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梵高·邦格(jo van gogh-bonger 以下簡稱喬),是一個不為大衆所知卻十分重要角色。
作為梵高弟弟的妻子,正是依靠她的推動,梵高的才華才為世人所知。
本文将為您介紹:
沒有背景的她,懷有宏大的理想
不單純售賣,卻讓畫作快速升值
走出歐洲,讓梵高聲名遠揚
燃燒生命,直到最後一刻
在梵高自殺後不到三個月,弟弟提奧的身體也瀕臨崩潰,最終于 1891 年 1 月去世。
接連的噩耗對于和提奧結婚不到兩年的喬來說,留給她的,除了悲痛與錯愕,還有與提奧生育的幼子和父兄梵高留下的幾百張油畫和素描。
沒有背景,
懷有宏大的理想
提奧一直是哥哥梵高堅定的支援者和崇拜者,生前也盡其所能讓人們了解梵高的作品。
為了紀念她的丈夫,幫助提奧實作畢生未盡的願望,喬決定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全世界看到并欣賞梵高的作品和價值。
提奧-梵高,文森特的弟弟
沒有任何藝術資源和背景,喬打算從自己手頭的東西開始整理和計劃——除了梵高遺留的畫作,她還繼承了兄弟倆往來的大量信件。在安頓好幼子後,喬開始日複一日地研讀這些書信。
信中的内容除了家常還有梵高作為藝術家生活中的自我糾結:他的失眠、貧窮、創作中的瓶頸和自我懷疑、以及正在創作的油畫和獲得的新鮮靈感。喬從字面的書信中看到了一個更加鮮活的梵高,也窺見了他心理上的痛苦和對未來的擔憂。
梵高寫給提奧的信,1882 年 11 月
為了更加深入和準确地了解書信的内容和表達,喬不僅自修了藝術評論的課程,還開始廣泛社交,盡可能多地去傾聽其他藝術知識分子對藝術的評析。
此後的一年多時間裡,喬沉浸在丈夫提奧與梵高的書信中,在反複研讀下她意識到,梵高的書信就像是深度解碼梵高作品的鑰匙,恰恰也是其藝術内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些書信将梵高的藝術造詣連帶他坎坷和充滿悲劇性的一生一起裹挾,讓梵高的形象更加鮮活立體。
圖/vincent van gogh 公共領域協定
緊接着,喬聯系到一位藝術評論家jan veth,并把裝滿了梵高書信的信封交給他,希望他能像自己一樣用書信來了解梵高的作品和背後的故事。
起初,評論家veth并不能夠欣賞梵高的畫作,認為這些油畫是“低俗的”。而喬不厭其煩地給評論家抒發自己的看法和心聲,試圖去引導和扭轉他對梵高及作品的刻闆印象。
在喬的耐心努力下,veth的态度有了積極的轉變。在随後為梵高撰寫的一篇評論文章中,他表示:
“我現在看了一位藝術家他所具有的令人驚歎的洞察力,我既然了解了梵高的魅力,就可以全盤接受關于他的一切。”
不單純售賣,
卻讓畫作快速升值
另一位在藝術界頗具影響力的藝術家richard roland holst也在喬不斷的努力推進之後,協助她于1892年12月在荷蘭阿姆斯特丹舉辦了梵高的首批個人畫作展。
1892年,文森特首個阿姆斯特丹藝術展的目錄封面
1895年,巴黎畫商ambroise vollard将 20 幅梵高作品納入一個藝術展覽。一群欣賞梵高畫作并将其視為榜樣的年輕藝術家們想要借用梵高的畫與他們的作品一同展出。
喬将這種方式巧妙地轉化成了推廣梵高畫作的手段。喬把梵高最好的作品通過向外借用的方式,與那些需要在展覽中售賣的油畫放在一起。
這樣一來,買家在購買其他畫作的時候,也能夠看到梵高的畫作,用這種方式将作品介紹給公衆。在其中的一次展覽中,她送去了近100幅梵高畫作,但更多的意義是在于展示和推廣,吸引更多大衆的目光而并不是單純的售賣。
1905年在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館舉辦的文森特展覽的海報,是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梵高回顧展,有超過 480 件作品展出。
在推廣梵高藝術作品和知名度逐漸有了明朗起色後,1905 年,喬在荷蘭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館(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組織籌備了一次大型畫作展覽。
她親力親為地安排各項策展事務,租畫廊、印海報、拟定要邀請的人員名單,甚至為從業人員購買領帶。她還讓自己的兒子小文森特,負責寫邀請函。最終,那場藝術展成為了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梵高展覽,共展出超過480幅作品。
這次展覽再一次印證了喬的努力沒有白費。藝術界的人們在了解梵高作品的同時,開始更加了解他作品背後的故事,正視和認同他在藝術領域表達自我的成就與掙紮。在之後的幾個月裡,梵高的作品價格一下上漲了兩到三倍。
走出歐洲,
讓梵高聲名遠揚
梵高的作品在歐洲的傳播熱度不減,而在當時社會氛圍較為嚴謹的美國,人們對他的認知甚少。
為了作品能夠遍及世界更多地方,喬從歐洲搬到美國紐約居住。在美國的三年時間裡,她仍舊不斷地奔走網羅各個藝術家和評論者,将梵高的畫作帶到大都會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舉辦的“印象派和後印象派繪畫”(“impressionist and post-impressionist paintings)展覽中。在空閑時間裡,喬把梵高的書信翻譯成英文,希望通過英文出版讓梵高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
1914 年,梵高作品在比利時安特衛普展出
這期間漫長的過程更像是與時間的賽跑。精力和體力的不斷消耗加上患有的帕金森病讓喬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回到歐洲後,她仍将心力放在與梵高相關的事項上日複一日:與出版商的反複協商、接受來自世界各地發來的展覽邀約、安排梵高的畫作參與大小展覽,以近乎燃燒生命的态度讓世人了解梵高再多一點。
燃燒生命,
直到最後一刻
在她生命的晚期,她做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舉動——把丈夫提奧的遺體從埋葬他的荷蘭公墓中取出,重新安放在位于瓦茲河畔的奧維爾小鎮,與梵高終身作伴。最終,喬于1925年去世,享年63歲。
把丈夫提奧的遺體和梵高葬在一起,圖/yannbee 公共領域協定
回顧喬的一生,對于一個出身在普通中産階級的女性,她喜愛文化,一直期冀能夠有機會走進藝術和文化圈,不願沉浸在無味生活裡。
在和提奧接觸、相愛和生活的短暫時光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個更為精彩和豐富的世界。從研讀梵高兄弟間信件的那一刻,她對藝術的認知和解讀也在日積月累中愈加成熟。
1909 年之後的某一天,喬在她位于阿姆斯特丹的辦公桌前
她肯定和堅信梵高的藝術才華,并把這份認同和對丈夫的懷念化作強大的自我驅動力和恒久的日夜堅守。
在把梵高推廣到世界舞台的過程中,她也一直燃燒着她的青春時刻,延續着自己對于藝術的熱愛,并邀請我們一同感受。
reference: the woman who made van gogh (nytimes)
原創首發于
@荷蘭線上nlo
可持續合作夥伴
@循環貓circularc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