中去寻找,其实摄影也提倡这个,可是由于你没有对历史的感悟,没有对希腊文化的理解,你不可能这么看这个东西。

西川:如果你内心里没有准备迎接一道光,光来了你也看不见,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不知道。一定是内心有一个对于光的向往,你内心有这样一个准备,才能看到这个光。

当然这个光,是作为一个隐喻,究竟它是什么,比如是某一个街景,或者是某一块风景,或者是在别人的谈话当中偶然带过的一个词,这种东西可能都会形成你生活的一个缺口,这个缺口一旦呈现的时候,你忽然可以对它走神,

生活的主流总是把你朝着一个方向引,但是一个人如果能够允许自己偶尔有一个走神,你的生活会完全不一样。我自己有这样的体验,当你的注意力稍微错开一点的时候,也许就能发现一个新的什么样的风景。

老狼和钟立风在对谈结束之后

还为大家带来了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

本期编辑:熊Mur、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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