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诗歌口语化,已经跑偏了,现代诗的发展方向何在?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们的现代诗迎来了朦胧诗时代。谢冕的《在新的崛起面前》、孙绍振的《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和徐敬亚的《崛起的诗群》,被称为诗坛的“三个崛起”,标志着朦胧诗正式进入了诗坛。

诗歌口语化,已经跑偏了,现代诗的发展方向何在?

谢冕

但是,朦胧诗的好景不长。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朦胧诗就受到了很大的质疑,这就是“第三代诗歌运动”。第三代诗歌运动是“以不满和颠覆朦胧诗为基本特征价值取向的诗歌现象的总称”。

第三代诗歌运动“呈现出反理性,反崇高,反英雄倾向”,在创作上倡导“口语化的语言”。第三代诗歌运动的结果,就是诗歌的口语化。主要流派有非非主义写作、知识分子写作、他们写作和英雄写作。

进一步的细分,还有“废话诗”、“下半身写作”等等。总的来说,第三代诗歌运动是现代诗成为今天这个局面的根本。第三代诗歌运动最初来自于民间,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成了诗坛的主流,在诗坛有着重要的话语权。

诗歌口语化,已经跑偏了,现代诗的发展方向何在?

第三代诗歌运动以“不满和颠覆朦胧诗为价值取向”,从而以“口语化”作为现代诗的创作手段。这其实就注定了这一运动一开始就用力过猛,也就是矫枉过正了。在初期,这样的猛力是必要的。但到了后来,一直延续着这一猛力,甚至从“口语化”向“废话化”、“下半身”发展,是刹不住车的表现。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第三代诗歌运动的参与者已经成了诗坛的主力。但第三代诗歌运动的作品,和朦胧诗一样,一开始就受到了质疑。这种质疑声,到后来就愈发地响亮。现在,除了他们自己还在坚持外,已经到了口诛笔伐的程度了。

朦胧诗的“昙花一现”,表明当初的“三个崛起”并不完全是对的。第三代诗歌运动作品遭受的质疑,其实也表明这种运动已经带领现代诗跑偏了。

诗歌口语化,已经跑偏了,现代诗的发展方向何在?

其实,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汪国真的诗是处于朦胧诗和第三代诗歌运动中间的,折中的作品。但是,由于汪国真的诗口号化倾向严重,不仅没有得到朦胧诗的承认,没有得到第三代诗歌运动的承认,也没有得到诗坛的承认,我也觉得汪国真的诗不能算诗。

但是,汪国真的诗,其实给现代诗指明了一个发展的方向。那就是要押韵,要有一定的哲理,要有一定的“正能量”。只要不是那样明显的口号化,现代诗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诗歌口语化,已经跑偏了,现代诗的发展方向何在?

汪国真

诗歌的发展,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直线上升的,而是和其他事物的发展一样,是一个曲折盘旋的过程。现代诗经过了第一代、朦胧诗、第三代,现在应该到了进行总结,而且要兼收并蓄的时候了。

我们要把以前诗歌各个阶段的优点找出来,缺点清理出来。接纳各个阶段的优点,摒弃其缺点。不能一味地歌功颂德,不能一味地喊口号,也不能过于朦胧,过于口语化,更不能废话化、下半身化。

现代诗还是应该保留韵律的基本属性,应该具有启发意义和含蓄的美。当然,这样的现代诗,写起来难度就会增加,并不是只要会换行的人都能成为诗人。这其实也是应该的,不能是个人都能成为诗人,诗人还是需要有门槛的。

诗歌口语化,已经跑偏了,现代诗的发展方向何在?

我们不能因为反对什么,就对其全盘否定。第三代诗歌运动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因为反对朦胧诗,就让诗歌一点也不能朦胧,必须直白。同样,我们反对第三代诗歌运动,也不能再回到朦胧诗的老路上去。

我们诗歌的巅峰,在唐诗宋词元曲上。其实,我们可以以此为基础。我们不必非要严格遵守平仄格律的要求,也不必严格遵循字数相同的要求。但是可以保留其押韵的特点,句子可长可短,但要有一定的节奏感。

宋词其实就已经具有了这样的特点,我们可以放宽要求,也不必严格拘泥于那些词牌。这是不是就成了现代诗了?这不仅是现代诗的正确道路,也是传统诗词的第二次发展。我们的现代诗,只有在继承传统诗词的基础上,加以发展,才能有出路。

诗歌口语化,已经跑偏了,现代诗的发展方向何在?

从朦胧诗到第三代诗歌运动,从第三代诗歌运动到回归传统诗词,看起来是走了弯路,其实这也是现代诗发展的必然。没有这样的弯路,没有这样的探索,怎么能够找到现代诗的发展方向呢?

一味地死守朦胧诗不对,一味地死守口语诗不对,一味地死守传统诗词也不对。只有在继承的基础上加以创新发展,才是现代诗的出路,也是现代诗能够找到正确发展道路的唯一可行办法。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