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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閣:提高文化自信 努力傳承梅派藝術

作者:光明網

【名家話文化】

提高文化自信 努力傳承梅派藝術

——專訪北京平劇院梅派男旦胡文閣

作者:陸旅星

胡文閣,男,漢族1967年出生,陝西西安人。平劇名家,著名梅(蘭芳)派青衣,第三代傳承人,男旦嫡傳弟子,北京平劇院男旦頭牌,梅蘭芳平劇團領銜主演,國家一級演員。

胡文閣:提高文化自信 努力傳承梅派藝術

記者:當初是什麼原因,讓您選擇了從事平劇表演藝術呢?

胡文閣:首先,我從事平劇表演并不是偶然的選擇。假如有人一開始隻是各類藝術都接觸一點,成年後突然對平劇感興趣了,想從事平劇事業,幾乎是不太可能的,這也是我現在始終特别強調的一點。我從小在西安的秦腔劇團學戲,打下了戲曲演員應有的、最基本的童子功,為我以後從事平劇藝術打下了最關鍵的基礎。

選擇平劇第二個原因是我在年少學戲時所受的影響。上世紀80年代初我到戲校學戲,畢業後配置設定到秦腔劇團,所在劇團有一位老藝人李德福老師,他曾是一位平劇男旦,後來又成了戲曲教育家。80年代時候,有30多位斬獲過梅花獎的旦角演員都請他當過輔導老師,後來這些人都成了有名的藝術家,包括現在著名的平劇藝術家劉長瑜老師,現在還經常提起她跟李德福老師學戲的經曆。當時我在團裡看了李老師給演員排練,最終我被他的男旦藝術深深吸引。在我心裡,除了從小對梅大師有着這樣的崇敬——那是作為小孩心裡的一種英雄主義。現實中,就是李德福老師對我影響最大。最初,李老師并不太想教我學戲,因為他覺得我學的是秦腔,演的又是小生,教我平劇旦角的戲好象不太合适。但是我一直對此很感興趣,默默地跟着李老師學了好多年,就在秦腔之外又打下了平劇旦角表演的基礎。

這兩個原因的綜合,才使我後來走上平劇表演之路成為可能。平劇有很高的藝術标準,唱念坐打都需要深厚的基本功,并不是誰想唱平劇就能做到的,轉行的前提是必須得有從小打下的基礎,沒有基礎,光有熱情也是沒有用的。年少時的付出最終都是為後來的舞台表演作準備,我想這就是命運最好的安排吧。快到30歲的時候,我最終覺得還是應該選擇平劇旦角這條路,不管是因為沉醉于她的藝術價值,還是為了追求更高的藝術境界,梅派的男旦藝術成了我此生最想要從事的事業。就這樣,出于對梅派藝術的熱愛,我最終改行學了梅派的旦角。

記者:後來您來到北京工作,在首都的平劇舞台上,您覺得北京這座城市的氛圍給您的帶來了什麼影響?

胡文閣:在正式來北京工作之前,我也時不時來北京錄個節目,對于北京也不算是初來乍到了。我的第一次拜師就是1993年來北京錄《綜藝大觀》的時候。當時我在中央電視台錄節目,楊少華老師介紹我認識了我師父梅葆玖。是以調來北京之前我也是每年都會來北京,有時候是錄節目,有時候是跟師父學戲,隻不過沒有在北京這個城市長期生活或者工作。最後,當我決定了一定要學平劇,而這個目标肯定要在北京才能實作,因為北京是平劇最終形成的地方,是平劇藝術的中心,所有的優秀資源、人才和舞台都集中在北京。這也是我最終選擇留在北京的原因。

在北京真正工作和生活過一段時間後,我的感受是作為古都的北京,她的曆史文化底蘊非常深厚,有太多值得我們學習和傳承的東西,其中的很多内容和價值觀也映射在平劇裡面。是以從事平劇表演,本身就是對曆史文化傳承的身體力行;現代的北京又是開放和包容的國際大都市,首都的特性又使其成為我們國家毋庸置疑的文化中心,北京的文化潮流引領和影響着其他地區,既是全國文藝的風向标,也可以以這裡為起點,向世界其他國家輸出我們的文化理念。

記者:随着近年來國家實力的增強,平劇藝術走出國門演出的機會越來越多,您如何看待這種現象?還有何不足和努力空間?

胡文閣:平劇是我國傳統文化的精髓,是中國傳統藝術的代表和标志。雖然現在平劇在國外演出的機會很多,但是上升到藝術了解這個層次,外國觀衆對于平劇的了解還是顯得很淺顯。很多外國觀衆隻是通過演出知道孫悟空、中國國術、平劇臉譜……但中國的藝術絕不單單就是這些表現的内容,而是具有更深層次的藝術審美内涵。

反過來,我們一說到西方的芭蕾舞、交響樂、歌劇,都不會陌生,因為這些藝術門類不僅在歐美,而且在全世界已經成為共通的藝術。但我們中國的藝術對外還沒有形成共通,她的影響力一直隻限于東方,再具體點就隻在中國範圍。梅蘭芳大師在上個世紀就已經把平劇帶出了國門,影響力達到了多大先不論,最起碼走過這一步。作為後繼者,平劇藝術現在在國内的發展很好,卻還沒能真正意義上把中國最具有民族代表性的藝術呈現給全世界。現在我們在世界上演出平劇的比例,跟我們的經濟發展和國家實力不成正比,是以說我們國家對世界的文化輸出力度還遠遠不夠。我們的對外文化交流需要加強,也需要我們所有藝術工作者付出更多努力。

有人說我們的電影也不錯,歌曲也不錯,話劇也不錯,也都在國際上獲過獎了。但拍電影、唱歌、演話劇這些并不是中國傳統的藝術樣式,都屬于娛樂範疇。中國傳統就是最能代表民族性的東西。傳統藝術也會弘揚主旋律,弘揚中央主張,現在蔡奇書記提出我們北京文化中心建設中的四個文化:古都文化、紅色文化、京味文化和創新文化也始終貫穿在平劇藝術裡面。這是我們藝術家應該努力去做的。但我們所說的民族精神,能真正代表中國文化氣質的,還是我們5000年傳統文化留下來的精髓,是平劇、昆曲等這些能讓外國人歎為觀止的藝術形式。

記者:現在平劇在北京或者全國的發展的狀況如何,您能評價一下嗎?傳統藝術在年輕觀衆的培養上,有沒有什麼困難,需要哪些政策支援?

胡文閣:我覺得現在的戲曲和戲曲演員很幸運,趕上了這個發展的盛世。

在上世紀70年代末期到80年代中後,傳統戲恢複以後大約經曆了10年興盛期,到1985年左右,明顯能感覺到戲曲又在走下坡路。當時我還在西安,秦腔的上座率啊各方面就開始不太好了。70年代末那批中年觀衆,20 10年後差不多進入老年,但後面的年輕觀衆沒有跟上來,形成了斷層。到了90年代,戲曲進入了低谷期,不單是平劇,很多地方戲都出現了特别冷清的局面,觀衆寥寥無幾,演員對于行業的發展也失去了信心,好多戲曲演員在那個時期出國或轉行幹别的了。我正好20歲左右,還在西安唱秦腔,轉行出去唱歌、跳舞也是在那個時期。

當時戲曲式微的另一個原因,是發展經濟成了那個年代的主要目标,包括戲曲在内的文化發展被忽略。大量的外國潮流湧入,不單單是電影、電視、戲劇等這些文化領域的滲透,服飾、飲食等習慣也西風東漸,像肯德基、麥當勞一時都成了人們追逐的飲食時尚。大家對自己的傳統文化反而不那麼關注了,久而久之漸漸失去了文化自信。而現在國家非常重視戲曲的發展,不管是政策和扶持方面都很有力,傳媒也很發達,宣傳力度可謂空前。以前打開網絡,很少能看到跟戲曲有關的内容,但是現在的網絡上戲曲的新聞、唱段比比皆是。劇場演出的上座率也上來了,戲曲進校園在北京也已經開展了好多年,一些綜藝性的節目也開始從戲曲這個角度出發去策劃。

前幾年戲歌的流行也帶動了更多觀衆進一步去欣賞戲曲,我覺得這裡面我也有一份功勞,我唱的戲歌《我愛你中國》被好多人傳唱,其實這些都是在推動戲曲的發展。但是我現在在反思,把戲曲這種傳統藝術做成太通俗的藝術也不太可能。什麼東西都有自己的定位,藝術更是如此。在觀衆層面來說,最傳統的高雅藝術往往是最不接地氣的,這可能也是沖突所在。通過戲歌可以把年輕的觀衆先吸引過來,但這隻是一個手段,不能真正把戲歌作為專業做下去。我的職責還是要多傳承,在舞台上多演戲,多多學習梅蘭芳大師傳下來的經典,盡可能多恢複一些傳統戲。另外的重任是把我所學再傳給下一代年輕人。這兩方面是我現在最迫切要做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戲曲名人,也有責任幫助推廣,在推廣的方式上,肯定就要借助各種手段。這兩年其實很多戲迷在現場或網上也說我:你不能在玖爺走了後,拿你師父的《梨花頌》沒完沒了地唱。其實不是這樣,比如說我要參加一些下鄉演出,或者社會公益演出,唱很傳統很偏門的唱段,觀衆可能不容易接受。上電視做節目,他們就要求我唱《貴妃醉酒》《梨花頌》這些大家耳熟能詳的曲目。我們戲曲工作者,除了做好本職工作外,還應該利用影響力多做一些宣傳,通過簡單的形式讓大家懂得戲曲之美,通過懂得讓他們對戲曲感興趣,再對你的戲感興趣,進而對你個人感興趣,最後他們就會為了你這個人走進劇場,這需要一個很長的引導過程。

今年5月份北大舉辦的首屆戲曲節開幕式上,我就帶了四個北大學子唱戲歌《我愛你中國》作為壓軸節目。有一次去清華講座,我帶了古琴到現場。古琴本來不是平劇的樂器,但是用古琴和笛子、箫配合,顯得十分雅緻,既可以讓學生們充分領略梅派藝術的精髓,也是推廣戲曲的一種嘗試手段。

大家老在說戲曲不行是因為電視的沖擊太大之類的,其實作在電視都快沒人看了,隻要一個手機全搞定。想學戲,想看梅大師的戲都不用放cd,随時随地在手機上一點就可以看了。傳媒發展到今天,我們也應該努力适應這個時代的先進傳播方式,更多地考慮如何利用傳播平台的優勢做好宣傳推廣。網絡平台就是給大家一些短平快的東西,先讓大家能喜歡,有感染力的内容才能激起他們的興趣,最後把他們拉到劇場。直接去劇場的是固定戲迷,更多的觀衆還是要我們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把他們吸引過來,一旦入門的話,他們一般都會到劇場去觀看演出。

現在戲曲的發展面臨很現實的問題,在劇作、音樂、演員、舞美等各方面人才都不足,這也是不争的事實。雖然每個劇團都在努力扭轉局面,但效果并不明顯。除了人才方面的欠缺,真正要演一場戲,還得考慮到各種因素。目前,就算能創作出很好的作品,因為票務市場等各種因素制約,上座率也不太樂觀,真正要靠賣票賺錢,在中國還有一段很長的路可走。

記者:學習梅派藝術這麼多年,作為目前梅派男旦第三代的唯一傳人,您對于梅派藝術的了解是怎麼樣的呢?

胡文閣:作為一個梅派傳人,為什麼要加“男旦”二字呢?這也是我要着重說明的一點。因為現在梅派第三代傳人中女演員很多,但是通常大家都覺得之于梅派,男旦在傳承意義上才是最具有代表性、最正宗的。但梅派的師姐師妹衆多,說我是唯一傳人,對她們也很不公平,是以加上“男旦”以示差別,也顯得更準确。作為現在第三代梅派男旦唯一傳人,我惟有努力學習梅大師的各種舞台表演精華,力求更好地傳承梅派藝術。

2014年我們在美國紐約林肯中心舉行紀念梅蘭芳大師120周年誕辰的“雙甲之約”世界巡演時,美國《紐約時報》刊登了一篇意大利資深記者寫的英文文章,其中有一句很客觀的評價是“今天我在林肯中心才算看到了真正的中國藝術”。我們巡演那場戲叫《梅華香韻》,是梅蘭芳大師的經典折子戲專場,我演《貴妃醉酒》一折,另外有《霸王别姬》《天女散花》等其他幾個梅派經典,整場演出并不單單以唱為主,而是歌舞結合、載歌載舞的形式。

其實梅大師的舞台藝術表現形式向來都不是單一的,包括他在抗日戰争時候排的《梁紅玉》,裡面也有些武打的戲。他的戲裡神話、佛教、曆史都有所涉及,可以說是全方位地展示了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外國人看我們演的戲,想看雜技的能看到雜技,想看國術的我們戲裡也有;西方人歌劇以唱為主,平劇也是以唱為主;平劇在道白和人實體解方面都是強項,觀衆雖然聽不懂,但是能感覺出來人物在說什麼、想什麼,是以意大利記者看了巡演後有這樣的客觀評價,也算是很公正的。

藝術審美可以超越語言存在,讓全人類心意相通。當年梅大師去美國演出沒有那麼大的劇場,也沒那麼多人,是以他用的樂隊都是很小型的,就是現在平劇所謂的十大件。但是那次林肯中心的演出我們考慮得很周到,特意加入了中國的民族交響樂來配合平劇,這是非常具有民族性的表現手法,也顯得非常厚重。演出的時候,交響樂和舞台場景交相輝映,有一種很強烈的突破感。是以,那次演出我們呈現給觀衆的是我們民族傳統最精華的部分,自然也取得了非常熱烈的反響。

民族文化是讓人自信的根源。我的《貴妃醉酒》戲裝像曾作為32個主圖中唯一一幅人物肖像圖,入選人民日報社《砥砺奮進》明信片珍藏冊“文化自信”頁,以此展現黨的十八大以來的五年所取得的曆史性成就。這對我來說是非常榮幸的一件事,也激勵着我繼續探索梅派藝術的特色。戲曲演員可能行當不同,但是作為傳統藝術工作者,首先我們要認識到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這也是我們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藝術工作者一定要圍練這個宗旨做好藝術傳承,做好本分。蔡奇書記提出的四種文化,是對我們工作提出的具體要求,每位藝術工作者能有信心把其中的一條做好,做得特别出色,對北京整個文化建設的貢獻就已經很大了。

記者:針對現在平劇或者整個戲曲的發展狀況,對于推動傳統藝術的傳承和發揚,您還有什麼好的意見或建議?

胡文閣:傳承方面,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梅派男旦藝術如何往下傳承。我們的戲曲經曆發展變革,現在基本上旦角都是由女演員來演。上世紀70年代以後,戲曲的才子佳人傳統戲基本沒了,男旦就更沒有了表演舞台。等傳統戲恢複一點以後,因為這方面的人才都沒了,想要男旦上場都沒有人了。戲校雖然也恢複了招收男旦,但因為沒有老師,這一塊就斷檔了。是以現在我也經常在面對同一個問題:我的接班人在哪裡?

當然這個接班人不是我一個人能選擇和決定的。平劇藝術走到今天,男旦藝術的傳承,其實是平劇最有代表性、最具意義的一件事情。除了梅派,其他幾個著名流派早就沒有男旦了,我是一個存在的特例。師父說梅派男旦傳人本來應該是從家族裡邊培養,要是家族沒人,也應該是從中國的戲校這些專門的學校裡找一個。他最後收我為徒就是因為等男旦藝術恢複後,他也老了,戲校的繼承人都是女的沒有男的,在那種情況下正好遇到我,是以他就把我收了,對待我特别的用心,希望我能接他的班。他也知道我平劇的基礎并不好,是以就玩了命地教我,就想把最好的都傳授給我。他跟我這樣說:我對你好,不是光對你好,我是希望到你這裡最起碼梅派男旦有第三代了,那麼我見了我爸爸有交代了,但是你還得往下傳。

但我現在迷茫的是,去哪再找第二個胡文閣呢?這個難度太大了。前一陣我收過的學生巴特爾,天賦很好,但他自己和家裡都有一種顧慮:從國小戲萬一将來不行了怎麼辦?首先個頭上,以後長到1米8了,還能不能上台演女性?将來嗓子還會不會變聲?巴特爾的上學問題我專門找過中國戲曲學院前任院長巴圖,巴圖院長說他要上戲校附中沒問題,他都已經交代好了,最後是他們家人自己放棄了,是以我也不能去逼人家孩子一定要跟我學戲。現在他好好學文化課,最起碼将來也可以有能力選擇做别的。直接學戲,将來如果無戲可演,生存都會是個問題,這真的很難抉擇。這個問題媒體也很關注,連《人民日報》都發文關注過這個事情。

我們一直在宣傳梅蘭芳藝術,知道梅蘭芳是号稱四大名旦而不是四大男旦。是以在傳承上,總得讓他很純正的男旦藝術得以流傳。欣賞傳統藝術都是要看傳統的一面,梅派首先是以男性演女性,以男性視角展現女性之美,這就是他最有代表性的特點。女演員并不是演得不夠好,但是從傳承角度講是缺乏了這門藝術的純正性。是以我現在在媒體上也呼籲這個問題,是不是可以讓戲校收一些特長生,在一些小生中挑出幾個小嗓子條件好的、秀氣一點的,讓他們可以轉去學旦角,這樣的話男旦的傳承問題就解決了。不需要多,但是最起碼要有這麼幾個,哪怕就一兩個人能往下傳都是好的。是以這個問題是目前我最着急,也最擔心的事。

記者:國家對北京的定位為全國的文化中心,那麼對于北京的文化中心建設那麼對于北京建設全國文化中心,從您的角度看,覺得還有什麼不足和有待改善呢?還應該從哪些方面做出努力呢?

胡文閣:打個比方,如果北京是一家文化門店,她的主打産品是什麼?當然是北京特色的文化。而北京文化特色最主要的代表就是平劇、胡同、城牆、烤鴨等等,如何把這些内容貫穿起來,形成北京的文化名片,這是很重要的發展思路。

就目前北京的戲曲演出場所來說,集中在長安大戲院、梅蘭芳大劇院和國家大劇院這幾個地方,還有一些大專院校的劇場。但是對于北京的人口數量和大量外來參觀遊覽者來說,這些劇院的容量實在太有限。其實我們可以利用北京以前一些有名的戲樓作為演出場所,在裡面演一些較簡單的戲,作為文化旅遊品牌來打造。這些戲樓又多位于北京的各種大大小小的胡同裡,通常也是北京文化的一個縮影,把北京文化、平劇的傳統精華都融合在戲樓的演出中,可以服務于本地居民,也可以服務于外來遊客,還能儲存和傳承平劇藝術,可謂一舉多得。

長安大戲院、國家大劇院的戲曲演出都是有固定時間的,對于很多來北京旅遊的人,如果他想看戲曲演出,因為時間問題,可選擇的就很少。如果有了這些戲樓,能固定演一些各大流派的經典折子戲,一方面是讓平劇的流派藝術能夠通過這種形式熱起來,不用等我們演員到節假日才在長安大戲院演一場戲。戲樓裡演折子戲,讓大家能在平時去戲樓就能看到經典。比如說梅蘭芳大劇院,也可以在裡面辟出個小戲樓,把梅派藝術的精華提煉出來,逢年過節或者是節假日、周六周日下午2點演到3點,1個小時,這就挺好。外地遊客如果時間有限,可能進去看十幾分鐘就出來,但是通過觀看演出片段,他也能了解到我們國家更多的傳統文化。在這些戲樓周邊還可以設小型的陳列館,系統地介紹一下這些戲樓和上演的劇目,這也是一種宣傳的手段。遊客們可以在北京逛胡同,吃烤鴨,看平劇,深入體驗這座城市的市井文化、生活百态,也就形成了北京文化的一張名片,一道風景線。戲樓和陳列館都不需要大,但是隻要這些小型的場所都活起來,像一條條小溪流動起來,彙在一起就成了藝術的大江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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