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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遍,從杜甫李白的關系看君子心胸與小人見識基于以上事實和道理,我認為,惡搞杜甫,是一種粗野的行為,這些人心中斷沒有文化的位置!杜甫是中國和人類文化的一束驕傲的光芒,是民族的尊嚴之一,是應該受到敬畏的。

從杜甫李白的關系看君子心胸與小人見識

文/大悔憶智冰

有些人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杜甫與李白的關系上亂做文章。

杜甫和李白相識,寫下第一首《贈李白》,并以《遣懷》、《昔遊》記載他與李白、高适的交往,後來又寫對李白的挂念,抒發的都是發自内心不吐不快的情感,他與李白的關系,是惺惺相惜,如果說這就是讨好巴結的話,古今喜歡李白的人都是讨好巴結。

杜甫從不會說假話,他說的話寫的詩歌都是從道義與情感出發而不是從利益出發,如果他會說假話,他的人生就不會那麼倒黴。

有人亵渎“初唐四傑”,杜甫怒不可遏,寫詩加以痛罵:

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疾言厲色甚至罵粗話了!可是與杜甫的物質利益有半毛錢關系嗎?他隻是在維護詩歌和維護為詩歌作出卓越貢獻的已故詩人。

杜甫在朝廷做官期間,曾經挺身而出,仗義執言,為倒黴透頂的房琯辯護,甚至不惜得罪皇帝,以緻下崗。

杜甫是一個窮困到兒子餓死的窮人,他這種作法,唯利是圖的小人們是無論如何不能了解的。很多人到這世上來,是做生意的,尤其是工商社會的今天,他們極力要賺不要虧,但杜甫這一類人來到世上,是從來沒有做生意的打算的,他們貢獻給人類的是無價的珍寶,卻又常常衣食不周,甚至人生悲慘。

那些贈李白的詩中,也有李白被流放時、快死亡時寫的,請問此時杜甫還巴結李白幹什麼?惹禍上身?

在成都,杜甫的茅屋被秋風吹破,他卻甘願唯獨自己凍死而隻要天下寒士有“廣廈千萬間”可以居住。

在夔州,杜甫的一個吳姓親戚入住他的草堂,杜甫寫詩《又呈吳郎》,告誡這親戚不要在房前插上籬笆,以免妨礙一個老婦人前來堂前打棗子,并請他對那窮苦老婆婆親熱一點,以打消她的畏懼心,并特意說明那老婦人“無食無兒”,不是因為窮困她斷不會來打别人家的棗子。

是以杜甫的詩歌所表現出來的是對他人和社會的真誠,隻能用高尚和善良來評價,不能用追名逐利的小人之心去揣測。

在詩歌的才華與成就上,杜甫也沒有巴結李白的必要。一個寫盛唐,一個寫衰唐,一個及時行樂、浪漫豪放,一個憂國憂民、沉郁頓挫。不僅所寫題材不一樣,而且風格也迥異。況且,杜甫對自己的才華從來自信滿滿,“詩是吾家事”,說起詩歌,好像與李白都沒多大相幹!正因為内心強大,才不惜贊美他人。

另據蒙曼教授和于赓哲教授言,杜甫比李白小十幾歲,當時社會風氣,年少的獻詩年長的,再正常不過,并且杜甫詩中表明,是要與李白“論文”,平等探讨詩歌,在寫作上,他并沒有把自己放在仰視李白的位置!當時李白比孟浩然年少十幾歲,也獻詩孟浩然。李白還回贈杜甫詩歌幾首,而孟浩然一首也沒有回複李白;孟浩然又比張九齡小十多歲,是以他又獻詩給張九齡。

再者,杜甫獻(準确的說法客觀的說法是贈)詩李白,是發自肺腑,不吐不快。

再者,據教授們考證,唐朝通訊,相當困難,杜甫那些詩,隻是寫寫而已,送到沒有送到,還要打個問号。

杜甫但凡稍微有點世俗的算計,留下這些把柄給今天的小人幹什麼?它是一個君子,君子除了慎獨,人前人後一個樣,還要無事不可對人言——這些,小人們是不了解的,他們在“人生的戰場”上,是使用兵法的,兵法是最最講究保密的,而杜甫在他的詩裡,關于他,關于他的家人,關于他對國家社會和詩歌的看法,什麼都說!

“緻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人民安樂,社會風氣醇厚,才是他的人生要做的“生意”,小人們如何了解得了!

那豈不是傻瓜?自己的兒子都餓死了!

為了填塞一家人的肚子,杜甫曾經像個勞動人民一樣,到深山裡采橡實(猴子的食物)、挖黃獨(一種中藥),像所有窮人一樣到官倉擁擠着買陳米,但他除了在夔州關懷窮苦老婆婆,在離開夔州的時候,還随手就把剛到手的四十畝果園贈送給一個新結識的朋友。可見杜甫是不懂物質利益并把道義和情感看得高于金錢的。

至于曆史上從來沒有人說杜甫巴結,現在卻冒出巴結的說法來,隻能說明這些人太過被時代所左右,思考問題,一律的商品經濟思維,乃至脫離了我中華文化!

杜甫除了維護初唐四傑、維護房琯和李白,是從不為自己辯解的,駱賓王還寫“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杜甫是連這個也不寫的,就像西施不會說你們不要誤解我,我不是醜女。

同樣,杜甫不會像李白那樣高調那樣宣傳。

杜甫詩歌的文學成就和人文價值,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來解讀挖掘的,到宋代,蘇東坡才認識到“詩止于杜子美”,今天我們發現杜甫的詩歌裡,有那麼多超前的、超越他的時代和後來的時代的崇高優美的思想情感和深刻精微的認知,發現他雄視人間的才華和對人類文化的巨大貢獻。他還告訴人們,達于巅峰的詩藝,可以怎樣謙卑平淡,怎樣深藏不露,以此,他的人格,在人生和詩歌,都表現出灼照人寰的偉大。

杜甫把那些追逐蠅頭小利的俗人之間的争鬥看做“雞蟲之争”,他平生“白眼看雞蟲”。

他要争的利益,是百姓的利益,據網文,陝北有民歌曰:“唐朝詩聖有杜甫,能知百姓苦中苦。”

西人認為,人們心靈之間的距離比星球之間的距離還要遙遠,人與人很難溝通,而我認為,君子與小人、詩人與俗物的溝通,幾乎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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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遍,從杜甫李白的關系看君子心胸與小人見識基于以上事實和道理,我認為,惡搞杜甫,是一種粗野的行為,這些人心中斷沒有文化的位置!杜甫是中國和人類文化的一束驕傲的光芒,是民族的尊嚴之一,是應該受到敬畏的。

(成都杜甫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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