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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劇老師陳朝紅,評價程派藝術的極緻,一般人學唱第二天就啞?

作者:聽戲APP

在平劇旦角中,雖有不同的流派之分,但旦角演員能學唱多種流派的不在少數。當然我指的是唱腔而非唱、念、做、表四項的全能。

平劇老師陳朝紅,評價程派藝術的極緻,一般人學唱第二天就啞?

不知大家有否發現,不管是行内的旦角演員還是票友,梅、張、尚、荀能通吃,卻唯獨很少有同時能駕馭程派唱法的,一般來說演程派的演員隻專攻程派而已,唱荀派的演員也大多隻專攻荀派,因為這兩種流派都有它的特别之處。

平劇老師陳朝紅,評價程派藝術的極緻,一般人學唱第二天就啞?

先說荀派,他的獨特在于表演。荀派不僅在唱法上有潤腔、氣口、速度和感情色彩處理的特色,更重要的,荀派演員必須有表情豐富、動作靈活、善于傳情達意的表演天賦才行,這些表演上的要求提高了荀派的門檻,是以純屬青衣出身的旦行,一般也不輕易跨越到荀派的門下。

再說程派,他的難度在于用氣和發聲。大家都知道程派對吐字要求很嚴,程硯秋對字頭、字腹、字尾的講究,是形成程派吐字差別于其他流派的很大差別。其他流派對吐字也很講究,但通俗的說,演員咬字就像貓吊老鼠一樣,先不把老鼠咬死,而是吊着不讓它跑掉。但程硯秋的咬字,從第一個聲母出來,就狠勁一口把老鼠咬死了,字頭的勁頭絕對大,整個字的頭、腹、尾切割得非常清楚。決不會因為考慮聲音的松弛,而在咬字上做适當的讓步。這一點在習慣于唱梅、張、荀各派的演員來講,要唱出程派的韻味來往往就會“不适應”或“不到位”。

另外一個不敢涉獵程派的最主要原因,恐怕是程派的發聲和用氣方法的與衆不同。所有的聲樂,包括平劇、戲曲和民族唱法,沒有不講究用氣的,中國人尤其講“氣沉丹田”,美聲唱法又何嘗不如此要求?

平劇老師陳朝紅,評價程派藝術的極緻,一般人學唱第二天就啞?

一來是程硯秋嗓子不夠用,二來是這位前輩是極肯學習也極會學習的。他是戲曲界到歐洲學習西洋發聲的第一人。他學到的不僅是氣的深、沉、收、放,也學到了發聲的位置。

氣息和聲音都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搞聲樂的學生不能躺在老師身上學,換句話來說,學聲樂更多的要靠自己的領悟,不能“自悟”的人,恐怕能歌唱一輩子,但永遠也唱不好。

程硯秋的“腦後音”,也就是西洋發聲中常提及的褲縫線後面的聲線。 但他用到了極緻,大多數的發聲的共鳴點都用到了最高點,特别是音域較高的聲腔,更是如此,而一般演員恰恰做不到這個極緻。

聲腔的轉換需要前後、高低各個部位都能運用自如的運動,梅派和張派都如此。是以唱得好的演員聲音松弛、寬厚、明亮。但程的發聲方法更主要的是靠垂直運動,用極高和極低的氣息和聲音的迂回,唱出了他不同于所有平劇旦行流派的發音、行腔的特色。

平劇老師陳朝紅,評價程派藝術的極緻,一般人學唱第二天就啞?

昨天有幸與平劇界的老前輩畢谷雲先生同桌用餐,這得感謝平劇愛好者陳一鳴先生的安排。我把我這些想法和盤托出,向畢先生求教,沒想到他非常贊同,并告訴我,他本人除了學梅蘭芳、荀慧生、小翠花和徐碧雲之外還學過程派戲,當年跑碼頭時什麼都唱。但有一次唱了程派的《孔雀東南飛》,第二天嗓子就啞了,從此再不碰程派戲。

我聽了很感觸,因為我也有過模仿誰的唱嗓子都不啞,唯獨模仿程硯秋的唱會啞嗓的經曆。畢老師的這番話證明了我對程硯秋用氣、發聲之切身的體驗,是以今天才敢在此發表這番議論,抛磚以引玉,對與不對,希望各位專家與我商榷!

(圖文來源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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