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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洋蔥、黃油、淡奶油、鮮奶、面粉都有了,我再把雞肉切絲,一起打成蓉,放點鹽、胡椒粉就可以了,出鍋肯定好吃。”
當這個男人提着大包小包做着鬼臉出現在貓眼裡時,我立馬有一種被解救于水火的歡脫感。那一刻,他就是我的超級英雄,我家的何馬先生。
在喝了一天半白粥後,我擁有了獨家的病号餐——奶油蘑菇濃湯。一口氣喝了三碗下去,這神湯的美味不輸任何一家西餐廳。撕了個牛角包泡下去,根本就是酥皮湯的口感。
拔牙後,那一碗奶油蘑菇濃湯,簡直讓我幸福得飛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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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拔掉了右側的兩顆智齒,這算是近年來最自虐的一個決定。
怕疼如我,愛吃如我,由此不得不開啟了流食模式。作為拔過四顆智齒的過來人,雲笑早就囑咐過,“要是第二天不出血了,也不太疼了,可以吃點軟米飯。”
當時,我還大言不慚道,“就要喝一星期粥,肯定會瘦的。”
那貨聽罷,甚是無語。隔着螢幕都能感到,她翻了個不屑的白眼,心裡必定冒出一句,“尼瑪!智障。”
我說光喝白粥,就像貓發誓說,可以戒掉魚一樣,簡直是來搞笑的。
才到第二天下午,我就已經對白粥産生了抗體。喝了跟沒喝一樣,感覺偌大的胃異常空虛,整個人頃刻失去了歡脫的動力。
我随手打開一篇小說看,偏偏有不少陽春面的描寫,帶骨肉排、香濃雞湯、配上細面,在腦子裡立馬形成了循環播放的動圖。
餓死事小,饞肉事大。瘦的說辭已經忘幹淨,我隻覺得再喝粥下去,很快就要變成一個虛弱的貓胖子,無力地躺在沙發上哼哼着牙又痛了。
—3—
“誰說拔牙後隻能喝粥,我特意搜了些拔牙餐。”
“今天我在公司都沒心思上班,猜到你肯定吃不好。”
“猜到濃湯你肯定喜歡,放了肉給你補充能量。”
“明天給你換一款洋芋芝士濃湯,好不好?”
……
我盤坐在飯廳椅子上,一邊喝脫脂牛奶,一邊看何馬先生洗碗,聽他唠叨着拔牙餐方案,今天的幸福感油然提升了數倍。男人幹活時果然非常好看,結果,卻被他轉頭的一句話打破了,“我說,你咋又是這監工姿态?”
怪不得我,這是他煞風景,典型的帥不過三秒。一般他在廚房幹活時,我很喜歡坐在飯廳,邊吃零食邊跟他聊天,誰知道我的陪伴總被這家夥說成監工?
“老公,這叫companion,懂不?”
英文很菜的我,厚顔無恥地跟考過托福的他拽起英文來。
“我謝謝你,下一秒你就該指導,台面拿那塊布擦幹,那個盒子不能放上面,廚房垃圾要丢出去……”
說着,何馬先生戴着圍裙就開始學我的樣子,不得不承認這家夥戲還不錯。
—4—
這個男人在家愛撒嬌愛賣萌,鬧騰起來基本是個幼稚鬼,進門就開始到處亂攤東西,做完菜廚房跟被轟炸過一樣,衣櫃書桌永恒被他翻得無處下手,但是這個男人實心眼地對我好,寵我就像喵大人和小女兒般。
“胖何馬,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腹黑鬼。”
“我去,你這叫吃飽不認人,我咋就腹黑了?”
“你用好吃的一步步把我喂肥,這樣以後别的男人看都不看我。”
“分明是你後天太努力,好的倒沒學會,壞的鬼拉飛跑。”
“錯了,是攆着鬼跑。”
“突然覺得你還是當個虛弱的貓胖子消停點。”
我喜歡的有趣愛情,就是兩人在一起時幼稚到死。說女人像貓,我非常認同。但是,男人絕不像狗,分明像豬,賴懶饞占全,偏偏還可愛。以我倆的調性,把日子過成詩有難度,但是,過成段子手日常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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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今年有朋友問何馬先生結婚幾年了,向來以數學好為榮的何馬先生竟把六年當三年,還理直氣壯地狡辯,反正過的開心,沒感覺時間久。
想來從戀愛到結婚,我們好像啥紀念日都沒過過。原因出奇的簡單,就是根本記不住。無論是登記的日子,還是教堂婚禮的日子,更别說相遇那天,或是确定關系那天,能記住個年份就謝天謝地了。
可我們卻記得許多雞零狗碎的記憶,比如那晚的奶油蘑菇濃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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