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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後 十九頁

作者:香女

是以,我應該在這時,遇到一個對萬事萬物都謙虛的人,他是風度翩翩的走進我。如果是吞噬,那就更是選擇,讓人深陷的愛情是目瞪口呆,除此之外,都不算什麼。我望着一枝長河,轉動盼望。

一個大眼睛勝似我的小于,個子不高,在财務室工作。他的姐姐買電影票的時候悄聲跟我說:我弟弟喜歡你。我有反感,忽然想起她弟弟來辦書卡,和我說話的時候像我刺了他的眼睛,躲躲閃閃的,噢,是羞澀的樣子,我更反感了,不喜歡,下次冷淡他。

那個杜廠長說哪天給這個丫頭介紹市局的兒子。我在給上司辦公室打開水的時候,杜廠長和其他人閑聊,我認為是笑話。後來他不屑給我介紹了,因為我沒有出息,聽小娟說的。介紹給了小娟,那個男人身體上有谵妄症,間歇的,小娟在父母的壓力下閉着眼睛結婚了。

似乎我的婚姻注定有劫難一樣,有點宿命論。如果當初我碰到那個身體不好的男人,我會說不可以,沒有辦法愧對自己的内心世界,我老早就懂得愛情是要銷魂的,我會不顧一切固守自己的想法,誰也不能撼動,這是一定。

下午的時候有人敲門,一個經常坐小火車上班的人遞給我一個紙包,遞給我他就走遠了。一個四方的,占滿了手心的,像面包的紙包。打開認出了是王峰的字,看了開頭,說是大家都想念我,這樣的話讓人匆匆一瞥便淡漠。我把紙包塞進抽屜的最裡面。

第二天還是下午,我在刻鋼闆字,有風吹門的曉聲,擡頭看,下面門縫塞進來的還是紙包,像昨天那個從抽屜裡走出來了,一摸一樣,我撿起來,抽屜裡有兩個紙包了。

我常常嵌入腦海的人,戴着眼鏡,知識在他胸懷裡有堆積,是一個知識堪稱淵博的人,我總是癡呆地仰望着他,他的口氣都是彌足珍貴。

在那之後第十年的時候,我生活的分割線,遇到了我仰望的人,我墜入了下去。此時,我想快一點寫到那裡,我内心充滿了那一段的回憶與懷念。那段迷人的時光,那是我要再次體驗的回味,靈魂的核心元素在裡面。我會肆無忌憚,絲毫不刻意重拾激情。我确定會再次沉浸其中。也許有無盡的憂傷襲來,這我都要,還要達意,賦形傳神。

大概有兩個星期過去了,我已經習慣每天拿起紙包,這一天沒有了。第二天我自覺不自覺就往門口方向看,看着整個門縫。沒有失落,隻是覺得少了什麼,像采不到的食者,空落落。想起那些信,拿出來擺滿了一桌子。這,像收獲的季節,成堆的負累,怎麼這麼多呀!還飽滿。打開一封,看到了打油詩:敢于上刀山下火海,我笑出了聲,望着窗外笑給聽不到的人。再往下看是戶裡其他人的情況,還有農民結婚的趣事。剩下滿滿擁擠的是溫暖的話,是書上的。不過,看起來好像誰寫的就是誰的一樣,讓人看的如真的異彩紛呈,如切的模糊了取舍,又拿起一封,還沒有打開:忽然看到了他的臉,是我剛到那裡的時候,他在跟别人說話我不經意的認真看他的,他發現了,目光停在我的視線裡,深情的一瞬間我就躲開了,就是那個臉。我心裡起了仔細的漣漪。我拿了一張大報紙,一塊一塊的把信擺好抱起來放到了箱子裡。

周六下班回家,走到半路,後面車鈴響,回過頭是王峰,他看着我笑,又笑。我們并排走着,我慢下來他也是,一直走到家的轉彎處,我告訴他先走吧。他直起腰揚着頭,手撒開車把,兩個腿像兔子跑,車輪轉不停,自行車在泥土路上畫着七拐八拐,還有一溜煙。

周一的早上,還是這個轉彎的地方,老遠就看見他站在那裡,白襯衫在牛仔褲的腰帶裡,頭上發亮的油汪汪,我沒有停下來,他還是那樣的笑容,把手裡的一把高粱甜杆扔到我的車筐裡,我們還是并排走着,十八裡路似乎很快,路邊的那些房子今天沒有看到,還有路過的什麼人也稀裡糊塗。這個早晨不是以我的名義走路,自行車是自由擺動,我走路沒有覺得累。

到了工廠的大門,王峰拉住了我自行車的後邊,我隻好停下來,他兩個腿叉着自行車說:晚上天黑以後我在這裡等你。他說的迅速,飛快的蹬着自行車走了。

待續

2021.11.1

《香香》後 十九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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