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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仿吾千裡告狀,去上海找黨組織,竟找了到魯迅先生

作者:談史方青

1933年9月,鄂豫皖省委書記沈澤民等上司決定派成仿吾去上海,狀告張國焘。當時鄂豫皖蘇區根據地在張國焘的錯誤上司下已大部分喪失,而成仿吾正患瘧疾,連走路都費勁,但是成仿吾不顧個人安危,臨危受命,趕赴上海。 

一 危機形勢下的出行

鄂豫皖根據地是僅次于中央蘇區的第二大根據地,而張國焘以“肅反”為名,殺害了數以千計的紅軍創始人與骨幹。對張國濤的所做所為,省委書記沈澤民等決定必須報告給黨中央。

但是選誰去是個難題?選來選去還是成仿吾最合适。為了這次行動,沈澤民沾着米湯,用俄文在成仿吾的衣服上寫了一行字:派成仿吾到中央報告工作。

當時成仿吾身體極其虛弱,走路都顫抖,紅軍師長徐海東就送了他一頭騾子騎。首先得突破敵人封鎖線,省委又調派了一個由四百多人組成的紅軍獨立團。和由陳先瑞、韓先楚等人組成的40人的便衣隊為他護送。

成仿吾千裡告狀,去上海找黨組織,竟找了到魯迅先生

9月底,曉宿夜行,成仿吾一路趴在騾子背上艱難地行進。走了一個多月,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卻想不到一連串的事發生了。經過一夜的行軍,成仿吾一行淩晨到了湖北省黃安縣,來到深山裡一座古廟。當時的成仿吾被瘧疾折磨的疲憊不堪,爬在騾背上都無力下來,由兩個戰士将他攙扶下來,大家進了廟裡歇息。

成仿吾千裡告狀,去上海找黨組織,竟找了到魯迅先生

熬過了一白天,到了晚上。準備再走一段路程就可抵達花園車站了,可偏偏這時候就出事兒了。下午3點的時候,當疲憊的戰士還在沉睡時,廟前的哨兵突然發現,來了大批敵人,隻見敵人端着槍冒着腰,悄悄的向古廟靠近,距離也不過就三百米遠。

得虧這個哨兵精細,發現的及時,急忙跑回廟中喊人,廟中的戰士聽到示警,拿起槍沖出廟門,兩名戰士急忙将虛弱的成仿吾攙扶上騾子,在大家的保護下,沖上較高的山地。這時,敵人開始射擊,槍聲大作,而成仿吾在騾子背上比較顯眼,卻成了敵人的目标了,隻聽密集的子彈飕飕掠過他的身邊。

這時成仿吾反倒鎮靜下來,大聲喊道:“卧倒射擊!”這時戰士們立刻鎮定下來,卧倒進行還擊。子彈像暴雨一樣射出,終于打退了敵人。萬幸的是成仿吾沒有受傷。經過這一戰,天也黑下來了。成仿吾在大家的護送下,又向前走去,準備前往當晚的目的地—花園車站。

在等車的空餘時間裡,成仿吾被安排在附近一戶農戶家隐蔽下來。這個農家極其安全,是來護送他的一個姓王的戰士的親哥。這時,負責護送成仿吾的紅軍戰士們任務已完成,他們依依告别,又踏上了傳回的路程。

但是令人萬萬沒想到,那個王姓戰士在傳回路上,起了壞心,竟向敵人密報了成仿吾到花園車站的消息。成仿吾萬幸的是被這個王姓農戶及時地送到了花園車站,并上了火車。等到敵人追到車站的時候,成仿吾乘坐的火車已朝武漢方向開動了。

二 找黨的關系竟找到魯迅

成仿吾有不凡的才氣,更是堅定的共産黨人。早年留學日本,1925年任廣東大學理學院實體力學主任教授,黃埔軍校政治教官及軍校兵器研究處代處長。1928年赴歐洲,加入中國共産黨。1931年回國任中共鄂豫皖省委宣傳部長等職。

一路上風險重重,好算是來到了上海。這時正是嚴冬,成仿吾住進了一家小旅館,他連日奔波,住在又冷又濕的小屋子裡,他虛弱身子連上下樓都費勁了。而白色恐怖的上海,形勢非常嚴峻,原來接頭的秘密機關都不能再使用了,即使在馬路上遇到熟人,也不敢輕易打招呼。

成仿吾隻好在報紙上找尋有用的消息。突然他看到一張報紙,罵魯迅是“準共産黨”。他腦子裡突然想出了一個念頭,如果去求魯迅,應該能找到黨中央。但是他又擔心魯迅會不會幫忙呢?

因為在幾年前,和郭沫若、郁達夫創辦“創造社”時與魯迅之間有過不愉快。左思右想,最後成仿吾還是決定去見魯迅。于是成仿吾來到了内山書店,見到了内山先生。内山先生忽然見到成仿吾,非常驚訝的說:“哎呀,你還活着。”

原來成仿吾進入鄂豫皖根據地後,國民黨報紙幾次造謠說他死了。成仿吾說:“因為生病,來上海看病。”接着就問魯迅先生怎麼樣,内山先生回答說魯迅還在上海。成仿吾說:“我想見見魯迅先生。”内山爽快地答道:“可以,你明天來聽消息。”

第二天,成仿吾按照約定來到了一家咖啡館。一進去,就見魯迅已等候在那裡,成仿吾心裡一熱,他穿着舊棉袍子,外表看着像一個鄉下國小教師,但是魯迅看他又黑又瘦,飽經風霜的臉。特别有深意地問道:“是從老家裡來的吧?”心領神會的成仿吾說:“啊,從湖北老家來的。”

兩人問候了一番後,成仿吾低聲向魯迅道明了來意:“我是來求你幫助的,想找黨的關系。你有辦法嗎?”魯迅聽後,說:“可以,你來的正巧,再過幾天我就沒有辦法了。”

原來瞿秋白在上海,瞿秋白是上海地下黨,也是唯一與魯迅有聯系的人。因為瞿秋白處境非常危險,中央電令他到蘇區去,是以一旦瞿秋白走了,再找地下黨,魯迅也愛莫能助了。

魯迅将成仿吾的消息告訴了瞿秋白,過了兩天,成仿吾見到了上海黨組織,經過上海黨組織和蘇區中央彙報,得到了回電。回電令成仿吾前往瑞金。上海黨組織送成仿吾秘密離開上海。

三 到瑞金狀告張國焘的困擾

到了瑞金,成仿吾正趕上中共六屆五中全會召開,1934年1月11日下午,成仿吾被領進會場,首先與周恩來見面。周恩來過來同他握手。便向在座的人介紹說:“鄂豫皖的代表成仿吾來了。”當時一路奔波的成仿吾激動地握着周恩來的手,感動的熱淚盈眶。

成仿吾千裡告狀,去上海找黨組織,竟找了到魯迅先生

1月15日,成仿吾向大會彙報了張國焘擅自帶領主力部隊和電台向西逃跑,丢棄鄂豫皖根據地的情況,要求中央速派重要軍事幹部前往處于困境的鄂豫皖根據地。

成仿吾以為他的彙報會得到大夥的同情支援呢。可沒想到他剛講了不到五分鐘,就有人站起來,用手指着他喊道:“你是右傾機會主義者,你是右傾機會主義者!”會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當時主席台上坐着四個人,博古、張聞天、周恩來、劉少奇,博古不予制止,劉少奇顯得很難過,張聞天為成仿吾解維,他擺擺手說:“鄂豫皖的問題,回頭單獨談。”為此,六中全會結束後,中共中央專門開了一次會,聽取成仿吾了的彙報。

這次會上,成仿吾列舉了大量的事實,擺出很多張國焘的所作所為的罪行事件,聽的在座的同志們表示了極大的憤慨。除了向上面彙報之外,成仿吾還設法向正在瑞金的國際軍事顧問李德做了揭露。最後李德聽了,也對張國濤的行為深表不滿。

1934年2月12日,中共中央發出了給鄂豫皖省委的訓示信。信的開頭就寫到中央聽了成仿吾的的彙報後,做出了訓示。對張國濤做了批評,贊揚了堅守在鄂豫皖頑強鬥争的同志們。

成仿吾經曆兩個多月,行程數千裡,曆盡了艱難險阻,向黨中央狀告張國濤是有非常重大意義的。使鄂豫皖蘇區軍民重新鼓舞起精神,在軍事路線上得到巨大支援,使鄂豫皖根據地得到鞏固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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