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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故事|隐公元年,郑庄公平定其弟共叔段的叛乱

作者:国学新知堂

隐公元年是哪一年呢?是公元前的722年,距离今天已经有2700多年了。

隐公是谁?他的父亲是鲁惠公,母亲是惠公的继室声子。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国君和诸侯的原配夫人或嫡室称为“元妃”,诸侯娶正室的时候,同姓的国家都要将自己的女儿或侄女送去陪嫁,称为“媵”。隐公的母亲声子就是一位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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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惠公的元妃名叫孟子,是宋国人,生病死掉了。按照惯例,元妃死后应当由次妃管理后宫家事,看来声子要上位了。但这孟子的娘家宋国却不乐意,就捏造了一个故事。说宋开公的女儿仲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手心里就写着几个字儿:“为鲁国夫人”。啥意思?就是说呀,这仲子姑娘生下来就注定要做这鲁国的正室夫人。

没办法,这鲁惠公只好又续娶仲子做元妃,声子仍做继室。所以,隐公不是惠公的嫡子,依照周礼就没有做鲁国国君的资格。仲子嫁到鲁国,给惠公生了个儿子,因为是嫡子,就有做国君的资格,这就是后来的桓公。惠公死,桓公继位,但由于年幼,不能治理国家,就由隐公代理国政。

惠公死,隐公摄政,这一年便是隐公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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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哪些事呢?

鲁国的史官记载说,这年春季正月时,隐公摄政。三月时就与邾国国君仪父在蔑这个地方结盟。新官上任三把火,结交邾国,抬高鲁国的国际地位。

秋天七月的时候,周天子送来了惠公吊丧的礼品,车、马、束锦等等。按照周礼,诸侯死后五个月下葬。周平王的助丧礼物送晚了。这是失礼的事儿,看来这春秋时代违背礼仪,周天子才是始作俑者。

九月的时候,隐公又与宋国在宿地会盟。宋鲁两国本是甥舅之国,鲁国的两位元妃都是宋国人。《左传》记载说,惠公在晚年的时候和宋国闹翻了,还在黄这个地方将宋国的军队打得大败。隐公摄政之后,决心与宋国修好,所以主动发起了这次会盟。从此以后,宋鲁两国的关系可能就逐渐缓和起来了。

冬季十二月,祭国的国君访问了鲁国。公子益师也大概在这个时候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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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记载本国发生的重要事件之外,鲁国史官还记载了一些重大的国际事件。在这一年发生的最重大的国际事件,莫过于这年夏季五月时,郑国国君郑庄公打败其弟共叔段叛乱的事。

要说这件事,那可得从头说起。这个郑庄公可是个雄才大略的主,他是历史上第一个敢于挑战周天子权威的人。他强迫周天子与郑国交换人质,还在繻葛之战中大败周王的军队,大大加速了周王室衰落的进程。在他的治理下,郑国迅速成长为中等强国,称霸中原,史称“春秋小霸”。

庄公的父亲郑武公,因为辅佐平王东迁有功,做了周王室的卿士。武公死后,庄公便接替了父亲王室卿士的职位。

庄公的母亲是申国人,名叫武姜,生了庄公和共叔段两个儿子。但是,她的母亲姜氏非常不喜欢庄公,据说是因为生庄公的时候难产,差点要了母亲的命。姜氏非常喜爱小儿子共叔段,武公活着的时候,就常常撺掇武公废长立幼,可这武功是死活也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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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公死了,庄公继位。姜氏就跑到庄公面前,为小儿子讨地盘儿。说:“你现在已经做了国君,就把制地封给你弟弟做封邑吧!”庄公没有答应,但答应把京这个地方封给了弟弟共叔段。

他这个弟弟共叔段,心怀不轨,一心想取代哥哥做郑国的国君。所以,他到了京城之后就暗培养自己的势力,违制扩大地盘,要求西部和北部边区向庄公纳贡的同时,也要向他纳贡,还要听命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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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这位京城大叔还偷偷地修治城池,囤积粮草,制造铠甲兵器和训练部队,准备武力夺权,母亲姜氏还答应做内应,等他的军队开过来时,就由母亲姜氏打开城门。

其实,早在共叔段初到京城的时候,就有大臣劝庄公要及早除掉弟弟,但是庄公念及兄弟之情,又有母亲的情面,没有同意。大臣蔡仲说:“按照先王定制,大的城墙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如今,京城已超过了三百丈,眼看就要危及到您的地位了。”庄公却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就等着瞧吧!”

公输段违制扩张,要求西鄙和北鄙听命于他,公子吕就说:“如今,国家有了两颗太阳,如果您愿意将君位让于你弟弟,我们就去侍奉他;如果不想,就该及早动除掉他。”庄公却说:“不用,他会自食恶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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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公叔段看庄公没有对自己采取任何措施,胆子就越来越大,不仅将西鄙和北鄙收为自己的封邑,还将地盘扩张到廪延。公子吕又谏说:“大王,我们可以动手了,等他势力再大些,争取到民心,就没办法对付了。”庄公仍然不准备动手,就说:“不义的人招揽不到忠心的士人,他势力扩张得越大,崩溃得就越快。”

可如今,那公叔段与姜氏里应外合,准备发兵袭击国都。是可忍,孰不可忍。庄公便派人打探到大叔起兵的日期后,说:“是时候了断这一切了。”然后派子封率领二百辆战车进攻京城。京城的人其实并不真心服从共叔段的领导,当郑王的军队来到,便纷纷倒戈,攻打起公叔段来。公叔段兵败逃窜,先逃到鄢地,最后又逃到了共国。

公叔段的叛乱平定之后,庄公很生母亲姜氏的气,就发誓言说:“不到黄泉,永不相见。”可这庄公并非无情无义的人,过了一段时间,那她就想起自己的母亲来,有些后悔了,但作为国君,金口玉言,哪能说了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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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有个人叫颍考叔,是一名边疆护卫员。他听到了这件事之后,就主动给庄公献上了一些礼物,庄公为表示感谢,就摆宴席款待他。吃饭的时候,颍考叔却把肉留下来不吃。庄公看了很纳闷,就问:“你为什么不吃肉啊?是不喜欢吃吗?”颍考叔说:“我的母亲吃过我孝敬她的所有食物,唯独没有吃过大王亲自赏赐的肉,我请求大王让我把这肉带回去孝敬她老人家,好吗?”

庄公听后感慨地说:“你有母亲可以孝敬,我却没有!”颍考叔问过缘由后回答说:“大王,您其实不用忧虑。如果您能挖地见到泉水,再开一条隧道,在地道里与母亲相见,天底下谁会说您失言呢?”

庄公听从了颍考叔的建议,终于与母亲相见了。母子俩的感情又跟从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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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明批评庄公没有对弟弟尽到教诲的责任,但依我看,他的弟弟想当国君的野心仅凭教育是改正不了的。在这个故事里,大臣们多次规劝庄公及早对付公叔段,但庄公迟迟不肯动手,也是念及兄弟之情,希望弟弟自己醒悟。黄泉见母的故事更是体现了她的孝顺和仁义。但从整个故事来看,庄公是一个城府很深,又富于谋略的一个人,能成为“春秋小霸”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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