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選上方藍字,記得關注我們!
質疑作者身份
我發現,這種相似(例如拱頂的尺寸和立方體形狀)的例子實在太多,太過于細節化,而不是巧合。而且,在英格拉姆随後執筆的故事中,還有很多明顯的共濟會暗示,與貝爾的《家族煩惱》夾裹在一起。英格拉姆是一位資深的共濟會人士,于1909年“在共濟會的支援下”安葬。證據表明英格拉姆确實是在以貝爾的身份進行寫作!
大約在1891年之前,所謂的貝爾手稿并不存在,而且就我們所知,這份手稿無論紙張、墨水還是字迹至今都無法查證。它出現時隻是文字的形式——而且是由英格拉姆所寫。
首先,“貝爾”的叙述——據傳由一篇“日記”擴充而來,并于1846年“根據記憶”進行了增補,但是試圖叙述幾十年前的事情——包含許多明顯的年代錯誤。例如,它似乎在現代唯靈論的語境下寫成,而現代唯靈論是當福克斯姐妹引發了對所謂精神交流的興趣之後,直到1848年後的幾十年才開始發展起來的。
此外,《職業偵探》和《偵探生意》這兩則故事中,關于私家偵探的許多描述對于1817-1821年來說,是明顯年代上不合理,因為偵探這個詞直到1840年才出現,而且當時在英國用作形容詞,最早作為名詞使用是在美國,時間大概是1853年。大約那時,艾倫·平克頓創辦了美國第一家私人偵探公司。顯然,這些都強烈表明“貝爾”的叙述完成于非常晚的年份,認為作者是英格拉姆顯然很合理。
英格拉姆的“貝爾”身份
此外,“貝爾”和英格拉姆都使用相同的特色鮮明表述方式——比如,兩個人都将事件稱為“盡情狂歡”。“貝爾”認為這些事件代表着“最偉大的秘密”和“最大的神秘之事”,而英格拉姆則稱它是“這最偉大的秘密之事”和“全世界所記錄最偉大的秘密和奇迹”。他們兩人都将一個人的面部特征稱為“面相”,對老約翰·貝爾的描述也如出一轍——“貝爾”寫到,他“總是很節儉,現收現付”,英格拉姆寫到,他“現收現付……總是很節儉”。我們可以說英格拉姆僅是受到了貝爾的影響,但英格拉姆還在其他地方使用了“節儉”這個詞,此外我們還将在後文看到,還有許多寫作風格的相似之處。
“貝爾”和英格拉姆都使用的多達幾頁的段落。而且,兩個文本都有一些多達一百多個單詞的單句。雖然貝爾是一個農夫,但他所寫的文章卻有大量學術詞語(比如人格化、雄辯、宣嚣者、善行和幸福),這些用詞和作家英格拉姆一模一樣(例如寓所、不能救贖、不屈不撓、諷刺和靈活)。
“貝爾”的文本中,常常宣揚《聖經》和基督教教義,英格拉姆的寫作手法也是如此。他們都使用文學隐喻,“貝爾”提到了“從人身體出來後進入豬身體”的惡靈,英格拉姆提到了“來自深淵”的魂靈(引申自莎士比亞《亨利四世》第一部分)。“貝爾”在最後對老貝爾的盤問中寫道,“有什麼隐秘或未知的原因讓他飽受這般折磨”,是在喚起《約伯記》,而英格拉姆急迫地認為“要看牆上的警示,無論是魂靈所寫,還是良知發出的控訴”,明顯是引申自伯沙撒的盛宴和著名的不祥之兆(牆上的字迹)的故事。此外還有其他一些文學元素。
如果使用标準的“可讀性公式”對這兩個文本進行分析(基于單句的平均長度以及三音節和四音節詞的數量),便會發現“貝爾”的文字水準與英格拉姆不相上下。他們讀懂文章——或寫出這樣的文章——所需要接受教育的年限,分别是14.3和14.4年。這兩個年份不僅相當近似,而且所需的教育水準相當高,都達到了大學二年級的水準。對英格拉姆來說,這不足為奇,但對農夫貝爾來說,似乎不太可能(盡管英格拉姆表示貝爾“很有文化”),是以推測出英格拉姆可能就是“貝爾”。
一些寫作風格也能表明兩個文本是由同一作者創作的。例如,兩篇文本都經常把i(我)說成myself(我自己),在定語從句中經常使用that來替代who。同樣,兩個文本還使用了大量逗号來連接配接文本,并且有幾處問号和分号使用的并不恰當。有時,兩者還都會出現主謂語不一緻的問題。
鑒于兩文之間所有這些相似之處,加之其他證據,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得出結論,英格拉姆就是“貝爾”。
民間故事還是僞民間故事?
這并不是說整個“貝爾女巫”的故事都是僞造的,但卻應當警惕,故事的主體部分有可能大部分是杜撰的。很遺憾,英格拉姆所寫的一些其他部分也值得懷疑。例如,他宣稱《星期六晚報》就“1849年”的事件發表過長篇報道,但cfi圖書館負責人蒂姆·賓加在網上檢索後,1849年(所有期刊都是完整的)根本沒有這樣一篇文章,在1840至1860年間(這一期間有部分期刊遺失了)也沒有發表過這樣的文章。田納西一位律師所繪聲繪色描述的,案件發生時安德魯·傑克遜将軍視察貝爾農場的情景根本就在曆史上查無此證。(傑克遜是一位著名的共濟會領袖。)
盡管有一些人認為這個故事根本就是“傳說”(民間故事),完全是由英格拉姆“虛構來的”(用詞上自相沖突),但基本的故事确實發生在早于英格拉姆1894年成書之前的幾年。故事的梗概在《田納西古德斯比史傳》中有所記載:
約翰·貝爾一家于1804年定居在如今的亞當斯車站附件。他們一家發生了一件引發廣泛興趣的著名事件。這件事讓人們異常興奮,以至于有些人從好幾百英裡的地方趕來,觀看著名的“貝爾女巫”顯靈。貝爾女巫據說是個有着女性聲音和特征的鬼魂。雖然人們看不見她,但她卻能夠和人談話,甚至還能和一些人握手。她做出種種神啟之怪事,似乎專門要捉弄這一家人。她把糖從碗裡拿出來,打翻牛奶,從床上取下被褥,對孩子們又打又掐,然後嘲笑被她吓得驚慌失措的受害者。一開始,人們以為她是個善意的幽靈,但她之後的一系列行為,以及她做出的一系列詛咒,卻讓人們覺得恰恰相反……
英格拉姆在他的《回憶和證明》一書中,用兩章記錄了許多“證明貝爾女巫這段曆史為真的市民”的陳述。可惜,很多證言——包括雪松山地區43位簽名者的證言——都隻是表明,英格拉姆所提到的幾個人是早期定居者,并“值得信賴”;他們的所有證言并沒有提到關于“貝爾女巫”的說法。
然而,其它一些人在1891至1894年間都稱自己從可靠的人或者已故者那裡聽到過貝爾女巫的故事,這些人包括查爾斯·w·泰勒、馬哈拉·達登、牧師詹姆斯·g.伯恩斯、南希·艾爾斯、約書亞·w.費瑟斯頓、r.h.皮克林、約翰·a.岡恩、佐夫·史密斯、詹姆斯·霍爾曼、w.h.加德納和a.e.加德納。至少其中一個人,即約翰·a.岡恩,表明最近看到了所謂的理查德·威廉姆斯·貝爾的《家族煩惱》的手稿。而他也聽自己的父親、祖父和其他親戚說起過這件事,确定手稿大部分都是準确的。(這也能夠證明,記者英格拉姆把事先列印好的手稿交給了那些提供證詞的人,進而無疑影響了他們的記憶。)不過,英格拉姆也不大可能杜撰出這麼多仍然在世的人的證詞,或者這些人也不太可能蓄意欺騙。
結論
是以,如果像一些證據顯示,貝爾農場上确實出現過類似的靈異的事件——大約從1817年開始,并且貝琪的父親約翰·貝爾1820年去世後便很快便停止——那麼仍然很難說清發生過什麼,也很難解釋這些事。
所幸,懷疑論者沒有反駁證據不足的事件的壓力。當英格拉姆在1894年撰寫了這本虛構的寓言式的書時,我們最多隻能從還健在的人的轉述中分辨出,這些事是圍繞着貝琪·貝爾展開的。的确,英格拉姆坦陳,許多與貝琪同時代的人當時都懷疑她,“認為她是神秘事件的始作俑者”。給他提供證據資訊的其他人也這樣認為,包括露辛達·e.羅爾斯和馬哈拉·達登。
同其他“靈異”事件一樣,貝爾女巫的故事聽起來很像是“擾靈僞裝綜合症”,有人在搞些惡作劇,通常是孩子。正如術語表明,科學還從未證明鬼靈的存在,但由心理不正常的人和不成熟的人捏造出的鬧劇卻總是層出不窮。
緻謝
cfi圖書館員麗莎·諾蘭和圖書館主任蒂姆·賓加為本研究提供了大力支援。
(譯者簡介:王麗慧,中國科普研究所副研究員。)
作者:喬.尼克爾 (joe nickell),懷疑探索委員會(csi)的資深研究員、《懷疑探究者》雜志“調查檔案”專欄作家。他曾當過舞台魔術師、私家偵探和教師,出版過多著作的書籍包括《探尋圖林謎團》《鋼筆、墨水與證據》《未破解的曆史》以及《超自然現象調查曆險》。他曾多次參與電視紀錄片的錄制,《紐約客》雜志和nbc《今日秀》節目都對他進行過專訪。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
歡迎轉發,需轉載請與我們聯系授權
征稿啟示
中國科學探索中心微信公衆号歡迎賜稿!
稿件内容以反僞破迷為核心思想,科技哲學、科學與公衆、世俗人文主義、科技倫理等領域均可涉及,旨在将科學探索結果無偏見地告知公衆,避免公衆上當受騙。
稿件一經采用,我們将奉上稿酬。
投稿郵箱:[email protected]
中國科學探索中心
崇尚科學 反僞破迷
您的關注和轉發,是對科學事業最大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